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小心翼翼的呵護,而是她生怕出錯的討好。
他隨手一擲,足夠買到一個女子最重要的清白。
而他們都清楚,這清白在這條街上來得卻最是低賤。
而他此刻對另一個女子的真心討好,卻是她們永遠也得不到的東西。
阿葵看著近在咫尺的梁周翰,卻清清楚楚明白兩個人如同白云濁泥,永遠都沒有平肩而行的可能。
侍從在外面喊了一聲,
“公子,簪子找到了!”
梁周翰立刻起身,向門外走去,阿葵連忙道,
“公子……”
沒等她跟上去,門就已經(jīng)被他隨手關上。
隔斷在二人之間。
此時偏偏有野貓在房梁上爬來爬去,嚼春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吵得人心煩起來。
像極了拿了一把并不鋒利的鋸子在心肉里亂刮著。
侍女小桃拿了長竹竿子,
“這貍奴真是煩人,日日都大中午叫,擾人清夢得很?!?p> 小桃拿著細竹竿子,就要往房檐上捅,去趕走那亂叫的野貓。
野貓驟然被竹竿子拔了一棍,子哇亂叫起來,房梁上的瓦片被亂踩,發(fā)出噔噔的聲音,只像是要塌下來一般。
小桃便更是來氣,
“要叫怎么不去倩娘的屋子上面叫,要在我們姑娘這兒叫,這不是有心要趕走梁公子嗎!這賤奴!”
小桃把桿子從窗子里伸出去,在屋檐上亂打,貓也胡亂跳起來,爪子在瓦片上胡扒。
阿葵卻站在暗處,忽然冷冷地呵斥了一聲,
“行了,別打了?!?p> 小桃聞言,驚訝道,
“姑娘,這怎么能不打呢?要是不打,天天都會往咱們屋頂上跑,這不吵死人了?”
阿葵卻往窗外看去,朱唇輕啟,眸光卻落到了遠處,聲音幽幽,
“就是它,也比咱們好?!?p> “它是叫春,又不是賣春?!?p> 阿葵的神色竟有幾分麻木,不知在看何處,看出了沉思之狀,似乎想到了什么。
恰此時,貓從房梁上用力蹦下來。
小桃驚叫一聲,
“啊呀!”
阿葵下意識跑到窗邊,扒著窗戶往下看,就看見一只黑白貍奴死癱在街上,不出意料,就是方才趕的那一只。
聽見叫聲,街上的人有好幾個都往上看,見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便又轉(zhuǎn)回頭去。
小桃驚訝道,
“這貍奴該不會是摔死了吧?”
阿葵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提起裙子,猛地跑下去。
到了花街上,看見那一只摔得四仰八叉的黑白貓。
貓口中還在呻吟不斷,只是聲音遠不如叫春時那樣大而尖利,也像人摔疼了一樣,就算是再疼,也沒勁兒叫喚。
阿葵將那只貓抱起來,才發(fā)現(xiàn)貓的腿僵直,像是摔斷了一般。
而她將貓抱起來的同時,不遠處的梁周翰將一支簪子遞給梔予。
岐娘激動地搶著接過,淚盈于睫,驚喜道,
“對,就是這一支!”
岐娘將簪子通體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一點兒擦痕都沒多出來,還和之前一樣。
忍不住感激道,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岐娘拉住梔予,激動道,
“大哥,你看,一點擦損都沒有,還和之前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