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對發(fā)火的岳不群,令狐沖還是十分懼怕的。
所以他還是拄劍起身,一步步緩慢的走向正躺在地上,捂著胸口不斷咳血的田伯光。
“還不動手?”
眼見背對著自己的令狐沖走到田伯光身前后,沒有第一時間動手,而是猶猶豫豫的舉棋不定,心中越發(fā)惱火的岳不群,忙厲喝一聲。
“是,師父!”
微微側頭回應一句后,令狐沖看向田伯光,眼中閃過一絲掙扎,終于在大喝一聲后,艱難的抬劍往田伯光刺去。
結果……
就在劍尖刺到田伯光胸口的瞬間,令狐沖卻是及時收回力道,使得長劍驟然止住,抵著田伯光胸口,沒有再刺下去。
令狐沖,實在做不到!
“孽徒!”
見此,還準備借田伯光人頭刷一波聲望的岳不群,當即暗罵一聲不理解他苦心的令狐沖。
緊接著,岳不群腳下一動,頓時踢起一枚石子,帶著巨力直奔令狐沖而去。
砰~!
一聲輕響,石子正中令狐沖所握之劍的劍柄,大力之下,直接震開了令狐沖的手,并在巧力之下,將長劍往下一帶,直直刺進田伯光胸口。
“我……”
見得這一幕,令狐沖緩緩抬手握劍之手,呆呆的看著,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惡事。
“哼~!”
冷哼一聲,對令狐沖變現(xiàn)十分不滿的岳不群,懶得搭理還立在原地的令狐沖,直接對許樂凡招呼一聲后,帶著場中眾人往官道行去。
令狐沖則在不放心他的岳靈珊的拉扯下,跟著眾人往前行去。
岳不群一邊和許樂凡并排走著,一邊說道:“劣徒行為舉止荒誕,倒是讓許少俠見笑了!”
“哦,沒什么,每個人性格不一樣嘛!”許樂凡對岳不群露出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
見狀,看了看許樂凡,又看了看走在隊伍最后面的令狐沖,岳不群決定這次衡陽事完,回華山之后,一定要好好操練一下令狐沖。
不管是為人處事,還是內功劍法!
實在是人比人得扔!
一路無事,心情各不相同的眾人很快就趕到了衡陽城。
好巧不巧,剛一到衡陽城門口,許樂凡等人就恰好碰到了身材高大,脾氣暴躁易怒的定逸師太。
此時,定逸師太正帶著一群中年女尼和俗家弟子,準備進城。
而一見師父當面,剛受了田伯光欺負的儀琳,當即就撲到了定逸師太懷中大哭起來,儀清和儀和則是上前恭敬行禮。
“儀清、儀和,你們一路行來到底發(fā)生了何事,為何儀琳哭個不停?可是有人欺負你們了,你們盡管說來,師父替你們做主!”
向來護短,脾氣又沖動火爆的定逸師太,一見自己最心愛的弟子儀琳大哭,當即怒火沖天。
她也顧不得先跟岳不群打招呼,直接就向和儀琳一起的儀清、儀和發(fā)問。
“啟稟師父,我們在路上碰到了田伯光那個惡賊,我們不是對手,被他擄走了儀琳師妹?!毙愿裢瑯颖┰甑膬x和,一聽定逸師太發(fā)問,忙雙手合十,恭敬回道。
“豈有此理,田伯光那個……他有沒有怎么樣你們?”
本就大怒的定逸師太,一聽田伯光的名字,那是怒上加怒,可在這怒火中,卻又有著一絲擔憂和害怕。
實在是田伯光的名頭太大了,被他擄走的女子……
定逸師太不敢想象,要是儀琳也被田伯光……
那儀琳以后該怎么辦,恒山派的名譽又該怎么辦!
想著,驚怒交加的定逸師太,一邊盯著儀和發(fā)問,一邊摟緊了懷里的儀琳,讓她不要怕。
儀和聞言,知道定逸師太在擔心什么的她,忙擺手道:“師父放心,我和儀清師姐不是田伯光的對手,眼看就要被他帶走儀琳師妹!就在此時,岳師伯及時出現(xiàn),救下了儀琳師妹,還誅殺了田伯光!”
說著,儀和就示意了一下正挺著胸膛,輕撫胡須,面帶謙虛笑意的岳不群。
“阿彌陀佛,岳師兄,定逸剛才失禮了!”
聽完儀和所說,大松了口氣的定逸師太,放下心中的擔憂后,忙笑著上前幾步,雙手合十念誦佛號,“多謝岳師兄出手相救,救小徒出那田伯光的魔爪!”
“哎~定逸師姐客氣了,我五岳劍派同氣連枝,田伯光既被岳某碰到,岳某又豈能坐視不理!”自感面上有光的岳不群,忙謙虛的笑著,連連擺手。
好一副君子的模樣!
“阿彌陀佛!”
定逸師太再次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隨后,她在掃視了一下岳不群身后的華山弟子后,就和岳不群互相客氣著,往衡陽城內走去。
很明顯,年輕無比的許樂凡,已經(jīng)被定逸師太潛意識的當成了岳不群的徒弟,華山弟子。
對此,許樂凡倒也不在意,反而還自在一些,不然又是一頓客套。
眾人入得衡陽城后,順著大街往前走了沒一會兒,就碰到了梁發(fā)、陸猴兒等早先一步趕來衡陽城的華山弟子。
如此一來,岳靈珊等人自然又是一陣嬉笑打鬧!
而等他們一加入,本就兩派合一的人群更顯龐大,往前走去,聲勢浩大。
哪知,眾人剛走出直通城門的大街,轉到另一條寬闊的大街上時。
就見前方街頭,突然迎面奔來兩人。
這兩人身穿深藍色長衫,手中各提一寫有‘劉府’二字的燈籠。
他們行動快捷,幾個呼吸時間就已經(jīng)奔到眾人面前:“敢問是恒山派的神尼,華山派的岳師伯嘛?”
“不敢,恒山定逸在此,尊駕是?”
“華山岳不群!”
岳不群和定逸師太看著這兩人微微點了點頭。
聞言,當先一人忙恭恭敬敬的拱手道:“晚輩奉敝業(yè)師之命,邀請定逸師伯、岳師伯和諸位師姐妹,師兄弟同到敝處用膳。晚輩未得到眾位來到衡山的訊息,不曾出城遠迎,恕罪恕罪!”
說著他就帶著未曾說話的另一人,躬身行禮。
“不必了!”
定逸師太擺擺手,看著兩人,“兩位是劉三爺?shù)牡茏訂???p> 當先說話之人忙行禮回道:“是,晚輩向大年,這是我?guī)煹苊诪榱x,向師伯請安。”說著就和米為義二人,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定逸師太見二人執(zhí)禮甚恭,笑道:“好,我們正要到府上擺放劉三爺!岳師兄,你說呢?”
“正是此理!”岳不群笑著點了點頭。
米為義當先領路,定逸師太、岳不群、許樂凡并肩而行,再是一大群恒山弟子和華山弟子。
哪知,剛走沒幾步。
正走著的許樂凡余光突然瞥見不遠處,一老一少兩個駝背身影,拐進一條小巷。
木高峰?
見此,許樂凡眉頭一皺,那兩道駝背身影,前面一個,是提著一把短刀,頭上包著灰布,肥肥胖胖的駝子。
此人面上生滿了白瘢,卻又東一塊西一塊的都是黑記,再加上一個高高隆起的駝峰,實在是古怪丑陋至極。
一看就是號稱塞北明駝的木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