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這是怎么回事,你倒地想干什么,快停下,交出擔月鼎?!弊忧宕藭r須發(fā)飄散,看樣子兩人已經(jīng)有了一次短暫的交手,無數(shù)閃電從兩人身旁擦身而過,但兩人都沒有在意。
“晚了,陰陽融,雷電起,陣法將成,從今以后,這里將會誕生一個頂級宗門,正道殿的三神宗將變成四神宗?!鄙揭捌届o的臉上說著說著變得火熱起來。
“你在想什么?憑散修聯(lián)盟的底蘊,怎么可能與三神宗比肩?!弊忧宀豢芍眯诺?,在他看來山野已經(jīng)瘋了。
“有什么不可能,月宮境對突破開竅和化氣的助益不用我說了吧,單憑這一點,只要我們掌控了月宮境,憑什么不能和三神宗比肩?!鄙揭按舐暤?。
子清聽到這里忽然平靜下來,開口道:“這件事你們謀劃多久了,除了你,我們十人中還有幾個知道這件事?”
“不管以前知不知道,以后都會知道的,這沒有什么意義,總之這對散修聯(lián)盟沒有什么壞處,你也一樣,散修聯(lián)盟成為神宗之一,好處不用我說了吧?!鄙揭罢f道。
“你想的太簡單了山野,我比你們都了解正道殿,他們覬覦月宮境或許是真的,但你想讓散修聯(lián)盟成為第四個神宗,那是癡心妄想,以前月宮境的秘密只掌握在我們的手里,你如今讓月宮境長存于世,以后這月宮境是誰的就不好說了?!弊忧逭f道。
“你太狹隘了?!鄙揭芭?。
“呵呵,成為了宗門的散修聯(lián)盟就不是散修聯(lián)盟了,散修一直會有,以后自然會有新的散修聯(lián)盟成立,開宗立派,豈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三神宗哪一個不是傳承了萬年,連一個三流宗門也至少有數(shù)百年的底蘊,現(xiàn)在的散修聯(lián)盟不過是一盤散沙,你想通過開宗將這些人強行凝集在一起,不消正道殿動作,數(shù)年之后就會消亡,最終月宮境不過是變成了正道殿的一處試煉之地而已?!弊忧鍝u頭道。
“有月宮境在,聯(lián)盟的弟子會很快成長起來的,只要我們齊心協(xié)力,熬上百年,散修聯(lián)盟一定會成為舉世矚目的大宗。”山野堅持道。
“我阻止不了你,但下面這近十萬修士的性命你總不能不管了吧,這些可都是聯(lián)盟的精英成員,他們要是死在這雷電之下,你萬死莫贖。”子清看著下方被雷電籠罩的修士,有些不忍道。
“放心吧,他們將會是宗門成立后的第一批弟子,好處少不了,近十萬修士,加上陣法的牽制,分擔這點天雷,死不了,只是受點傷而已,不會傷及根本?!鄙揭暗馈?p> “那月宮境里面的人呢?月宮境從虛轉(zhuǎn)實,可是需要祭陣的?!弊忧遴u眉道。
“哈哈,那些人都是高階購買的聯(lián)盟令,身份都無法核實,多是些作惡多端,偷雞摸狗之輩,無非是為了這次聚仙會想撈點好處,估計里面還有很多正道殿通緝榜上的人,讓他們祭陣,也算是替天行道了?!鄙揭白载摰?。
子清聞言,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你們的確謀劃了很久,和正道殿那邊也談好了吧?”
山野聽到子清語氣放緩,也不隱瞞,開口道:“談好了,實不相瞞,外面這陣法就是正道殿所布。不然你以為真憑一處遺跡的陣法傳承就能布下這種奪天大陣嗎,那陣法傳承只是有些新奇罷了,經(jīng)過了無數(shù)年的發(fā)展,陣法一道,正道殿已經(jīng)是處于巔峰了,在他們眼里,遺跡中的陣法實在是不值一提。”
“我很好奇,正道殿開出的條件是怎么安排我們這十個老不死。”子清問道。
“十人中可以選出一位成為正道殿的常任副殿主,一位專職長老,剩下的享長老待遇,可自行修煉?!鄙揭罢f道。
子清聞言搖搖頭,臉上滿是失望之色。
“怎么,你覺得不可能?”山野質(zhì)問道。
“正道殿如果承諾的是仙宗之位,我還有些相信他們的誠意,神宗?呵呵?!弊忧迕媛蹲I諷道。
“我知道我們的實力最多也就和正道殿的長老相當,但我相信以后有了資源的補充,我們都有機會能踏出哪一步,真正坐穩(wěn)副殿主的位置,開始談的時候我們的預期也只是仙宗,只是沒想到正道殿答應的那么爽快?!鄙揭罢f道,但其目光明顯的閃過一絲遲疑,顯然內(nèi)心開始有些動搖了。
“不管你們是怎么談的,也不管聯(lián)盟以后的命運如何,我都該放手了,山野道友,我們就此別過吧?!弊忧逭f道這里,看了一眼腳下被大陣籠罩的月宮境,眼中閃過一絲解脫,隨即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山野臉色變換,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就在子清準備離開的時候,兩人臉色同時一變,低頭望去,就見下方大陣轟然一震,那些被黏在地靈丹上的修士在空中搖擺,大多都口吐鮮血,不少人直接昏迷。
……
與此同時,月宮境內(nèi),隨著四周的場景變得真實,中心處的擔月鼎也已經(jīng)完全浮現(xiàn),月魚的臉上露出一絲輕松,顯然月宮境距離離墨雪所說的融合此方天地之差一線,就在此時,已經(jīng)退至光球二十丈外的陳容忽然起身,邁著大步開始朝中心靠近,隨著靠近,此女身上不斷滲出血水,血水滲出伴隨著體內(nèi)的真元被光球吸引,拉出一條長長的血線,看上去恐怖至極,但此女竟是不管不顧,完全是透支著生命朝前靠近,月魚見狀,臉上露出一絲譏諷。
項貞心中再次一驚,不進反退,讓體內(nèi)真元受光球的影響進一步減弱,隨后用盡全力控制真元,朝已經(jīng)邁出近十丈的陳容一抓,后者的身體被項貞真元所化的大手拽住,項貞一縮手,當即把陳容的身體拉了回來,然而在這一瞬間,讓人意外的事情發(fā)生了,只見身形飛速后退的陳容眉心,忽然飛出一道黑影,這黑影只有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在脫離陳容眉心的瞬間,竟好像是被某種力量拉扯,以極快的速度朝擔月鼎而去,瞬間便沒入擔月鼎之中。
月魚臉色大變,失聲道:“原來是你?!?p> 然而在其說話的時候,圍繞著擔月旋轉(zhuǎn)的三顆光球忽然一震,隨即好像脫離了什么束縛一般,公轉(zhuǎn)的半徑開始變大。
四周的空間開始巨震,那些本來已經(jīng)真實無比的山水地勢開始破碎,破碎之處再次開始變得虛化,項貞覺察道體內(nèi)真元的流失在漸漸減弱。
中心處的擔月鼎也發(fā)生了匪夷所思的變化,只見此鼎一陣扭曲變形,時而像一個人形,時而像一尊鼎,兩種形態(tài)在飛速變幻,似乎在爭奪某種控制權(quán)。
月魚此時早已不復淡定,一臉慌張神色,看著四周發(fā)生的一切,有些不知所措,項貞直到此時,忽然明白原來幾人一直從風雪坪最終的兇手竟然是藏在陳容體內(nèi),而月魚應該是散修聯(lián)盟中負責主持月宮境融合的關(guān)鍵人物。
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正是搶奪擔月的最佳時機,此時隨著三顆光球公轉(zhuǎn)的半徑已經(jīng)擴張至十丈有余,月宮境對修士體內(nèi)真元的控制在減弱,項貞漸漸的也明白了,月宮境正常狀態(tài)三顆光球會釋放靈力,增強靈壓,讓修士真元不能離體,而在融合的時候,三顆光球會收縮靈壓,吸收修士體內(nèi)的真元,當然,這只是一個簡單的理解,至于三顆光球是如何達到這種效果,項貞無法理解。
項貞一直在催動真元,當三顆光球在兩種作用之間轉(zhuǎn)化達到某一個臨界點的時候,對真元的影響已經(jīng)趨近于零,項貞體內(nèi)真元轟然爆出,腳下一蹬,直接朝中心的擔月彈射而去,然而讓項貞意外的是自己的身形竟然想穿過空氣一般,直接從擔月鼎的另一側(cè)沖出,絲毫沒有感受到任何阻礙。
而此時的月魚也狀若癲狂,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塊陣盤,指尖不斷點在陣盤之上,一道道符文從陣盤上飛出打入擔月鼎之中,似乎想要將進入其內(nèi)的黑影逼出來,但短時間看上去并沒有任何效果。
“陣法的融合沒有徹底完成,此鼎雖然顯露出來,但仍舊還是單純的陰虛之物,你是帶不走這鼎的。”此時項貞身后,離墨雪和楚河的身形匆忙趕來,離墨雪手中還提著觀夕。
“女娃娃見識不小,此鼎只有我能帶走,我可以送你們?nèi)艘粋€機緣,搶了那三顆伴魂珠,你們一定會受益無窮的?!贝藭r的擔月鼎中忽然傳來一道直入神魂的聲音。
“你憑什么又能帶走?”項貞質(zhì)問道。
“月宮境融合,此鼎雖然會徹底顯露,但在外面大陣的作用下,匯合此方天地融為一體,沒有奪天之力根本不可能拿走,更別說外面還有散修聯(lián)盟的元老坐鎮(zhèn),月宮境不融合,此鼎對你們來說就是虛幻的存在,而我能進入此鼎,我想已經(jīng)不需要證明了。”那聲音繼續(xù)道。
“你是誰?”項貞問道,此人目的也是為了搶魂鼎,難道是正道殿安排的后手嗎?。
“你們無需知道我是誰,我們各取所需,此鼎對你們無用,但這三顆伴魂珠對你等卻是有大用,機會只有這一次,錯過了以后就再也不會有了。”那聲音道。
離墨雪和楚河把目光看向項貞,項貞只是略一思索,便點頭表示同意,不管怎么樣,阻止陣法的融合是保命手段,畢竟陣法要是融合觀夕就得死,項貞要么選擇取了觀夕丹田煉化,要么就只能跟著死,還有一個原因,搶奪擔月的機會只有這么一次,讓此人先將此鼎帶走,散修聯(lián)盟必然會出手阻止,兩相爭奪,或許比直接從散修聯(lián)盟眼皮底下?lián)屪叩臋C會大得多。
其中關(guān)鍵離墨雪和楚河都清楚,所以三人沒有多言,只是對視一眼,便瞬間分散朝三顆被那人成為伴魂珠的光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