?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阮軟摸了摸肚子,她拍了拍阿七的肩膀,“先不管這件事情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p> ??阮軟領著阿七走到飯桌旁坐了下來。
??兩人都盯著廚房的方向。
??歷時川下來的時候便看到阮軟和阿七在竊竊私語,當她看到他的時候立即又乖乖地坐好。
??阿七便是恭敬地站了起來。
??阮軟瞧見后便伸出手去拽著阿七,“坐下吃飯,你已經很久沒和我一起吃飯了……”
?對于阮軟而言,阿七是她的跟班,更是她的弟弟和朋友。
?她從來沒有所謂的主仆之分。
?阿七低著頭,眼睛斜斜地看了一眼阮軟,那神情又拘謹又讓阮軟心疼。
?她看向剛落座的歷時川,“他為什么要站起來,不能和我一起吃飯?”
?歷時川矜貴的眸子慵懶地看著阮軟,“那你為什么尿尿后就不回來?你對我撒謊?”
?額,真是那提不提提哪壺……
“我現(xiàn)在說的是另一回事……”阮軟粉紅的唇瓣抿了抿,瓷白的小臉鼓了起來。
??她又伸出手去拽站著的阿七。
?“今晚還會不會尿尿?”歷時川嗓音清冷,眸子定定地看著阮軟的手。
?她的手正拽著阿七的衣角。
?阮軟看了一眼被封住的壁爐還有空蕩蕩的主廳點了點頭,反正也沒有更好的地方睡覺了。
?“坐下來吃飯吧。”他隨意地掃了一眼阿七,眼眸淡漠。
??全程被安排的阿七被阮軟拽坐了下來,他其實想說沒關系的,他一點也不想和歷爺一起在一張桌子吃飯,太亞歷山大了!
?吃飯的時光對阮軟來說總是過得很快。
?晚餐后阮軟打開游戲,而歷時川便走進浴室洗澡,他看了一眼神情認真的阮軟,唇角漾起一絲別有深意的笑意。
?他將浴室的門輕輕掩著,并沒有完全關上。
?阮軟來到北苑后從來沒有人見過她洗澡,她進浴室后很快便出來,要說不洗澡肯定都是會臟的,一個人怎么可能不洗澡。
?但是她卻始終干干凈凈的,甚至比那些天天洗澡的人還要白凈百倍。
?而歷時川每次洗澡出去都會看見阮軟蹲在他的浴室門口。
?說是在等他,又不是,她只是上下看他一眼便幽幽的走開。
?歷時川看向門口,便看見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他拿起手邊的浴巾圍住下面,渾身水珠地走到門口。
?他一把打開門。
“你……”
?阮軟立即站了起來,她似乎被嚇了一跳,她剛想走,手腕卻猛地一緊。
?她怯怯地回過頭,看著幾乎一絲不掛的歷時川。
“你干嘛?”
?她不是第一次看歷時川的裸體,之前她也看過,但是莫名其妙的是,她現(xiàn)在心態(tài)變得有些奇怪。
?她居然覺得有些害羞!
“應該我問你干嘛,你是不是在偷窺我?”歷時川緊緊抓著阮軟的手腕,生怕她下一秒就跑掉。
?“我……”阮軟語塞。
??她看著歷時川,寬厚的肩膀,若隱若現(xiàn)的腹肌,一切肌肉都恰到好處,而那張還沾著水珠的臉龐更是俊美無雙,頭發(fā)還滴著水珠,而他的睫毛仿佛也掛著水珠。
?而那雙琉璃般的眸子,赤裸裸地看著她的耳側。
“你就是在偷窺我。”歷時川篤定地說道,他往前走,更加靠近阮軟,這妮子怎么呆住了?
?“你流口水了?!彼挠牡卣f道。
??阮軟猛地伸出手摸了摸嘴角,隨后她動作迅速地甩開歷時川的手往門口跑去。
?又被她跑了,真是好可愛!
?以前她只對著食物流口水,偶爾對他流口水,現(xiàn)在他要她天天對他流口水!
??阮軟靠在墻上,她又伸出手摸了摸嘴角,最后她嘆了一口氣,最近的歷時川實在難搞。
??以前他偶爾會做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可那都是他喝完酒后的行為。
??那是不能當真的。
?這也是阿七告訴他的,酒后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沖動,而且腦子也不是受自己控制的。
?她低著頭若有所思地走回房間,剛進門她就愣在門口。
?她心心念念的壁爐,突然轉移到了房間,房間原本就很大,多了壁爐后完全不顯得突兀,反而為幽冷的房間增添了暖意。
?阮軟兩眼發(fā)直地走到壁爐前坐了下來。
?真舒服!
?她享受地瞇起眼睛,直到歷時川走進房間她也沒有察覺,她蹲坐在地上,瓷白的小臉是跳躍的火光。
“喜歡嗎?”醇厚低沉的聲音。
?阮軟點了點頭,她回過頭看著依舊濕漉漉的歷時川,吞了吞口水。
?他走到阮軟身旁,也蹲了下來。
?火光在兩人的臉上跳躍著,柴火發(fā)出細微噼啪聲。
?剛洗完澡的歷時川身上有著薄荷的味道,混合著男人身上獨特的味道,阮軟舔了舔嘴唇,身子輕輕地往另一邊偏去。
?“你剛剛是不是在偷窺我?”
??“我沒有……”
??“那你為什么站門口……”
???而且每次他洗澡都是站門口。
???阮軟抿了抿嘴,巴掌般的小臉低了下去。
??在她們村貓靈守護者洗澡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他們每次洗澡都會在一旁守護著自己的家人。
而她阮軟,也因為一次洗澡的時候沒有守護好而失去了一個重要的人。
那時她也還很小,她一路哭著回去找阿娘和大大,最后全村的人都出來找,都沒有找到。
她的弟弟,就這樣消失在河邊。
歷時川看著阮軟的側臉,蝶翼般的羽睫耷拉著,掩去眸內的哀傷,粉紅的唇瓣緊緊抿著。
阮軟緊盯著自己的腳指頭,貝齒咬住下唇。
盡管阿娘和大大從來沒有責怪她,但是她知道,都是因為自己貪玩沒有注意看好弟弟,他才會消失不見。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阮軟強忍著鼻頭的酸澀,忽然一雙大手將她的臉抬了起來,她還沒反應過來,唇瓣便被柔軟覆蓋住。
男人剛刷完牙,唇瓣內是薄荷的味道。
百轉千回,歷時川放開阮軟,只見她清透的桃花眼正懵懂地看著他,他伸出手大拇指扶挲著那變得殷紅的唇瓣。
?“閉上眼睛?!?p> ?阮軟搖了搖頭,她很難將第一次見面那個冷漠矜貴的男人和現(xiàn)在眼前這個溫柔的人聯(lián)系在一起。
?“阿川?!彼浥吹泥洁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