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有目共睹
不得不說,方陽畫餅果然很厲害。
溫野性情再堅定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少年,總會有無數(shù)懷疑和茫然無措的時候。
方陽的這番話,無疑給他打了一針強效鎮(zhèn)定劑。
“嗯,我不擔心,不行就慢慢熬,熬到退休熬到老,肯定會有適合我的出路?!?p> 方陽熄火,笑著說,“那不能,橙光不會放棄你這顆搖錢樹的?!?p> 溫野動了動嘴唇,卻想不到有什么要說的。
放不放棄不都是他們一句話的事情。
他不能孤注一擲靠《南劍》翻身,等節(jié)目錄完,還得去學學語言,找個專業(yè)的老師好好準備街舞文化,準備兩個新綜藝的事情。
橙光自制的節(jié)目,網(wǎng)絡播出倒是不難,但是溫野有些沒信心。
他不知道未來面對他的,將是何種暴風雨。
方陽收拾好車上的東西用腳關門的時候沒有注意,“啪”得一聲巨響,幾乎在同一時間反映過來王美兔還在車上睡覺。
吵到她,溫野就是條護主的瘋狗。
完全不在乎你是誰,上來就咬。
方陽幾乎是下意識就加快了腳步,一邊祈求上蒼,給他一條生路。
王美兔果不其然被吵醒了,抬頭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靠在了溫野的身上,她趕緊挪開大胖腦袋。
發(fā)現(xiàn)脖子有些麻。突然想到什么,下意識地朝溫野的肩膀看去,對方果然在不動聲色的活動胳膊,被她發(fā)現(xiàn)之后,以一種尷尬到可以用腳趾頭摳出一座城堡的狀態(tài)極力掩飾。
“對不起,美麗姐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睡著了?!蓖趺劳茫骸鞍Γ乙膊皇亲嚲蜁?,以前坐車可興奮了,左看看右看看,精神狀態(tài)倍兒好,但是最近可能實在是太累了?!?p> “嗯,”溫野:“我們先上去,你回去好好睡一覺?!?p> 電梯里,溫野盯著自己锃亮的皮鞋,靠在扶手欄上,四面環(huán)照出他修長的身姿。
“兔兔,我記得你以前說,你只希望有點小存款,能養(yǎng)活自己,偶爾可以小資一把就行。你現(xiàn)在目標變了嗎?”
溫野突如其來得問話把王美兔問愣了。
電梯上行得太快,她還沒來得及將消息收入進混沌的大腦,就已經(jīng)到了所住樓層。
“?!钡靡宦曧懀瑴匾跋乱庾R長手臂伸出去想要關上電梯,想到可能會有人進來,電梯里還有監(jiān)控,就放棄了。
雖然這棟樓住的大部分都是“自己人”,大夜戲收工,現(xiàn)在都在爭分奪秒的補覺。還有的趁著時間在外頭狂歡或飛來飛去工作。
要說危險和惡意,到?jīng)]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但是溫野還是想更萬無一失一點,畢竟有可能讓他們家兔子收到傷害的可能,他都不敢輕易嘗試。
“去我房間說?”為了保護尊貴的客人隱私,酒店的傳音效果本來就差,溫野還特意壓低了聲音。
王美兔聽在耳朵里就是“嗡嗡嗡”的一陣。
“你是不是不想面對小姐姐和小姐夫,他們現(xiàn)在正好起床,不如你去我那。我對天發(fā)誓,絕對不會對你做什么。”溫野豎了三根手指。
但是很快他就放下去了,繼續(xù)補充:“畢竟我們是好兄弟嘛。你這么胖,誰會對自己的胖兄弟起……起拿什么心是吧?!?p> 話不說絕,王美兔絕對不敢放心。
有時候看著難聽的話反而能給人更好的安全感。
王美兔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但是腳步不自覺已經(jīng)跟著溫野的步伐走了。
過了外門,走進里頭的內房,“啪”得一身門板帶風被人順手關上。
溫野整個人壓了過來。
就在王美兔以為他要做什么的時候,他只是從她身邊經(jīng)過,翻出了身后行李箱里的旅行被。
酒店里有暖氣和加濕器,完全不會冷也不會干燥。
一條薄薄的空調被足以。
“你看這床這么大,你睡那邊,我睡這邊?!睖匾皳Q了衣服爬到床上,王美兔的腦子里不自覺的冒出他隨手脫掉內搭白T后露出的后背線條,有什么東西慢慢地爬上她的臉頰?!皡龋野堰@倆枕頭放中間隔著,你睡相注意點,小心別摔到地上。”
“快點,我把我的睡衣給你,趕緊睡覺。”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明明好大好幾個行李箱里都是衣服,偏偏他要把身上那件剛穿上去的棉質居家長T脫下來,扔給王美兔。
自己直接埋頭躲進了被子里。
黑發(fā)烙在白枕上,天使一般精致的容顏,他閉上了眼睛。濃密的睫毛又長又翹。
王美兔:我是換?還是不換?
算了,臟衣服一身汗,沖個涼換上,無所謂了。反正他倆以前讀書的時候出去游玩為了省錢,時常定一間房的高低鋪。
在美麗姐的房間也時常頭挨著頭躺在床上看墻上投影的電影,不知不覺得睡著。
性質不都一樣么。
就當中學時候一張長桌的同學午睡就是了。
王美兔五分鐘沖涼出來,倒頭就睡,輕微的鼾聲很快在溫野身旁響起。
溫野撐著困頓的睡意吃力地半睜開眼,看到兔子在身邊吹泡泡,枕頭都變得柔軟起來。眼皮越來越重。
鬧鐘的震動把他叫醒的時候,王美兔還在睡。
他關閉了接下來賴床的十幾個鬧鐘,向上挪了挪,將腦袋靠在床頭柜上。
酒店的房間設計感很好,留白甚多,電動的遮光窗簾垂在地上,給燈光照成藍白色的。幾張和床平齊的棕皮沙發(fā)做裝飾。
溫野抓住王美兔肉肉的手腕,像是在深海的水面抓住唯一的浮萍。就是沉溺在海底,最后一刻也是迎著光微笑的。
他看著她安穩(wěn)的睡顏,如嬰兒般瓷實白嫩的皮膚,金黃色的發(fā)尾卷卷的,像個睡著的洋娃娃。
她為什么想進Unique?她明明說過很喜歡現(xiàn)在公司的工作環(huán)境和公司同事,從前還患得患失,怕公司有一天倒閉,不能在一個地方工作一輩子。
她為什么會來劇組?在睡眠嚴重不足、瑣事勞累的情況下,還能堅持那么久。
所謂的為設計找靈感真的是她的原來目的嗎?
他的兔子明明是那么戀家的一個人,除了和家人朋友一起,不然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出遠門。
會是因為他嗎?除了夢想和事業(yè)外,他是她唯一提上日程克服萬千困難的牽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