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
許樂凡和林平之剛一登上廣場,正抬頭看著青城派的駐地,就聽一厲喝聲自遠處傳來。
順著聲音轉(zhuǎn)頭一瞧,只見原本在遠處練劍的十多個青城弟子中,突然就躍出一人。
此人施展輕功,幾個起落就已經(jīng)到得許樂凡和林平之面前。
“許樂凡!”
“林平之!”
許樂凡看了眼這一臉警惕的青城弟子后,隨意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林平之也有樣學樣,狠狠的盯著那青城弟子,咬牙切齒的說出‘林平之’三個字。
福威鏢局被滅,父母落入余滄海之手,林平之對青城派的恨意,那是傾盡五湖四海之水也洗刷不盡。
如今,青城弟子當面,也不管這青城弟子有沒有參與滅門之事,林平之頓時就將恨意轉(zhuǎn)嫁到了這青城弟子身上。
“林平之?”
而那青城弟子在聽得許樂凡的名字時還沒有什么,可是一聽林平之的名字,他立馬微微一愣,緊接著就目露兇光的盯著林平之。
“好小子,師父怎么也找不到你,卻沒想到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話音一落,這面露猙獰,卻又帶著一絲喜意的青城弟子,毫不猶豫拔劍出手,刺向林平之咽喉。
這青城弟子雖然沒有跟隨余滄海去福州,認不得林平之,但是林平之的名字他還是聽過的,知道余滄海最近一直在尋找此人。
可以說,林平之這么一個武功低微之人,從余滄海眼皮子底下逃脫,是余滄海的奇恥大辱。
且正因為林平之逃脫,導致余滄海這么多天來,一直沒有從已經(jīng)沒了后顧之憂的林震南夫婦口中,問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
若是有林平之在手,用來威脅林震南夫婦,只怕余滄早就問出辟邪劍法的下落和秘密了。
如今,余滄海哪兒也找不到的林平之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這青城弟子又怎么會不想拿下他交給余滄海,以便向余滄海邀功?
面對這青城弟子突如其來的一劍,林平之一時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利劍直奔咽喉而來,竟被嚇呆了一般,一動不動。
還好許樂凡出手及時,上前一步,伸手就往這青城弟子手腕上一點,吃痛之下,青城弟子頓時拿捏不住長劍,手掌一松,長劍掉落。
許樂凡順勢變指為抓,將這掉落的長劍操在手中。
“給你!”
話音一落,許樂凡就將手中長劍扔給了林平之。
“你是誰?竟然管我青城派的事?”捂著手腕的青城弟子,在往后退出數(shù)步,自以為拉開安全距離的他當即怒氣沖沖的瞪著許樂凡,大聲厲喝。
此言一出,一直關注著這邊的其他青城弟子,忙一個個聚攏過來,將許樂凡兩人團團圍住。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趨勢。
也就在此時。
“是你?!”
只見圍住許樂凡的其中一個青城弟子,忽然面色大變,滿是驚恐的看著許樂凡。
他跟著余滄海去過福州城,也見過許樂凡出手,所以只一個照面,他就認出了在福威鏢局的時候打余滄海如戲耍,打他們只需一招的許樂凡。
“你……你怎么會來青城派?”這青城弟子一邊害怕的往后退去,一邊顫抖著聲音,毫無底氣的詢問。
“這還不用你管!”
許樂凡瞥了眼這青城弟子后,抬眼看向大殿,“快叫余滄海出來,不然我就殺光你們!”
聞言圍著許樂凡的青城弟子如何能忍,紛紛聒噪起來,出言要教訓許樂凡。
更有幾人按捺不住,直接就抽出長劍,準備動手!
結(jié)果全被那認出許樂凡身份的青城弟子給急匆匆攔下。
開玩笑!
連余滄海都不是這家伙的對手,他們還敢動手?
不想活了?
這青城弟子心里十分清楚,連余滄海都不是許樂凡的對手,更不用說是他們這些人了。
只要動手,在場諸人必死無疑。
為今之計,只有叫余滄海出來了!
“你……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叫師父去!”
這青城弟子色厲內(nèi)荏,結(jié)結(jié)巴巴的留下一句話后,當即運轉(zhuǎn)輕功,往廣場后的大殿掠去。
林晟陽沒有阻攔,而是任其施為。
他也不怕余滄海知道他到來后,會直接逃跑。
身為一派掌門,余滄海就算再惜命,他也不可能不顧青城派的根基,所以就算再怕許樂凡,他也會出來相見。
不一會兒。
果然如林晟陽所料,就見從遠處的大殿之中,呼啦啦沖去一大群人。
這些人一個個面帶怒色,手持長劍,氣勢洶洶的急速往這邊奔來,最前面一人,赫然就是青城派掌門,松風觀觀主余滄海。
“又是你!我青城派到底和你有何冤仇,你為何三番四次來找我麻煩?”甫一到近前站定,矮矮小小的余滄海,就在眾弟子的簇擁下,強忍著怒意,仰頭看著許樂凡。
當初福威鏢局一戰(zhàn),他到現(xiàn)在都還記憶猶新,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許樂凡的對手。
甚至都過不了幾招!
如此一起來,在許樂凡面前,他不得不謹小慎微。
“無冤無仇!”
許樂凡對余滄海一笑,“只要你交出林震南夫婦,我當即扭頭下山,絕不食言!”
“林震南夫婦不在青城山!”余滄海面色難看的說道。
哪知話音一落。
就見林平之面容扭曲的一抬手,用手中長劍怒指余滄海:“你胡說,我福威鏢局被你所滅,我父母被你押來青城山我可是親眼所見,現(xiàn)在,豈容你在此信口雌黃!”
“小畜生!”
聞言,心中憤恨不已的余滄海頓時瞳孔一縮,豁然轉(zhuǎn)頭看向林平之。
早知道當初就殺了林平之了,如此一來也不會有今日之事,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行了!”
許樂凡伸手將林平之舉劍的手按下,看著余滄海道,“余滄海,你怎么說也算是一派掌門,在江湖上也是有名號的人,你當初不顧身份,對一個小小的福威鏢局下手,已經(jīng)為人所不齒。
況且今日我上得山來,也不是不跟算舊賬的,所以你不必抵賴,直接讓我?guī)Я终鹉戏驄D下山為上,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也不必動刀動槍的傷了和氣。
這點小要求,你總會滿足我,不至于令我空手而回吧?”
聞言,知道瞞不過去的余滄海強忍怒意,對許樂凡一拱手:“許少俠,老道知你與福威鏢局無親無故,不然當日你救下福威鏢局后,老道也不會不知好歹再對福威鏢局出手。
所以在此事之上,少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又何必非要橫插一腳,與老道為難呢?”
說著,一直對許樂凡保持著敬意的余滄海,示意了一下青城派駐地:“許少俠,我青城派雖算不上是什么名震江湖的大派,但怎么說也小有名氣。
若許少俠今日肯高抬貴手,不再與老道為難,不再與青城派為難,那青城派愿與許少俠共結(jié)盟誼,以后也以許少俠馬首是瞻,至于辟邪劍譜……”
話不用說完,其中的意思已經(jīng)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