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妹就義妹,用得著居高臨下坐階梯擺架勢?同時朱英卓心里覺得奇怪“誰家少爺會認府內丫鬟當妹子?”
朱英卓問道“為什么要認玉香做義妹?”
痞子蘇信口胡謅道“剛回府時就是玉香身前身后跟著,覺得人不錯,就認做義妹”
玉香聽得迷糊一雙淚眼看向柳佩玉,沈樂游也是同個反應心道“他什么時候認玉香做義妹?這事我怎么不知道?”
朱英卓失笑道“認便認吧,就這事呀?那不算欺負我,你比我大數月,我們又是好兄弟,稱你長兄不算欺負”
痞子蘇看一眼玉香擺出一副依依不舍模樣“好兄弟,玉香能許你我也就能放心,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一切從簡,今天先讓玉香和你回府,那些三書六禮擇日在補辦你意如何?”
這不是先把人領回家在辦婚禮,朱英卓喜出外望道“這。這能行嗎?會不會急了點?”
痞子蘇一副吃定對方樣子笑問“你不著急呀?那好吧,那就先按三書六禮流程來辦”
要按照流程來辦,十天半月那是不成的,朱英卓迎人心切道“真的假的,你可不能拿我開心”
痞子蘇一本正經道“怎么會拿你開心,前面這么多好朋友在這里作證,我背后菩薩在看著,能說話不算話嗎,趕緊的,給我磕三個響頭,盡快把玉香領回府”
朱英卓聽得眉頭一挑顯得不快道“你說什么?讓我給你磕頭?還三個響頭!”
柳佩玉這時一笑,終于看明白痞子蘇在玩什么花樣,玉香見柳佩玉一笑暗暗著急“夫人,你笑什么,二少爺要把我許給朱家,你快想想辦法”
柳佩玉含笑道“放心你去不了”
痞子蘇見朱英卓不愿磕頭,顯得生氣道“給我磕頭怎么了?長得人高馬大,怎么連這點道理都不懂,我問你,玉香是不是我妹子?”
朱英卓道“是”
痞子蘇在問“我是不是她長兄?”
朱英卓道“是”
痞子蘇道“玉香自幼孤苦伶仃,我既是長兄,那么長兄如父,你要娶她給我磕頭怎么了?”痞子蘇揚聲詢問旁觀香客“各位朋友你們說是不是這理”
香客眾人開始起哄“是。是。是”
沈樂游這會也開始明白痞子蘇用意,他也不嫌事大,加入摻和大笑同時高聲叫道“朱英卓快磕頭!磕完頭我親自送玉香去你朱家”
什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還讓香客過來圍觀,朱英卓這時才明白痞子蘇是下套給他鉆,朱英卓對玉香也沒有什么真情實意,就是好美色,回家玩幾天就忘了,當閑人在家養(yǎng)著也不費事。
但要為玉香給他平輩痞子蘇磕頭,那是萬萬不行,朱英卓這會臉已經臭得不行。
朱英卓臭著一張臉不動,握著扇子手已成拳頭,見對方沒什么表示,痞子蘇顯得心急道“你愣著干什么?快磕頭呀?莫不是說娶玉香只是說說而已?你得說話算話,你說過的話這么多好朋友都聽見,可不能不認賬”
沈樂游開心得不行“朱英卓認不認賬!不認就是癩皮狗!”
朱英卓勃然大怒!“沈玉門!你下套給我鉆!”
痞子蘇顯得無辜縮著肩膀道“我什么時候給你下套?我是真的要把玉香許給你,從頭到尾我不是都幫你來著?我有反對過?是你自己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菩薩也聽見這話,反悔要遭天打雷劈,這頭不磕,要遭天譴你不怕?”
“氣。。氣死我了”朱英卓氣得臉色漲紅指著痞子蘇暴叫一聲“來人呀!給我揍死他”
朱英卓家丁立即向痞子蘇涌過去,沈樂游見他們要動手,也喊一聲“要打架是吧,誰怕誰!”這話也就等于吩咐,沈家家丁立即把痞子蘇圍起來保護,雙方針鋒相對眼看就要在正殿大打出手。
“少爺住手!”有人在圍觀香客人群后高喊一句,這時人群一分為二,朱夫人領人緩步過來,朱英卓立即過去顯得委屈道“娘,這沈玉門太欺負人,你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朱夫人不看朱英卓“站著別動”撂下句話向柳佩玉過去,朱夫人含笑道“沈夫人”
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含笑相對,自己總不能蹬鼻子上臉,柳佩玉也是回禮“朱夫人”
朱夫人伸手牽起柳佩玉手,顯得情同姐妹,朱夫人看人溫聲道“兩個孩子真是不懂事,膽敢在菩薩面前胡鬧,來,一同給菩薩認個錯”
這話沈樂游聽得十分不舒服,沈樂游道“朱夫人,你怕你兒子遭天打雷劈,要認錯自己認就是,拉著我娘認什么錯,事都是朱英卓起的,有我們什么事”
朱夫人并沒有張口說什么,目光看向柳佩玉,別人的兒子只能由別人訓,柳佩玉想著這事只能大事化小,在追究下去只怕會惹惱朱家,柳佩玉道“朱夫人,樂游頑劣,莫要往心里去”
朱夫人笑道“英卓也是不懂禮數,英卓進來”
朱英卓入正殿,柳佩玉這時候道“樂游,玉門,你們進來”
兩家一起在菩薩面前跪拜悔過,但有些人是不是真悔過,誰又能知道。
痞子蘇對菩薩叩拜倒是心誠,心道“菩薩在上,千萬不要怪罪我痞子蘇,我假冒沈玉門也是為解開沈夫人心結,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在跪拜菩薩時,沈樂游和朱英卓都是側目看對方,看來雙方心中還是有氣,似乎同時用眼神和對方說“你等著,下次在碰見,沒你好果子吃”
雖然這情況并不是柳佩玉想要的還愿情況,但人要學會變通嘛,又告罪又感謝,兩家分前后離開臨安寺,當然先走的事朱家,是為表示尊重。
馬車往沈府回去,沈樂游心中大樂,但樂也不能讓股傷一下子痊愈,人依舊是趴著,沈樂游趴著看痞子蘇拍手稱絕“行呀你,你是怎么想到這出長兄如父的,我怎么就想不到,真是才思敏捷”
痞子蘇瞇著看人“你是夸我還是罵我?才思敏捷是這樣用的?”
柳佩玉嘆口氣道“你們還有心思說笑,希望朱家別計較就好”
沈樂游道“計較?他們還計較什么?明明我們沒錯,還陪他們一起磕頭認錯,這還不夠呀?要不是我性子不錯,早就和他們翻臉”
痞子蘇失笑道“你都這樣還沒翻臉?”
沈樂游不搭理痞子蘇看向柳佩玉道“娘,不是我說你,你這脾氣也太軟了,你看朱夫人那副神氣樣子和朱英卓簡直一摸一樣,也不打招呼一開口就兩孩子胡鬧,明明就是朱英卓先鬧事,你竟然還答應一同認錯”
柳佩玉道“低個頭不算什么,不能因為一點點小事,讓二家鬧得不愉快懂嗎”
沈樂游氣呼呼道“這還叫小事,話里話外哪一句是尊重沈家了?我就是看不慣朱英卓那仗勢欺人樣子,那些香客干什么了嗎?沒干什么就是因為嘀咕幾句就被打了,娘,我覺得該發(fā)脾氣時候就要發(fā),不能讓別人把我們當成軟柿子”
柳佩玉道“斤斤計較,處處不饒人,剩下的只有仇人,這話如讓你爹聽見非要訓你不可”
沈明湖坐在書房內閉目養(yǎng)神,手上拿一黑色盒子,長方形,食中二指在輕拍盒面,似乎是在思慮什么,余方中入內見沈明湖閉目養(yǎng)神,壓低聲音道“老爺。?!?p> 沈明湖緩緩睜開眼睛“怎么?”
余方中道“秦老板來了”
沈明湖將盒子放桌上“上茶”
“是,老爺”
秦正東由下人領入書房,手上也拿一個盒子,盒子外形和沈明湖所擁有的一模一樣,沈明湖讓下人退下,秦正東顯得心神不寧舉起手中盒子問道“你也有?”
沈明湖含笑示意秦正東就坐,秦正東如坐針氈坐下,將盒子放在桌上問“你也有?”
沈明湖看一眼秦正東放桌上盒子緩聲道“有,剛送來”
秦正東拍拍盒面問“張大人送這個是什么意思?”
沈明湖先不發(fā)表自己看法,詢問秦正東“你怎么看?”
秦正東眉頭皺得很深“我哪里能看出什么,要看得出就不用心急火燎過來”接著秦正東把盒子打開,里面放的是短刃鞘,短刃鞘就只有鞘,沒有短刃。
秦正東心焦尋問“你那盒子有沒有短刃?怎么我這個有鞘無刃?是不是送的路上遺落了?”
沈明湖道“太子送的東西,誰有膽子粗心遺落?我那里面也沒有短刃”
秦正東心中一糾“太子送的?可送東西的人說是張。。哦?我明白了,是太子借張大人名義送,只是這是什么意思?”
沈明湖道“有鞘無刃,意思已經很明顯,難道你真的沒看出來是什么意思?”
秦正東道“哎呀,你就別給我賣關子了?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明湖臉色忽沉道“有鞘無刃,太子意思是我們要當他短刃”
“當短刃?”秦正東大是不解“這是為何?就算要對付蔣家朱家,這里沒人我也不怕說話,太子手底下不是沒有人。。拿不拿人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沈明湖苦笑“直接拿人要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