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蝶發(fā)現(xiàn)一個現(xiàn)象,無論是學校門口小飯館的本地小老板,還是商場里工作的本地人,都熱衷于用本地方言和人聊天。還記得第一次和室友去學校門口的小飯館吃飯,老板說的話林蝶愣是一句都沒有聽懂,全程靠齊雯雯翻譯。
還有班里除了齊雯雯外的那個土著男生,回答老師問題都是用方言。也幸好老師的脾氣好,在“屢教不改”之后也懶得找他回答問題了。
這是對家鄉(xiāng)語言的熱愛還是為了顯擺自己當?shù)厝说纳矸菽??林蝶百思不得其。但是有點林蝶很清楚,本地的方言并不比普通話美妙,最起碼她覺得沒有自己家的方言好聽!
當年林蝶其實是和齊雯雯一起去參加學生會競選的,敗就敗在她濃重口音的方言下。當時她競選的也是學生會宣傳部,當她讀完競選稿后,臺下有的人在偷偷地笑?!斑@位同學,你的普通話口音太重了!”當時的學生會負責人說道。
后來,林蝶專門買了朗讀的磁帶,她不好意思在宿舍里練習,就借口讀英語,一個人去學校西邊院墻的那片桂花樹林里跟著磁帶一遍遍的讀。
后來和人聊天,再也沒有人說她的口音重了。
還記得過年回家,村里有從外地打工回來的年輕人說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有鄉(xiāng)親聽了便會說“這出去打工的人回來就是不一樣??!”他們卻還以為是贊揚。
還有她的表哥,在外地上了幾年學,回來竟然和她說“我們家鄉(xiāng)話太難聽了!”當時就被林蝶照著他的后背拍了兩巴掌。
即使自己的普通話說得比他們好,林蝶卻覺得既然在家鄉(xiāng)就該說家鄉(xiāng)話。
林蝶知道,無論走到哪里,家鄉(xiāng)話在她心中是最親切的語言,因為她最親的人,她的父母姐弟說的都是家鄉(xiāng)話。
可能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種方言情節(jié)吧,有的人熱愛著,有的人排斥著。
這天,林蝶遇到了一個客人。
那天早上,林蝶剛把衛(wèi)生打掃干凈,導購大姐正和隔壁的導購大姐聊著天,一個高大的身影來到了林蝶店鋪里。只見他眼睛不大卻很有神,圓圓的鼻尖,嘴角掛著微笑,面色白里透紅,梳著大背頭,身高估計有一米八幾,林蝶剛好到他的下巴,微胖,穿著一件藏青色的精致的翻領T桖,領口掛著一枚墨鏡,米白色的褲子,胳膊下夾著一個灰褐色的手拿包,手腕上的表閃閃發(fā)光,一看就價值不菲。
做了幾次兼職,林蝶知道從客人的穿戴來看客人的爽快度是不準的,有的男人可能西裝革履,卻在購買一個幾十塊錢的電水壺上能斤斤計較半天;有的客人看著穿的普通甚至邋遢上千元的電飯鍋卻能很有果斷力的直接購買走人。當然大部分客人都是挑了又挑、選了又選的。
見慣了客人的挑挑揀揀卻仍然下不了決心,林蝶已經(jīng)像對待之前的顧客一樣,做好了在顧客看向哪一款的時候,就給他挨個介紹的準備。
“哪臺電飯鍋好?”聲音洪亮有力,林蝶一聽就知道是她們家鄉(xiāng)的,因為這種渾厚又有特殊腔調(diào)的土話只有她們那里的男音才能發(fā)出來。
“先生,這臺各方面性價比都不錯!”林蝶指向了銷量最高的一款,竟然不由自主的也說了一句家鄉(xiāng)話。
“原來是老鄉(xiāng)?!蹦腥丝雌饋硪餐Ω吲d,“就這臺!”
“好的,請稍等!”林蝶用普通話說道。培訓的時候主管已經(jīng)交代和顧客交流的時候要用普通話,她因為剛才的“失職”有的慚愧。
林蝶帶著高個子男人來到收銀臺前。男人從包里掏出了一張金色的卡,林蝶剛到商場沒有多久,只以為和其他顧客一樣,都是會員卡而已。卻見收銀員一下子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雙手接過了卡,給男人結了賬。
林蝶拎著電飯鍋把客人送到店門口,外面驕陽似火,剛從空調(diào)房里出來,林蝶覺得皮膚都快烤化了。
“快進去吧!”客人說道,他戴上了墨鏡,走的時候,親切的對林蝶揮了揮手做了個再見的動作。
剛進門,收銀員招手讓她過去。
“知不知道那是誰?”她神秘的問道。
“不知道!”林蝶老實的回答。
“他用的卡和我們老板用的卡是一樣的!我以為你知道他是誰呢!”
“他來買東西,我賣東西就行了,管他是誰干嘛呢?”
收銀員做了一個無語的表情。
剛到自己的店面,導購大姐又小聲地數(shù)落道:“剛才那位客人一看就是大款,買東西又爽快,你怎么不把最貴的那款電飯鍋介紹給他呢?”
“他也沒有說要最貴的?。 绷值{悶的說道。
“真死板,下次遇到這樣的顧客喊我來!”導購大姐說道。
林蝶覺得有點郁悶,她怎么知道什么樣的人是“這樣的客人”?當然林蝶知道導購大姐的數(shù)落是有原因的,林蝶她們兼職人員每天的工資是固定的,但是作為固定員工的導購大姐們,她們的工資是底薪加提成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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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花了雪
五一放假要回老家,暫時停更一天?;貋砝^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