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返回的時候,離墨雪還在洞內忙碌,不過顯靈陣已經布置了出來,洞內一道道光影交錯,好似陽光射在塵霧時形成的光柱,顯靈陣能在十二個時辰內顯露出四周靈氣爆發(fā)是游走的路線,這些光柱就是鳳臨宵剛才擊殺李朗留下的,不過由于在這么狹小的空間內連續(xù)施展法術,這些光柱實在太過復雜,在項貞眼里交錯之處根本理不清,不過項貞相信離墨雪,她肯定能在這復雜的路線中抽絲剝繭,最終找到這些法術施展的順序,如果順利,甚至能夠由此推斷出施法之人打通了那些靈脈。
“反正已經用留影珠記下,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有化氣境修士出手?!表椮懣粗鴮W⒌碾x墨雪,想到剛才出手之人,雖然那人的目的就是救人,但難保不會殺個回馬槍。
“不同的法術,不同的靈脈施展出來擴散的速度是不一樣的,現在時間太短,這種差別很難看出來,再等等?!彪x墨雪頭也沒回,專心主持顯靈陣。
項貞聞言點點頭,目光朝那些光柱看去,果然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光柱在變大,項貞知道,十二個時辰之后,這些光柱就會完全消失了。
又等了半刻鐘,因為光柱實在太過密集,此時很多地方擴散以至相互連接,沒有研究的價值,離墨雪這才撤掉顯靈陣,看了看自己激活的留影珠,確定里面已經記錄了內容,當下轉身對項貞點點頭道:“可以了,走吧,剩下的回去慢慢研究。”
“楚河怎么又變身了?”離墨雪看著一臉茫然的楚河驚訝道,同時看到只有項貞兩個人,又問道:“沒有追到那人嗎?”剛才那個人的修為不會超過開竅境,以楚河的實力,還施展了變身,不可能讓人跑了吧。
項貞這才明白離墨雪剛才只怕是根本沒聽到自己的話,當下又簡短的說了一遍剛才的經歷,離墨雪聽到有化氣境修士出現,臉色也是變得凝重,當即三人催動飛舟,迅速趕回岐鳴山。
此時的風云城內,鳳飛鴻面色變化,救下鳳臨宵的人自然就是他了,他在商盟苦等良久,只是得到了一個模糊的消息,那就是最近有人看到李朗出城之后往東北方向去了,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他還是開始沿路看是仔細查探,可沒過多久他就感受到了法術的波動,前往之后發(fā)現竟然是鳳臨宵,當下大怒,大概猜出了前因后果,也發(fā)現了項貞兩人的身份,畢竟雖然樣貌有所改變,但鳳飛鴻何等修為,要是兩人不動手還好,一動手自然是瞞不過了,雖然對鳳臨宵的行為極為震怒,但他必須要救下鳳臨宵,要是鳳臨宵落入項貞手里,那事情就真的失控了,好在回來之后,聽到鳳臨宵說完前因后果,查白和李朗都死了,這讓鳳飛鴻心中松了一口氣,今天的事,就算項貞三人有所猜測,也找不到實際的證據。
“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和我回鳳鳴宗,以后跟在老祖身邊,不能離開宗門半步。”
“爺爺”鳳臨宵急道。
“你是真傻嗎?你要是有一天能修煉道老祖那個境界,這鳳鳴宗對你來說也不過是過眼云煙,連這一點你都看不透,還修煉個什么,區(qū)區(qū)一個宗主之位,你真當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上到三神宗十仙宗,下到不入流的小宗門,你看那個宗門的宗主會是修為最強者,無非是前路無望,不得已拋頭露面做些宗門瑣事而已?!兵P臨宵的心思他哪里不知道,當下呵斥道。
鳳臨宵身子一震,鳳飛鴻說的如此坦白,顯然是沒有他拒絕的余地了,當即正色道:“臨宵明白了,謹記爺爺教誨?!?p> 項貞三人返回岐鳴山之后,離墨雪第一時間鉆入靈器室,開始鉆研留影珠里面的內容。
楚河對于沒有第一時間用縛仙索拿住對手,心里也有一絲歉意,知道這次是自己魯莽,不過臉色卻是沒有任何表示,自顧返回演武室去了。
項貞此時也已經釋懷,既然有化氣境修士出手,三人如果真的將那人拿住,逼迫太甚,那化氣境修士估計不會這么輕易離開,最好的結果也無非是現在這樣。
這次雖然沒有能順利找出幕后黑手,但項貞并不是沒有收獲,首先項貞確定了此前的猜測,岐鳴山駐地范圍內很有可能隱藏著一條靈礦,最重要的一點,項貞讓離墨雪將事情透露給了天都山,聯系前后,幾乎可以確定天都山那邊和靈礦的事情脫不開干系,這雖然會讓接下來的行事越發(fā)艱難,但摸清了對手的底細,項貞心里反而多了一絲把握。
足足兩個時辰之后,離墨雪這才走出靈器室,項貞轉頭看去,離墨雪臉上露出疲憊,不過眼神卻是熠熠生輝,看到這個眼神,項貞知道離墨雪應該是發(fā)現了什么。
“怎么樣?”
離墨雪點點頭,自信一笑道:“這石洞頗為封閉,而且從痕跡來看,都是同一個人單方面施展,雖然有些復雜,但只要花些時間,抽絲剝繭,還是能推測出施法之人的一些情況,通過對石洞內施展后的法術痕跡的甄別,加上各種痕跡隨著時間的擴散程度的差異……”
項貞一抬手,有些頭疼道:“還是直接說結果吧,這些東西聽多了頭疼?!表椮懣墒侵肋@里面的學問太深,真要一一說起來還真的花一番心思。
“好吧,施法之人是一個五脈的開竅境修士,打通的分別是一、二、四、八、九五條靈脈?!彪x墨雪簡短道。
“就這些嗎?”項貞問道。
離墨雪鄒了鄒眉,對于項貞的語氣可是極為不滿,要知道這可是她花費了多少精力才推測出的結果,可聽項貞的語氣好像自己所獲微不足道似得。
看出離墨雪有些生氣,項貞干咳一聲道:“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還有沒有其他更能確定其身份的東西?!?p> “僅憑一些法術施展后遺留的痕跡,你還想知道什么?”離墨雪翻了一個白眼,似乎也失去了說話的興致,轉身就要離開。
“哎,能不能從此人施展的法術上推測其來至那個宗門?”項貞趕忙問道。
離墨雪頭也沒回道:“都是一些基礎法術,看不出宗門,你也不想想,在岐鳴山這種偏僻的地方,一個能打通五脈的人身份又會簡單到哪里去,除了鳳鳴宗這個三級宗門,我實在想不出還有那個宗門能培養(yǎng)出這種人物,單這一點范圍就縮小很多了,加上知道了具體打通的靈脈是那些,只要下次此人出現在我面前,我定能發(fā)現其蹤跡?!?p> 項貞聽到這,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剛才只是一時情急,沒有想到,現在離墨雪點明,項貞才明白能有這樣的結果可謂是收獲良多。
“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現在已經是五月二十六,馬上就到了去天都山報備卷宗的時候,等你休息完,這件事我們還需要好好合計一下,留影珠的內容你可要保存好?!表椮懣粗呀涀呱仙相沟畹碾x墨雪提醒道。
或許是真的太過疲累,離墨雪只是擺了擺手,沒有說話。
項貞知道這些細節(jié)的東西不用自己交代,離墨雪一定會做的很好,只是他也是首次做這些事事情,難免想的多了些。
大比會在六月十五日舉行,對于這次大比,項貞還是要好好籌劃一下。
第二天,項貞將離墨雪和楚河都叫到下喙殿,率先開口道:“墨雪今天將付平一家的案子整理一下,按照未結束案件的流程來辦理,對于昨天石洞里的發(fā)現暫時不要提,就說我們通過查白找到了幕后指使,不過趕到的時候此人已經死去多時,眼下正在著手尋找新的線索?!?p> 離墨雪點點頭,昨天發(fā)生的事情,他們都明白天都山那邊很有可能參與其中,不然不會那么巧遇到化氣境修士出手,畢竟整個岐鳴山駐地的化氣境修士并不多,出現在哪里絕非偶然。
項貞又轉頭對楚河說道:“你去古家這么多次,這古家年輕一輩里面,有沒有比較優(yōu)秀的?”
項貞說完,見楚河那一臉不屑的表情,立馬補道:“相對來說,不要拿你來比?!?p> 楚河正要開口譏諷幾句,沒想到被項貞堵了回去,撇了撇嘴,還是說道:“都是一群渣渣,非要在矮個子里挑一個高點的,也就一個叫古彤的還勉強吧?!?p> “比當初那古洋如何?”項貞問道。
“不好說,和古洋那次出手多少有點出其不意的意思,不知道他的真正實力,不過這古彤我和他交手多次,感覺上應該會比古洋強出一些?!背拥?。
“如果讓你來指點,有沒有可能讓這古彤在半個月能實力能發(fā)生一定的飛躍?”項貞問道。
楚河沒有猶豫,點點頭道:“當然可以,不說在修煉上指點多少,單單是其臨敵交手上在我看來也是破綻百出,只要我給他一一指出來,以此人的實力想來短時間內肯定能更進一步。”
“修煉上呢,有沒有可以指點的?”
“你到底想說什么?”楚河有些不耐煩道,他可不是一個老好人,上次幫助蒙達已經是他破例了。
“具體點吧,有沒有可能讓他在半個月內能擊敗我們昨天遇到的那個人,那人可是一個五脈的開竅巔峰修士。”項貞也干脆道。
“昨天那個人”,楚河的臉上首次露出一絲鄭重,良久之后才繼續(xù)道:“昨天那個人實力可不低,如果不是你搗亂,還有那化氣境修士出手,我想要生擒只怕還要費一些功夫,就目前來看,古彤不是此人對手?!背诱f道這,看項貞臉色有些難看,知道自己說他搗亂是有些過分了,當下干咳一聲繼續(xù)道:“不過要是我親自指點,十天之內一定有辦法讓古彤能和此人一搏,至于能不能取勝,這就不是我能保證的了,臨場對戰(zhàn),可不是單單實力可以決定勝負的,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有一搏之力就行,你盡力去做吧?!?p> “我得知道這是為什么,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值得我勞心費神的?!背硬粷M道。
“宗門培養(yǎng)計劃的那個名額,我要通過這次大比來確定?!表椮懻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