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云不凡剛宰了一只鴨子,看著桌上那一碗新鮮的鴨血,云不凡咽了咽口水,這玉龍印,讓他現(xiàn)在看著鮮血,帶著一絲的渴望,那血液中的冰冷,傳到他的源臺中,那種寒冷,成了毒藥,讓他開始對鮮血成癮。但是他還是持有理智,動物的鮮血,還要經(jīng)過身體的過濾,最終形成能夠維系他生命的血液,但是如果是人血,特別是靈者的血液,那血中的經(jīng)絡(luò),不需要經(jīng)過消化,直接可以對身體進行補充。
“罷了,這次救出來人,就早些出發(fā)至尊金城,再作打算吧”云不凡思量著,一口悶了那一碗鴨血,再通過源氣來進行改造,直到體內(nèi)的血液不再那么冰冷時,才換上夜行衣,出了門去。
王家府邸
云不凡隱匿在大門外的一顆大樹之中,小小的王家,竟然布有陣法守護,云不凡心中感到詫異,再仔細一想,也明白了,這陣法粗陋,防一些平凡宵小,倒是管用,不用打更巡邏,能省下來不少護衛(wèi),但是對于宵小和一般靈者,這陣法確實有用,對于云不凡,卻形同虛設(shè),云不凡瞥了眼張燈結(jié)彩的大門,一個縱身,整個人便進了王家樓閣,沒有任何聲響。
“咱們少爺真有出息,這外出的三個月,竟然想明白了,被老爺催了幾年的婚了,今日總算答應(yīng)結(jié)婚了,少奶奶還是自己帶回來的,聽說可漂亮呢?!?p> “老爺可并不高興”一旁的丫鬟辯駁道?!敖裨缥疫^去侍茶,老爺說了,沒有靈根的女人,會讓王家斷了靈者的傳承。但是少爺執(zhí)拗,老爺也不好說什么,本想著候著至尊金城的上靈過來的時候討個彩頭,老爺卻催促著讓明日將婚禮舉辦了,說什么沒有的靈根的女子,可別讓至尊金城的來人看扁了王家”
云不凡貼在廂房中,聽著外面兩個丫頭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
門吱呀一聲,兩個丫頭便消失在走廊。
房中
云不凡黑衣蒙面,兩個丫頭眼神驚恐,但是卻說不出一詞。
云不凡早點了她們啞穴??粗鴥裳绢^花容失色的模樣。
云不凡輕聲道:“我現(xiàn)在放開你們其中一個,不要亂叫,我問什么你便答什么,不然我便一掌打殺了你們,聽懂了嗎?”
兩個丫頭急促地點了點頭。
云不凡解開其中一個,問道:“你們口中的少奶奶在哪兒?”
“少爺果然擄掠的果然不是普通人家,我說那種可人兒,怎么可能沒個強硬的夫家?!边@般情景了,那被問話的丫頭卻還有心情思慮這些。這要讓云不凡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覺得自己的靈者地位沒有那么嚇人。
當(dāng)然,事實也是如此,另個丫頭天天待在王家,自然不會像外人那般沒有見識,云不凡是靈者,在他們被定住的那時候便了然于心。
“大爺,你,……你老婆被我家少爺安置在西廂房”丫頭帶著哭腔道。
“老婆?”云不凡一愣,隨即便明白這丫頭在想什么了。
“瞎說什么呢?”云不凡冷聲道,“你在前面帶路,到了西廂房,便停頓一下,記住,不要聲張,不然我隨手可以打殺你,這有一顆藥,我留你們一人在這兒,到了地點,你便拿了藥回來給這丫頭服下,她便能動了?!痹撇环瞾G給地上顫巍巍的丫頭一顆丹藥。隨手將那被點了穴的丫頭丟在廂房中的大床上。
“是是”那丫頭將丹藥揣在懷中,便出了門。
云不凡隱匿在黑暗中
那丫頭一路西行
行了一段路,迎面便碰上了一行人,領(lǐng)頭人一身貂皮大披風(fēng),都是上好的雪貂皮毛制作而成,帶著七八人,都是中靈的修為。
而這英氣逼人的領(lǐng)頭人,竟然是一個上靈。
“不好”云不凡看著那丫頭碰上了那人,生怕她生怯,被那上靈境的人看了出來。
“老爺”那丫頭候在一邊,矮了矮腰,行了一禮。
“嗯”這人就是王家的家主——王朝。
王朝瞥了一眼那丫頭,便轉(zhuǎn)身走了。
藏匿在樓頂?shù)脑撇环?,看著那丫頭叫那聲老爺?shù)臅r候,心態(tài)如常,沒有半點波動。
云不凡心中詫異,這小小的王家府邸中,難道都是臥虎藏龍之輩?這種品質(zhì)的丫頭,不去當(dāng)間諜真的可惜了。
待王朝一行人離開之后。
那丫頭又幾經(jīng)轉(zhuǎn)折,終于到了西廂房。
站了一會兒,大眼睛往四周探了探。
沒瞧見云不凡,輕輕出聲道,“大爺,到了,你老婆就在這個屋子里。”說完不忘伸出食指往里屋指了指。
云不凡身子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那丫頭的身后,冷聲道:“做得不錯”
“多謝大爺夸獎”這丫頭不僅不怕云不凡,還笑著行了個萬福。絲毫不把云不凡當(dāng)外人。
“下去吧”云不凡瞥了四周一眼,確認沒人
“好勒,大爺再見”那丫頭一邊小跑,一邊還揮手拜別。
云不凡很是無語,這種丫頭,再多幾個在王家,怕是王家離覆滅不遠了。
傅詩瑤所在的西廂房,四周被裝飾得花花綠綠,那一個個的大紅燈籠,云不凡想起今早商鼎碼頭的雜役,在花船上掛的不就是這種大紅燈籠么,如果真是王毅陽娶親,云不凡不可能收不到任何風(fēng)聲,這般說來,那大紅燈籠,怕不是用來迎接即將到來的至尊金城的那位上靈吧。
云不凡推門而入,屋中人那急促的心跳聲,清晰的傳到云不凡的耳朵中。
云不凡輕輕移步入內(nèi)。一眼便瞧見,端坐在花床上的傅詩瑤,一動不動,一身紅色的新娘裝扮,頭上蓋著一塊紅布,金鳳步搖。在大紅蠟燭的燭光中,閃閃發(fā)光。
云不凡走上前去,兩指夾住紅蓋頭,慢慢掀開。
映入眼簾便是那櫻桃小口,許是抿了紅紙,鮮紅欲滴。再往上,便是高高的瓊鼻。兩頰晶瑩剔透,平滑如脂。
再往上,杏眼含淚。滿目驚恐,云不凡蒙了面,替傅詩瑤揭下了紅蓋。
傅詩瑤看著眼前人,黑布蒙面,明顯是來救自己的,可惜自己不能言語,不然一定要問問他是誰?如果是來救她的,會是誰呢,不會是阿爸,不會是大表哥,不會是二表哥。更不會是
云不凡。
才出虎穴,又如狼窩。
傅詩瑤面如死灰,云不凡看著那一張煞白的臉,明顯是嚇壞了。
“是我”云不凡確認是傅詩瑤之后,揭下了面紗。
傅詩瑤那一雙含淚的眸子,聽到這個聲音,瞬間變?yōu)闊釡I盈眶。
“你不要出聲,我這就帶你離開”云不凡安慰道。
傅詩瑤聽了這話,雖絲毫不能動搖,但是眼神卻是火辣辣的盯著云不凡。
云不凡伸手在傅詩瑤身上一點。
傅詩瑤只覺繃起的身子一輕,便知道身上被施加的“法術(shù)”被解開了,眼淚再繃不住,整個人從床上撲倒云不凡的懷中。
云不凡措手不及,差點給她撲了一個趔趄。傅詩瑤緊緊的扣住云不凡,那一頭的步搖,叮當(dāng)作響。傅詩瑤卻顧不得那么多。
兩行熱淚,從她的臉頰,經(jīng)過尖尖的下巴,一滴一滴,掉進了云不凡的胸腔。
云不凡被她這一抱,感覺這丫頭整個身子都想著擠進他的身體中,人又哭個不停,當(dāng)下只得半跪著。待她哭聲小了之后,才出生安慰道?!翱藓昧嗣矗覀兿入x開這兒?!?p> 傅詩瑤聽了云不凡的這一句話,觸電一般松開云不凡,再瞧向云不凡時,眉目中滿是羞意。
“走吧”云不凡拉起傅詩瑤,傅詩瑤一離開紅床,一頭的簪子便叮當(dāng)作響。
“我穿這身衣物,動不了。”傅詩瑤小貓一般,輕聲囈語道。
云不凡看著那一頭的步搖,當(dāng)下只得替她取了鳳冠。
“嗯~”云不凡以為那一頭的簪子能很輕易的取下來,可這一動手,便扯住了傅詩瑤的頭發(fā)。這一聲輕嗯,便是傅詩瑤發(fā)出來的。
“你輕一點,慢一些?!边@新房之中,這孤身男女。氣氛開始變得旖旎起來。
“你自己取吧,我出去看著,弄好了叫我”云不凡將那抽了一半的簪子又輕輕插了回去。轉(zhuǎn)身出了門去。心道剛才不應(yīng)該放走那丫頭,現(xiàn)在倒是能派上用場。
云不凡一出門口,傅詩瑤想叫住他,想著教教他怎么拆卸這簪子,那個少女不懷春,這簪子的學(xué)問,她一個人裝扮新娘的時候,早已經(jīng)爛熟于心。
想著當(dāng)下的情況,也不再多想,有條不紊地拆卸起來。
“好了”,一會兒后,傅詩瑤便解放了那一頭的青絲,還穿著那一身的新娘衣裳,慢慢靠近門口的云不凡,這種情況,也不能要求她再換身衣裳。
云不凡不說什么,一把摟住了她。
“抓穩(wěn)了”在傅詩瑤那一雙驚愕的眼神中。
咻的一下竄上了半空。
“嗯~”傅詩瑤只聽得兩耳生風(fēng),再仔細一看時,便嚇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平日那些高聳的閣樓,此刻卻是立在腳下。
“何方道人”傅詩瑤這一聲驚叫,早驚到王家的家主——王朝。
云不凡心道不妙,轉(zhuǎn)身就要離去,一身大白披風(fēng)的王朝立在云不凡的對面。云不凡早蒙好了面。這會兒看著那一手金光的王朝,只冷冷出了說了兩個字。
“找死”手中紅玫瑰一凝。
一招一枝獨秀,一朵鮮紅的玫瑰,便竄上對面的王朝。
王朝一驚,這一出手,便知對方是個高手。
但是同為上靈,他自有自保手段。黃色源氣一出,便是一個烏龜模樣的源氣,便罩住他的全身,王家的靈物,便是烏龜,這一招,名為龜靈甲。
王朝自詡這一招能擋住云不凡的一枝獨秀,事實也是如此,他的龜靈甲,確實擋住了一枝獨秀,但是云不凡的源氣中,夾雜的又不只有紅色源力,玉龍印的寒冷氣息,鉆入王朝的身體,王朝看著紅色源氣沒有進入龜靈甲內(nèi),正是得意的時候,突然感到一身冰冷。
不好,王朝忙運氣源氣徹查全身,這一身的寒冷,要是凍結(jié)了經(jīng)絡(luò),那可大事不妙了。
就是這個喘息之間,云不凡早施展踏雪無痕,一陣風(fēng)一般消失在他的眼前,待王朝察覺的時候,云不凡早沒了蹤跡。
“琪妹,怎么樣,有什么感覺”,王家,那拿著云不凡給的丹藥回來的丫頭叫陳清雅,被云不凡丟在大床上的丫頭,叫陳琪。兩個丫頭是親姐妹,都是王家雇傭的丫鬟。
兩個丫頭早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陳清雅卻一直追問陳琪,問她吃了仙丹之后,除了能活動,能言語,有沒有覺得自己有什么變化。
“姐姐。確實沒什么變化”
“沒道理啊”陳清雅趴在床上,兩條腿踢打著被子,“都說吃了仙丹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你以后要是有了能耐,可不能忘了姐姐”
“那有那么神奇”陳琪坐在另一頭。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心里卻是希望自己能有姐姐說的那般神通
“琪妹,你現(xiàn)在可和其他丫鬟不一樣啦?!标惽逖判Φ?。
“那里不一樣?”陳琪疑惑道
“你呀,吃了仙丹,又有仙人傳授功法,以后可是要當(dāng)仙女的”陳清雅調(diào)笑道
“姐姐,都說那不是仙丹,只是普通的解穴丹藥,還有,那里有仙人傳授功法?”陳琪嗔怪道。
“沒有么?”陳清雅爬向陳琪那一頭,學(xué)著云不凡一般一手摟住陳琪的細腰,就要將陳琪拋起來。
“啊呀”陳琪一張小臉爬滿羞意。
“我看呀,是你想學(xué)這一招功法吧”陳琪反抓住陳清雅的手,扣住陳清雅的腰,如法炮制,就要將陳清雅拋下床去。
“哎喲。仙女饒命”陳清雅眉目含情,嗲著聲音求饒道。
“死丫頭”一張床上,二人打成一團。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門外如同走水了一般。一眾家丁,打著鑼。王家上下,便忙碌起來,
“少奶奶不見啦”
知道內(nèi)情的陳家兩姐妹聽到這個消息,只是停止了打鬧,待聲音一過,又扭打起來。
……
云不凡一招一枝獨秀,消耗掉的就是他今早剛消化的那一碗鴨血,此刻全身便開始冰冷起來。
到了商鼎碼頭上空,正尋思著如何乘船離開。
往碼頭一瞥,早已經(jīng)燈火通明,那一聲聲的響鑼。王家早已發(fā)現(xiàn)傅詩瑤的消失。
傅詩瑤靠在云不凡的懷中,抬眼望去,只看到云不凡緊鎖眉頭,她再不敢緊盯著地面。只有緊緊的摟住云不凡。
云不凡看著碼頭是走不了。
心中一橫,給傅詩瑤吩咐了聲抱緊了,便施展著踏雪無痕,向著宛谷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