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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源序

第三十章 斷臂之恨

五源序 云淡云舒 4891 2020-08-14 20:00:00

  云不凡吃了楊天嘯一掌,內(nèi)臟盡碎,也虧馬柳二人送過來比較及時,不然連接血肉的源氣一旦散去,那是真的回天乏術了。但是這種創(chuàng)傷,即便是蘇家,這個綠源一脈的翹楚,也是大難題,此刻的云不凡裸露著上半身,泡在藥桶中,頭上一直冒著虛汗。

  透過熱水的霧氣,盤坐在木桶一旁的蘇婉雙眸緊閉,憑著靈臺中的模糊記憶,雙手結印,一絲絲綠色的源氣,如藤蔓一般鉆入云不凡的七竅之中。

  “爺爺在閉關,也不知道我這塑形的功力是否到了火候?!碧K婉也是一頭的汗珠。

  綠源一派對人體的構造有過細致的研究,而當前蘇婉所使用的,正是蘇家最基本的也是最難的一招——塑形。

  塑形,即是通過當前身體的其他器官,來估摸著受損器官的大小,再一綠源一脈的源氣作為針線,將受損器官進行縫合。一個不慎,都有可能讓云不凡一命嗚呼。

  云不凡的內(nèi)臟,彼此之間斷斷續(xù)續(xù),借著蘇婉的綠源一進入,那被壓抑在內(nèi)臟經(jīng)絡中暴戾源氣,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般,跟在綠色源氣的后面,一下子攛掇遍云不凡的全身,云不凡整個人如同一臺機器,在綠源引導完成的一瞬間,如同機器上了電一般,整個身子一激靈,一口淤血自胸腔噴出。

  蘇婉也是香汗淋漓,對于塑形的理解,她只對蝴蝶用過,但是大都以失敗告終,今日是瞧著云不凡危在旦夕,蘇幕也在閉關,這才硬著頭皮給云不凡診治。好在黃天不負有心人。蘇婉撤了源氣,再給云不凡號了號脈。知道云不凡雖然還昏迷著,但是一身的源氣不再堵塞,便知道自己塑形成功了。再瞧上云不凡那輪廓分明的臉頰,發(fā)現(xiàn)臉色也紅潤了許多,瞧著云不凡滿臉的汗珠,蘇婉卷了卷衣袖,蹲在木桶旁,給云不凡輕拭著汗珠。此刻的云不凡赤裸著上身,那均勻的呼吸,那劍眉,那刀削的輪廓,蘇婉擦著擦著。心突然跳得很快。待拭去了云不凡額頭的汗珠后,輕輕站起身,在云不凡的額頭輕輕嘬了一口。又害怕云不凡醒過來一般,趕忙蹲了下來,整個人低著頭看著地板,臉色通紅,等了一會兒見不凡沒什么反應,這才抬起手臂,繼續(xù)幫云不凡擦拭著雙頰。擦到嘴唇的時候,蘇婉抿了抿嘴,臉色殷紅如血,一雙大眼睛盯上云不凡的雙唇,緩緩低下頭去,正準備如法再次炮制。

  “小姐,云公子需要換湯浴嗎?”秀兒突然竄進門來。

  蘇婉離云不凡的嘴唇不到三公分,被秀兒這一打擾,嚇得蘇婉縮回了身子,整個人沒蹲穩(wěn),身子往后一坐,來了個四腳朝天?!岸垢睕]吃成的蘇婉慌忙爬起身,捋了捋有些亂的發(fā)髻。

  道:“不用了,他的內(nèi)臟才剛縫合,不宜多動,先養(yǎng)上些日子?!?p>  秀兒進了門,就只瞧見自家小姐發(fā)髻微亂,臉色潮紅,只當是給這云公子治療所致。當下哦了一聲,就要退出去。

  “等等……”蘇婉叫住了秀兒,“備一下熱水,我想洗個澡了”

  “是”秀兒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蘇婉瞧著秀兒走遠了,這才捂著心口,緩了緩心跳,明明就在自己家,怎么感覺像是被人捉了奸似的呢。蘇婉回頭,看著端坐在木桶的云不凡,再看向他那嘴唇時,臉上一紅,卻是怎么也不敢再去親了,當下轉過身,關上門離開了。

  云不凡借著蘇婉那一絲綠源的牽引,一身的源氣開始進行經(jīng)絡的自我修復,而被震碎的內(nèi)臟,通過小半月的藥浴,也終于是恢復了七七八八。這一日,云不凡終于醒了過來。一睜眼,就是蘇婉那雙大眼睛。正噙著笑意盯著自己。

  “婉兒?!痹撇环睬埔娏颂K婉,微微一笑。

  蘇婉想到云不凡會昏迷一段時間,但是沒想到是小半個月,每日沒事的時候總會過來盯著云不凡出神。自從上次“偷吻”被抓現(xiàn)行之后,蘇婉每日給云不凡換湯浴的時候,即便是親自給云不凡擦拭著身子,但是卻再不敢再生起偷吻的心思了。

  這會兒正看得出奇。云不凡突然的一睜眼,再搭上嘴角的微微上翹。蘇婉整個人心里甜甜的。又想起來之前自己的偷親事件。此刻臉上泛起紅暈。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云不凡伸出手,帶著一手的水,就要去摸摸蘇婉的額頭。

  “咦……”蘇婉緩過神來,一臉嫌棄,小手敲開云不凡的大手,跳到一旁。順手丟給云不凡毛巾。

  “你先出來,我再找你算賬?!?p>  云不凡這才注意到,自己正坐在木桶中。接過蘇婉丟過來的毛巾,云不凡出了浴桶,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只穿了條褻褲擦干了身子。云不凡老臉一紅,

  道:“婉兒,你先回避一下。”

  “哦”蘇婉把玩著兩旁的發(fā)髻。懶洋洋的轉過身。心道。:“有什么好害羞的,這些天不都是我把你挪出來的么?!边@般想著,小腦袋還悄悄轉過身偷偷瞧了瞧。

  云不凡穿著完畢,轉過身,看著正背著自己蘇婉,輕聲道:“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蘇婉轉過身,兩只手正攥著一束頭發(fā),臉上的紅暈還沒完全散去。

  “謝謝你。婉兒”云不凡走上前來,抱住了蘇婉。

  蘇婉心里想好了的諸多責罵的話,被云不凡這一抱。這會兒愣是狠不下心說出來了。

  二人這般抱著,什么也不說。

  直到蘇婉有些窒息,道:“松開啦,我喘不過氣了”

  云不凡才松開雙手。蘇婉待云不凡松開雙手,雙手叉著腰,如同一個小茶壺,佯怒道:“別以為態(tài)度誠懇我就不批評你了?!?p>  蘇婉蹙著眉頭,顯得自己更生氣一些。

  但是云不凡早明白蘇婉不生自己氣了,看著蘇婉小手指著自己,圍著自己開始數(shù)落起來,當下也陪她演了起來。

  “不凡知錯了,求求婉兒公主從輕發(fā)落”

  “從輕發(fā)落?”蘇婉掖著聲音?!袄蠈嵔淮闳フ夷菧責熖}干什么?”

  “我凝出了紅玫丹,本來是想稟報給婉兒殿下的,分享一下這種喜悅之情,那知殿下不在,小的只能去找溫煙蘿談談心得啦”

  “嗯?”蘇婉停了腳步。揶揄道:“真的只是分享心得,沒其他想法?”

  “那是自然,”云不凡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又有些遺憾道:“要是婉兒殿下在,我都省了去溫家這一趟了,這一去,好處沒有,還招惹了一只討人厭的蒼蠅。”

  “好處?”蘇婉抓住了關鍵字眼,大眼睛盯著云不凡。

  云不凡一頭冷汗,笑道:“心得,是心得”

  “心得啊”蘇婉大眼睛上下左右轉了轉。大聲道:“某人不說實話,那盆栽怕是沒得咯”

  說完不待云不凡回答,小兔子一般竄出門去了。

  “哎~,婉兒,是心得,那盆花就是心得啊”云不凡看著蘇婉的倩影出了門,一路追了過去。

  …………

  雖然蘇婉一再追問打傷自己的是誰,但是云不凡拒不回答。這種事,是男人之間的事,云不凡是不希望,蘇婉借著蘇家的勢力去給自己出氣的,那樣做他就和那楊天嘯沒什么區(qū)別了。

  倒是云不凡問起那日救治自己的馬柳二人時,蘇婉告訴云不凡,那二人把自己送回來之后,分文不取就離開了,怕真是自己以前認識的人,云不凡記不起來舊事,不過他記得那二人的長相,即便是以前不認識,這種恩情,他是記下來,只道以后有機會再報恩了。

  經(jīng)此一事,云不凡的修煉更加的勤勞了,這個世界,只有成了上靈,才能在這種環(huán)境下立足,自己既然成了蘇家的一份子,蘇婉的哥哥,自己也要有能力擔起保護妹妹的責任。云不凡這般想著??粗矍皽責熖}送給自己的玫瑰,靈魂開始慢慢浸入這玫瑰的經(jīng)絡之中。

  “好小子,吃上軟飯了就硬氣了”楊家,楊天嘯看著手下送過來的關于云不凡的情報,氣得一掌拍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桌子應聲而裂。這一掌牽扯著他有些疼痛的胸腔,不由得又令他想起了那日皇甫羽的一腳。

  但是皇甫羽家大業(yè)大,他惹不起。心中的這份恨意,就記在了云不凡的頭上,但是云不凡現(xiàn)在靠上了蘇家的這座大山,楊天嘯也不敢去找蘇家的麻煩,心中只恨得牙癢癢。

  轉頭一想:“自己打傷了云不凡,這會兒蘇家沒有找上門來,那必然云不凡那小子愛面子,不敢將這種事給蘇家提,既然這方面他動用不了蘇家的力量。嘿嘿”楊天嘯森然一笑,一個大膽的念頭涌上心頭。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話一點沒錯啊”溫家的別苑,馬柳二人聊了起來。

  馬徘徊一臉羨慕道:“想不到云兄經(jīng)源魔一劫。如今竟成了蘇家的大少爺。一個紅源脈的人,竟然和綠源一脈成了一路人。簡直奇妙啊”

  柳細收了一身的源氣,看著一旁一臉向往的馬徘徊,“我看未必,難道你看不出來么,云兄對你我二人一點印象沒有,怕不是患了失憶癥。等他清醒過來,我覺著應該會回到我們紅源一脈,綠源的東西,對他的修為而言,可沒有半點幫助?!?p>  “哎,這你可說錯了?!瘪R徘徊可不贊同柳細的說法,“那日云兄雖然精神萎靡,但是修為早在你我之上了,你這根據(jù)源脈作為判斷依據(jù),不成立,不成立。”

  馬徘徊擺了擺手。道:“再說了,五源之間相互交流早成了常態(tài)。即便是去了青虹橋,蘇家作為綠源一脈的翹楚,交換點紅源的物資,又有何難呢?!?p>  “嗯……”柳細仔細的思量了一下,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馬徘徊的觀點。

  馬徘徊斜躺在長椅上,腦袋枕在雙手上,望著里屋的簾飾感嘆道:“什么時候我們也能有云兄這般奇遇呢?”

  “你可別這么想?!绷毚驍嗔笋R徘徊的遐想,“那日云兄被源魔噬心的樣子你也見著了,七竅流血而亡。”

  馬徘徊想起那日云不凡的猙獰外貌,內(nèi)心的一陣顫抖,如冷水一般澆滅了他的遐思。

  “砰……”

  馬柳二人正聊得起興之際,院門被人一腳踢得稀碎,木屑橫飛。柳細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忙著源氣一帶,堪堪躲過了迎面而來的木屑。而躺在長椅上的馬徘徊反應不及,被夾雜著些源氣的木屑削斷了椅子的四肢。整個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直疼得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柳細卸掉了木屑的力道。整個人警戒起來。看著來勢洶洶的眾人道:“各位這是什么意思,這般擅闖住宅,即便是大小姐也沒有這個權利吧。”

  馬柳二人屬于溫家招募的車馬手,職位雖然低微,但是并不代表沒有人權,眾人這般破門而入,確實于理不合。

  闖進門來的眾人沒有說話,只是列為兩列,候在兩旁。

  一個錦袍公子進了門來,身后跟著幾個修為不錯的家將。

  “楊公子?!绷毲浦鴣碇簧频臈钐靽[。內(nèi)心一陣疑問,自己與馬徘徊和這楊家的大公子并沒有過節(jié)啊。這般破門而入,意欲何為?

  馬徘徊此時也站起了身,一臉狼狽。

  “噗。”馬徘徊吐了一嘴的灰,看著來人,不滿道:“楊公子,你這是幾個意思。莫不是當我們好欺負不成。”

  “哼~”楊天嘯冷哼一聲,“本公子丟失了個寶珠,循著氣息到了這里,本公子現(xiàn)在懷疑是你們兩個賤民偷了珠子。

  “給我搜”隨著楊天嘯的一聲令下,眾人涌入馬柳二人的房間。翻箱倒柜的搜珠子去了。

  “楊天嘯,你不要欺人太甚”,馬徘徊就要破口大罵。

  一旁的柳細扯了扯馬徘徊的衣角。示意他先不要輕舉妄動。

  眾人一陣搜索,不大會兒后,一個喜悅的聲音傳來,“少爺,找著啦?!?p>  “好,拿過來?!睏钐靽[冷冷一笑。

  一個家奴模樣的人,雙手托著一顆泛紅的珠子從里屋走了出來,楊天嘯接過珠子。反復勘驗后道:“果然是我的寶珠。”

  楊天嘯收了珠子,指著馬柳二人道,“你們兩個,人臟并獲,可有什么話說?”

  “放你娘的狗屁”馬徘徊破口罵道?!袄献舆B你那狗屁珠子是什么東西都不知道。又怎么會去盜你那狗屁玩意兒?!?p>  柳細倒是理智了許多,不急不慢道,“楊公子尋這珠子是假,尋釁滋事是真吧,不知在下和馬兄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楊公子,還請楊公子明說就是了?!?p>  楊天嘯瞧著這二人一個破口大罵。一個一臉看穿了自己心思的樣子,心下也不為所動,道:

  “既然珠子是從兩位這兒搜出來的,那請兩位到我楊府去喝喝茶吧?!?p>  楊天嘯冷喝一身:“帶走。”

  候在兩旁的家將沖上來就要拿人。

  “慢著”柳細大喝一聲,“楊公子,你是不是忘了點什么。這里是溫家的別苑,你楊家從溫家拿人,不知道是否問過了煙蘿宮主呢?!?p>  “哼”楊天嘯把長袍一撩,道:“溫家我確實動不了,但是你們兩個,我楊家還是動得了的,況且,你覺得溫家會為了你們兩個螻蟻,而少了我們楊家的這一助力嗎?”

  “拿下”楊天嘯一聲暴喝。

  眾家將一擁而上,早已怒氣沖沖的馬徘徊看著沖過來的眾人,呀的一聲雙拳打了出去。

  “馬兄不可?!绷氄胱柚?,已然來不及了。眾人就怕兩人不反抗,這下動了手,眾家將借機,一擁而上,和兩人打了起來。

  馬柳二人畢竟只是下靈,幾個回合就被楊家眾家將給架住了。

  楊天嘯看著跪在眼前的二人,冷笑道:“聽說你們二人與那蘇家的云不凡是舊識,本公子想看看那云不凡知道你們的這般處境,是否愿意出手搭救呢?!闭f完雙手源氣一凝,兩手抓著馬柳二人各自的一條胳膊,十指扣住,生生將二人的胳膊扯了下來。鮮血噴了按著馬柳二人的一眾家將滿身都是。

  “啊~”,馬柳二人一聲嚎叫。

  拿著二人的胳膊的家將心里一陣冷顫,嚇得把斷胳膊往旁邊一扔,害怕得退了兩步。

  楊天嘯被濺了一臉的血,只是若若無其事的從懷中掏出一塊白色的絲巾,抹了一把臉。把帶血的絲巾往二人身上丟了過去。

  楊天嘯看著疼得直在地上打滾的馬柳二人。

  冷聲道:“趁著手臂上的血還沒有凝固。你們這會兒去求求你們那云兄弟,興許還能接回來”

  說完招呼眾家將,出了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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