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空問秦升什么事?既然面談那就等自己有空了再說。
剛剛才聽顧問單位的老板和包工頭談了幾句,就一個固定電話打了進來。
“不好意思”再不打斷兩人談話的間隙,阮綿綿示意有電話要接。工地上哐當、哐當?shù)母鞣N機械聲在另一只耳朵邊回蕩。
阮綿綿連忙一手將手機緊貼耳邊,瞬間感覺到鬢邊的汗水沾上了手機的屏幕,濕滑和黏膩,但她無心關(guān)心這些,用另一手手窩起來當在口和手機麥克風邊,防止嘈雜聲傳進話筒。
走到邊上說道:“您好!”
“是阮律師嗎?我是明耀集團的人事部,通知你明天來面試本公司法律顧問崗位,帶上你的簡歷,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明耀集團?很耳熟,哪里聽說過?自己做法律顧問從來不用簡歷,臉和執(zhí)業(yè)資格證,最多加上一張嘴就算是簡歷了,這什么情況。
默念了一邊“明耀,簡歷”。
這才想起來蘇盛跟她說過,幫她介紹進明耀集團當法律顧問的,當時自己只當是一個油嘴滑舌的小伙子的玩笑話,看來公司還挺在意內(nèi)部舉薦的嘛,反正人情被做了,明天抽個時間還是可以的。
忍受著上灸下烤,想早點結(jié)束,這本就不存在太大意義的聊天。
“好的,明早十點左右,我準時到?!?p> 掛完電話,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塊被太陽烤的火燙的鐵板上,薄底的涼鞋根本抵擋不住鐵板傳來的熱感,自己就像是鐵板上待烤的乳豬,拿下手機的那一刻真懷疑手機和自己的腦子一樣都進水了。看著整個手機跟水里撈出來的一樣,連忙拿出紙巾擦干屏幕上的汗水,這才想到要給自己也擦一下汗。
不擦不知道,一擦才發(fā)現(xiàn)整張紙巾不僅濕而且還是黑的。
看著紙巾自嘲自諷的笑了笑。
“阮律師,好了沒,走了?!闭泻羲氖穷檰枂挝坏睦习?,看來倆人談的差不多了,她都不知道他找她來是干什么,全程他和包工頭再談,她在旁邊聽。
見阮綿綿走近了說:“我和包工頭基本上談妥了,就按我倆的意思給我們起草一份合同吧?!?p> “就寫個合同可以了?”
看來老板已經(jīng)聽出了這其中的意味,畢竟是混跡江湖的人,這阮綿綿不過是個在文字里打交道的文化人。
“阮律師,你還是年輕啊,這種包工頭啊,都是沒什么文化的,每次都說用誠信做生意,到最后誠信兩字那就是個屁,今天我找你來,也就是想讓他知道,我可是有法律顧問的公司,他要是耍什么小心眼的事,我可不怕,告他去?!?p> 看著那老板趾高氣揚的樣子,阮綿綿算知道他今天叫她來的用心良苦了。
看來這老板是把自己當門神用了,就差把她畫出來貼在胸前招搖過市了。
只聽見老板又說:“等一下我們一起回公司,我再具體和你講講細節(jié),你今天就幫我整一份?!?p> 本以為一個早上能解決的事情,結(jié)果活生生折騰到了傍晚。
拖著疲憊的身姿回到了所里,陳利娜看著阮綿綿無精打采,灰頭土臉的樣子,忍不住的問道:“你這什么情況,怎么弄的跟去搬過磚一樣?!?p> “還真被你猜中了,我去了工地,曬了我好幾個小時,你看看我的臉有沒有曬脫皮?!比罹d綿側(cè)著自己被曬得熱辣辣的臉給陳利娜看。
“很紅?!?p> “我感覺就是開水在燙我的臉,估計要毀容了?!?p> 曬著的時候就覺得太陽大,臉熱,現(xiàn)在空下來了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臉疼的厲害。
走的匆忙沒及時做好防護,以為去工地談,那也是去工地的辦公室吧,哪知道那兩五大三粗的老男人還真跑到太陽底下談起了生意經(jīng),可憐自己一直為傲的細皮嫩肉的臉徹底被曬了個皮開肉綻。
“你怎么不做好防曬啊?”
“我以為我天生麗質(zhì),寒暑不怕?!比罹d綿自嘲的苦笑了一下,“沒想到也是凡胎俗生,算是買教訓。不跟你說,我要去降溫?!?p> 阮綿綿放下東西就往洗手間走。
拼命的用冷水給熱辣辣的臉降溫,只有這樣才能感覺不那么疼。
看看鏡子的自己,什么天生麗質(zhì),此時就是個大花臉,紅的快要滴出了血,看著氣色倒不錯,只是這灼燒的感覺只能自己體會。
一想到明天自己還要去面試,這真的是給自己找難堪去啊。
再往手心里接一捧冰涼的水,靜靜得捂住臉,燙感變得不再那么強烈,持續(xù)的往臉上潑著冷水,再不被這灼燒感牽制自己的神經(jīng)。
這才想起來秦升給自己的消息自己到現(xiàn)在都沒回,不知道有什么事,他們之前電腦都
還了還能談什么?難道是跟自己要錢?
還真是把這檔子事給忘了,是時候把錢還給人家了。
故不得臉上的感覺,連忙回到辦公室,拿起包包就往外走。
“誒!你剛回來又走?快下班了,還回來嗎?別又被鎖了?!?p> 阮綿綿聽到陳利娜在后面提醒的聲音,朝著玻璃隔墻揮揮手說:“有事,不回來了。”
“真是越來越忙?!?p> 看著阮綿綿消失的身影,陳利娜失落的獨自自喃道。
西曬的太陽在七八月份還是那么的熱辣,臉上沒有任何防護的阮綿綿感覺臉上被揪著疼,剛剛潑在臉上的殘余水分被瞬間蒸發(fā),整張皮膚往中間抽緊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緊繃的感覺隨時會爆裂。
從包里拿出一罐乳液胡亂的擠了一點出來,往臉上均勻地抹了一層,不抹還好,一抹那是陣陣的刺痛,就想無數(shù)根銀針刺透自己的毛孔,不禁不顧形象的一陣撕嘴咧牙。
有句話叫:誰痛誰知道。
阮綿綿疼的感覺也頭發(fā)根都要豎了起來。
好在這陣痛沒維持很久,接著臉是不緊繃了,但熱辣辣的感覺一直持續(xù)的存在,看來不過今晚是沒法消除。
無暇顧忌自己的形象,直沖秦升的公司,希望早點做完事,早到回家休息。
“你找哪位”前臺小廖第一反應就是例行詢問,第二反應算是認出了人,繼續(xù)問道“秦總?”
“嗯”又累又難受的阮綿綿實在懶得跟她多說一句話,但別人的地盤別人說了算,該準守的還得準守,她知道她還要說什么沒預約不能見之類的,直接說:“他叫我來的?!?p> “哦,他在辦公室,我打電話問問?!?p> “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