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不少人回頭看去,看到來人之后,人群頓時靜了下來,很快就自動的讓出了一條路。
圍著項貞三人的那些人在看清狀況后,也是趕緊縮回手,不過還是緊緊貼著三人站立,在地上哀嚎的伙計也是翻身爬起,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項貞目光移動,當(dāng)即看到了兩個身著勁裝的大漢在前開路,兩人身后是一個身著華服,面色白凈,三角眼,薄嘴唇的中年男子,男子身后還有兩個大漢凝神戒備,在人群中不斷掃視。
“怎么回事?大白天的竟敢鬧事,就沒有王法了嗎?”中年男子沉聲道。
“龍大爺,不是小的無理取鬧,實在是這三人吃了東西不給錢,還打人,大伙心腸熱,看不過這才幫著小的攔住了他們,擋了大爺?shù)牡朗切〉脑撍?,但小的也是出于無奈,還望大爺做主啊?!被镉嬄勓在s緊開口解釋道。
“哦?”中年男子驚疑了一聲,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在看到離墨雪后,男子眼睛一亮,開口對離墨雪道:“姑娘看著眼生,應(yīng)該是第一次來這云城吧?”
離墨雪雖然對中年男子的目光不喜,但還是點點頭。
中年見狀,當(dāng)即轉(zhuǎn)頭對伙計呵斥道:“三位朋友龍鳳之資,哪里會像吃飯不給錢的人,我看一定是你這來鳳樓店大欺客,看人家是外來人,想訛人吧?!?p> “哎喲,是三爺啊,伙計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您,罪該萬死”
“臭小子,還不給三爺磕頭賠罪。”這時酒樓之中忽然快步走出一個花甲老者,邊走邊連連作揖,對著中年男子滿臉堆笑,轉(zhuǎn)頭又嚴(yán)厲的訓(xùn)斥起伙計。
伙計聞言當(dāng)即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算了算了,我龍三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三位朋友一看就是初來乍到,他們吃了你來鳳樓多少東西,我龍三給了就是了?!敝心昴凶右粩[手道。
“三爺這話就是看不起小老兒了,既然是您的朋友,來鳳樓平時請都請不來,今天有幸得到三位的光顧,小店蓬蓽生輝,高興還來不及,只是店里剛換了一個廚子,手藝生疏,這才怠慢了三位貴客,三爺要是不嫌棄,小老兒這就親自下廚,還請三爺和三位貴客賞臉,只是有些年頭沒有下廚,要是有什么不周到的,三爺不要見怪才是啊。”老者連連拱手道。
“來鳳樓的龍鳳呈祥可是云城一絕,老掌柜的手藝更是遠近聞名,三位剛才要是吃的不高興,就給我龍三一個面子,坐下來嘗一嘗怎么樣?”中年男子沒有去看老者,而是把目光看向離墨雪問道。
離墨雪鄒了鄒眉,項貞見狀上前一步抱拳道:“這位大哥慷慨仗義,替我三人解圍,在下謝過了,只是我三人另有要事,就不麻煩老哥了,日后定有重謝?!?p> “哦,三位既然有要事,那倒是有些可惜了,不知三位要去哪里,要辦什么事,我龍三在云城也有些薄面,我想應(yīng)該可以幫的上忙?!?p> “些許小事,就不麻煩了。”項貞搖頭拒絕道,要不是這里人多眼雜,他才不想和這心懷不軌的中年廢話,這人一看就是在打離墨雪的注意,只是他選錯了對象。
“三位連這點面子也不給嗎?”中年男子眼睛一瞇,語氣玩味道。圍觀的眾人聞言看了看離墨雪,不少人臉上都是露出一絲憐憫。
項貞見狀,頓知這龍三定然是這云城一霸了,心中一冷,不過礙于正道殿的規(guī)矩,不能輕易對凡俗之人出手,想了想,還是先離開此地才行,當(dāng)即說道:“實不相瞞,我三人只是路過云城,目的是要去國都?!?p> “那正好,我剛好也去國都參加祈福大會,既然順路,三位就一起同行吧?!敝心曷勓蚤_口道。
項貞心中冷笑,臉色不變,開口道:“那就麻煩了。”
“呵呵,不麻煩,不麻煩?!敝心甑臅艘痪洌瑢ι砗蟮囊粋€漢子附耳吩咐了一下,當(dāng)即轉(zhuǎn)頭對三人道:“我看三位形色匆匆,那我們就不耽擱了,這就出城吧,現(xiàn)在是中午,走得快的話在天黑之前應(yīng)該能達到國都?!?p> 項貞三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三人都明白,只要離開了這里,不管這中年心中何種打算,注定是要竹籃打水了。
中年對身前的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當(dāng)即上前對項貞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云城不大,一刻鐘后一行人已經(jīng)走出了城門,沿著一截青石鋪就的大道繼續(xù)行了半晌,大道的盡頭有兩輛馬車,道路也變成了土路,在兩個大漢的環(huán)視下,三人上了一輛馬車,一名大漢也躍上馬車,等那中年上了另外一輛馬車后,手中的鞭子一揮,馬車當(dāng)即緩緩在土路上行駛起來。
“難道我們就這樣坐著馬車去嗎?”楚河看著項貞問道,楚河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估計駕車的壯漢應(yīng)該是聽到了。
項貞也不在意,說道:“外面的行人還很多,在等一會吧?!?p> 過了約莫有半個時辰,經(jīng)過了數(shù)個岔道,項貞撩開邊上的簾子朝外看了一眼,路上已經(jīng)看不到什么行人了,正要有所動作,馬車卻忽然停了下來。
項貞探出頭,原來是前方橫著還停了一輛馬車,趕車的人正是在城中受了龍三囑咐的那個漢子,而龍三下車靠近那輛馬車的一側(cè),躬著身從外面把簾子撩開一絲,項貞隱約看到馬車內(nèi)端坐著一個白發(fā)老者,老者眼皮耷拉,聽到龍三的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態(tài)度倨傲,但龍三見老者點頭,卻是滿臉笑意,放下簾子,心滿意足的返回馬車。
項貞真元灌注雙耳,聽到了龍三的話,當(dāng)即心中一動。
龍三說的是,“大師,國師的祈福會已經(jīng)接近尾聲,最遲明天應(yīng)該就會露面了,龍三一直沒有忘記你的囑托,這次托家兄的福,您老應(yīng)該有機會換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你交代的東西我都備在車上了?!?p> 收回身子,項貞輕聲對兩人道:“踏破鐵鞋無覓處?!?p> “什么意思?”離墨雪也是輕聲問道。
馬車漸漸加速,土路上早已被車輪碾出一道道深溝,凹凸不平,由于天氣干燥,泥土堅硬,馬車行駛中框框作響,外面的人已經(jīng)聽不到車內(nèi)的人在說些什么。
“最前面的那個馬車?yán)锏睦险?,有可能是一位修士?!表椮懻f道。
“那還廢話什么,等我下去揪過來逼問一番,什么都知道了?!背勇勓哉f道。
“別,我們的目的是要想辦法接觸到散修聯(lián)盟,既然是修士就一定會有自己的圈子,順著這個圈子,我們就有可能接觸到散修聯(lián)盟?!?p> “那用的了這么復(fù)雜,我看直接逼他說出散修聯(lián)盟的所在,到時候我們改名換姓,隨便編一個理由,誰還能來查不成?!背硬恍嫉?。
“散修聯(lián)盟構(gòu)架雖然松散,但要想加入其中,要有人散修聯(lián)盟的人作保才行,如果我們貿(mào)然湊上去,憑你空口白話,誰信?”離墨雪說道。
“好吧,你們打算怎么辦?”楚河無所謂道。
“先找機會和前面的老者談?wù)??!表椮懻f道。
就在此時,馬車再次停下了,很快,龍三邁著步子走到項貞三人所在的馬車,對趕車的大漢擺了擺手,后者頓時讓開身形。
龍山直接撩開馬車前的簾子,看了看三人,目光最終落在離墨雪身上,說道:“天氣干燥,這一路上只有后邊還有一個小湖泊,我們需要在這里補補水在繼續(xù)出發(fā)。”
三人都一副靜待下文的樣子,龍三見狀,繼續(xù)道:“長路漫漫,這一路上有不少風(fēng)景,龍某想邀請姑娘到馬車上一敘,給你講講附近的風(fēng)土人情,不知姑娘可否賞臉。”
離墨雪正要發(fā)作,項貞看向離墨雪開口道:“這附近人少,想做什么盡管做就行,不要太出格就好了?!?p> 龍三聞言,看著項貞喜道:“呵呵,還是這位兄弟明事理,等到了國都,我龍三一定帶著兩位兄弟好好體驗體驗國都人民的熱情。”
“哈哈,好說好說。”楚河笑得臉都扭曲了。
項貞也是強忍著笑意,對龍三點了點頭,龍三對兩人的表現(xiàn)頗為疑惑,但看了看離墨雪那絕世容顏,哪里還顧得上那么許多,裝模作樣的想要攙扶離墨雪下車,不過離墨雪看都沒看龍三一眼,徑直跳下馬車,率先朝前面走去,龍三轉(zhuǎn)頭看著離墨雪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從袖子里掏出一枚藥丸吃下去,邪笑一聲,快步跟了上去。
路邊到湖泊之間隔著一道土坡,龍山車上的兩名大漢提著木桶來回幾次,先讓馬匹喝飽,在水囊中灌了一些水,很快,補水的工完成,車隊再次出發(fā),那老者的馬車在最前面,龍山的在中間,項貞所在的馬車最后。
沿著土路繼續(xù)走了有一個鐘左右,忽聽中間的馬車?yán)飩鱽硪宦晲灪撸S即碰的一聲,馬車后面的圍擋直接破碎,一個身影飛出,重重跌落在地,滾了幾圈,不見動靜,后面的馬匹受到驚嚇,猛然往邊上的林子里沖了進去,好在趕車的大漢死死拽住韁繩,這才在馬車撞入樹林前將其止住,離墨雪所在的馬車上,趕車的兩名的兩名大漢聽到動靜,勒住韁繩,跳下馬車,待看到后面地上躺著的是龍三后,兩人面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