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教育一下那個女孩,可是也不想看見橫尸遍野的場景,上一次就是一個女仆想倒貼少爺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這次……
他猶豫了一下往門外跑去。
“放開?!睔v時川依舊冷漠地看著阮軟,但是周身的氣溫卻驟降,他薄唇緊抿,下頜線緊緊繃著。
阮軟當(dāng)即之下是慫的,但是她想起阿娘的話。
如果不及時掌握主權(quán),以后你都會被人壓在底下,難以翻身,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我覺得你提出這樣的要求太過分了!”她用機械的聲音說道,生怕露出慫逼的顫音。
歷時川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細長手指,挑起阮軟下巴,琥珀色的鳳眸半瞇著,里面散發(fā)著濃郁的危險氣息。
啪嗒一聲,燈忽然暗了下去。
窗外斑駁的燈投射進來,略過歷時川輪廓封面的側(cè)臉,俊美奪目的五官,美的冷傲,但越美的東西越危險。
阮軟后悔了。
她突然覺得大大對于阿娘來說好對付多了,她這哪是下馬威啊,她這是自尋死路?。?p> 但是隨隨便便認慫也不是她的風(fēng)格,她搖了搖頭想讓那手離開她的下巴,但卻發(fā)現(xiàn)被掐的越緊,她脊背繃成一條直線,她伸出手,抓住那只大手。
昏暗光線中阮軟清亮的桃花眼發(fā)出漣漪的碎芒,像是深不可測的潭水,遠看是黑色,近看是深邃的深藍色,瞳孔在慢慢地擴張。
歷時川一時看走了神。
隨著一陣勁風(fēng),歷時川猛然收回手,只覺得手臂火辣辣地疼,腿上一空,再抬眸時燈亮了起來,客廳空蕩蕩的。
一陣冗長的寂靜,直到傳來管家的腳步聲。
“不好意思少爺,剛剛出了一點故障,你的手……”管家額頭布滿了密汗,早知道他就不告這個狀了,誰知道這個事態(tài)往奇怪的方向進行。
“沒事……”歷時川站了起來,狹長的鳳眸掃了一眼左右搖晃的窗戶,“我餓了,準備晚飯?!?p> “是?!惫芗壹泵ν讼聹蕚洹?p> 對于阮軟的消失他也不敢問,畢竟現(xiàn)在有著更加棘手的事情,那就是準備晚飯。
而在北苑的某一個角落。
“嚇死我了!”阮軟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她將身子緊緊貼在墻上,他怎么這么兇,她艱難地吞了吞口水。
果然越是漂亮的人心越狠,白現(xiàn)說的沒有錯。
可我就是喜歡漂亮的,阮軟有些憂愁地用腳丫子劃著地面上的枯葉,一陣寒風(fēng)吹來,夾帶著飯菜的香味,她的肚子適時地響了起來。
她不太敢回去,也不知道去哪兒,來到這里兩個月她基本每天都在餓肚子。
最后阮軟實在忍不住往那香味之處走去,有時候鼻子太靈敏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長長的飯桌擺著精致的晚餐,阮軟趴在門口,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桌子。
“少爺,這次怎樣?”管家有些緊張地看著歷時川,他的身后站著一排的廚師,個個都是美食屆的大師們,他們同樣緊張地盯著剛拿起筷子的歷時川。
這歷家二少的厭食癥是遠近聞名的,明明189的身高卻只有83公斤。
這件事算是歷老爺子最愁的一件事。
而僅僅是北苑就養(yǎng)著云國所有的頂級廚師,這一桌子菜說是國宴級別也不為過,然而歷時川卻將筷子放在一旁,臉上帶著一絲不耐煩。
他抬起頭,看向扒在門口垂涎欲滴的阮軟,眉宇微擰。
眾人小心翼翼地跟著他的視線看向門口,看見的是一個纖瘦的女孩惦著腳尖一步一步往飯桌的方向渡過來,那模樣極其像是在做賊一般。
全場靜默,四周都是詭異的氣氛。
阮軟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晶瑩的桃花眼咕嚕咕嚕轉(zhuǎn)了轉(zhuǎn),沖著歷時川無腦地笑了一下,一張白皙的巴掌臉,皮膚幾乎透明,模樣十分乖巧。
和剛剛傲慢野性的模樣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