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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酒歌兩相和

第十八章 志幫老叟行俠義

何以酒歌兩相和 李二雕 3014 2020-04-22 18:02:40

  是夜,炊煙裊裊,萬家燈火。

  男人們在外忙碌一天,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女人早已做好飯菜,拉著孩子等丈夫歸來。

  而凌若,此時正四仰八叉躺在客房的床上,心滿意足地拍起肚皮,“魚,可真是太好吃啦!”

  目前在海寧縣唯一的落腳點,便是這家客棧。

  揭榜跑腿賺的錢并不多,不是買包子就是付房費,零零總總剩下不了多少。若非靠賤賣草藥丹丸得些閑錢應(yīng)急,怕是撐不了這么久。

  所幸還有老板娘照拂,平日若有個小病小痛,便找凌若代為診治,一來二往的兩人關(guān)系也熱絡(luò)不少。

  老板娘是個爽快人,見凌若為從不收她費用,便將房費暗中壓低了些許。偶爾讓后廚改進伙食,給凌若留個雞腿。

  凌若心知自己不會花里胡哨的人際交往,只知道以誠相待,只是沒想到這波真心,竟然換得可解燃眉之急的回報,不得不夸自己是個機靈鬼。

  今日亦是如此。

  不久前,凌若剛踏入客棧,便看到站在柜臺旁的老板娘,便立馬小嘴兒抹蜜地朝著老板娘揮揮手。

  “老板娘,快來看看,我給你帶回什么來啦?”

  老板娘一臉狐疑,放下手中賬本,走到凌若跟前,對著她手中一包綠油油的東西四下打量,“啥?”

  “你打開看看咯~”

  凌若將葉包捧上前,待老板娘一層一層剝開。

  誰料,被碩葉包裹的魚兒沒有死徹底,感受到新鮮空氣后,下意識地打挺,嚇得老板娘又是驚叫,又是連著后撤腳步。

  “??!這是什么東西!拿走,快拿走!”

  見狀,凌若嘿然一笑,“莫怕,這是我給大家改善伙食的魚?!?p>  聽聞是魚,老板娘這才安定下來,重新接過碩大的葉包。低頭看去,魚兒個頭有大有小參差不齊,賣相著實不佳,但新鮮得很,比她平日從魚店進的魚都新鮮。

  見老板娘眉頭舒展,凌若順勢道,“平日沒少受您照拂,魚不多,聊表心意!”

  “別!”

  老板娘立即拒絕,舒展的峨眉又徒然皺起,將魚重新還到凌若手中,“直接拿給后廚吧?!?p>  雖說如此,老板娘心底還是歡喜的,眼底藏著笑意,看著凌若步履輕快地捧著魚走進后廚。

  論為人,凌若自詡大方,不過若是將一下午的戰(zhàn)果全都送給別人吃,到底是有些心疼的。可惜自己沒有爐灶,也不可能將它們掛在窗外變成咸魚。

  聽說,咸魚可臭了!

  與其爛在手中,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想到這里,不禁又要夸自己是個機靈鬼。

  翌日,去往縣衙告示榜的路上。

  忽然想起河西邊有一家肉鋪,臨著吃食店。

  有次路過瞥到店里的菜肴——油滋滋的紅燒肉,黃橙橙的雞湯,還有烤好的整只豬蹄子,看著甚是饞人!

  可惜那會沒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如今手有余錢,好辦得多。

  想著馬上能吃到日盼夜盼的美味,手里的包子它突然不香了。

  走到榜前掃了一眼,可接范疇的未委托盡是小魚小蝦,不是太過勞神費力,就是報酬太少,完全沒有揭榜的欲望。

  斗轉(zhuǎn)的心態(tài),讓凌若自己都感到吃驚,心道,莫不是因為手有余錢,開始膨脹了?

  不行,此等心態(tài)斷不可有。

  凌若煞有介事地搖著腦袋,重新又將告示榜掃了一眼。

  終于,在諸多黃紙壓疊之下,看到一張泛黃的紙角。凌若將其一層一層翻開,上有兩個大字格外顯眼——護送。

  難怪被壓在下面,這種榜誰都不愿意揭。

  凌若抱懷思忖,護送委托最為磨人,她寧肯繞著全海寧縣跑上三圈,也不愿接這溫吞的活兒。

  可是除此之外,剩下的是些打打殺殺的高強度委托,現(xiàn)如今她只會殺魚,還不會殺人。

  當然,也不打算殺人。

  思來想去,最終十分認命的揭下榜文,拿在手中。

  放榜人是一位外地老者,上面寫著:

  【負逝去友人之托,于后日至北郊沁涼亭,將寄托之物交予應(yīng)得之人。

  初到海寧,人地兩生。而今年歲已大,猶枯木死水,垂垂老矣。

  期,俠士道友與旁陪伴,助老朽完成所托。若達成舊友意愿,老朽必重謝之?!?p>  看起來,也不算太麻煩。

  再看時間,榜文上提到的后日不就是今天?

  凌若一個激靈,立即向北閘出發(fā)。

  北閘既可作為控水閘門,亦可作為海寧縣北城門,從此處可達北郊,是通往京城的必經(jīng)之地。平日往來皆是外地云游、買賣之人。

  凌若來海寧縣不過幾月,不清楚北方尚有一座城池。北閘附近并未看到傳說中的云游商人,附近空空如也,帶著幾許蕭條。

  閘門不遠處,有一位老者坐在樹下乘涼,十有八九是委托者了,凌若向其走去。

  “老先生,可是您……”

  話還未說完,背對凌若的老者轉(zhuǎn)過身來。

  雖是鶴發(fā),卻不顯蒼老,雙目有神,看著甚是矍鑠,與榜文上形容的“枯木死水,垂垂老矣”沒半點關(guān)系。

  “可是姑娘接下老朽的委托?”

  “是?!?p>  聽聞此言,老者滿意點頭,“整整兩日,未見有人來尋,老朽生怕死前無法忠人之拖,所幸有小友!”

  “老先生多慮,許是榜文貼的早,被蓋在下面,才沒被人看到?!?p>  凌若并未道破真相,不愿讓老者心寒。

  “如此,便有勞小友?!?p>  與老者碰頭的路上,凌若已經(jīng)提前問好沁涼亭方位。路途并不遙遠,從北閘門出去后,沿著小路一直走,將近西北山口處便是了。

  起初,凌若以為委托之人是個年邁體弱的老者。如今看來,說老先生步履生風也不夸張。莫說不需要旁人攙扶,連她這個年華正盛的年輕人,還要小跑著跟隨。

  凌若并未深思這其中的因由,只想著盡早完成委托,好趕在申時之前去王府面見何夫人。

  約莫兩三盞茶的功夫,二人來到沁涼亭。

  凌若是第一次來北郊,沒成想此地竟還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放眼看去,涼亭西北有一處官道,不知通向何方。

  走了十幾里路,凌若有些氣喘了,可老者依舊精神。

  “看來對方還沒到?!崩险咭馕渡铋L地道了一句,便走進涼亭。

  另一邊,沁涼亭西北部山地上——

  兩道黑影赫然立于高樹之中。

  “少主,現(xiàn)在動手嗎?”黑衣蒙面人低聲問道。

  “等等?!?p>  黑衣男子擺擺手,看著山下涼亭,一位白衣少女正與老者在亭中歇息。

  怎么她也在?

  黑衣男子眉頭緊蹙,不知那老家伙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昨日傍晚,二人林中的對話在腦海中重現(xiàn)。白衣少女,赤足在溪邊捕魚的少女背影。

  你,難道與他們一伙的嗎?

  思及此,黑衣男子側(cè)首吩咐道,“你跟影翼原地待命,本尊親自去?!?p>  “少主,此舉不妥?!?p>  “嗯?”

  黑衣男子一個余光瞥去,蒙面男子立即低頭作罷。

  “屬下不敢僭越,唯恐那老東西玩陰?!?p>  “玩陰,他玩得過本尊?”

  黑衣男子一聲冷笑,“怕,便在上面好好護著本尊。”

  “是,屬下遵命?!?p>  “等等?!?p>  蒙面男子剛要影散,突然又被主人叫住,重新現(xiàn)出形來。

  男子一臉尷尬的輕咳一聲,低聲吩咐道,“弄個帷帽來?!?p>  回到?jīng)鐾み@邊。

  夏日炎炎,歇息片刻竟生出困意,凌若一手拄著強撐困意的頭,一邊打著瞌睡。

  見狀,老者輕笑。

  “年輕人覺兒多,小友若是困了,可以小憩片刻,待對方取完東西,老朽再喚醒你便是?!?p>  “這多不好意思呀……”凌若趕緊撤回拄頭的手,羞赧的朝著老者笑笑。

  “無礙?!?p>  困意來得突然,實在令人無法招架,既然老者不介意,凌若便安心趴在桌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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