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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是權(quán)相

十七、給她點厲害看

夫人是權(quán)相 卷毛的兔子 3126 2020-04-05 19:16:02

  三圣閣偌大的外院整整齊齊的站著五十多號人,學(xué)生們墊著腳眺望著廳堂里雕欄玉砌的裝潢,赤木所制的桌椅,官用上等文房四寶,就連那地磚和內(nèi)柱都刻著金紋,富麗堂皇,不難看出三圣閣以往的神圣威嚴(yán)。

  站在門前的一位中年男子身形魁梧,面容剽悍,倒豎著兩道長眉盯著神色各異的考生們,不少京都本地人已經(jīng)認(rèn)出來,他就是當(dāng)今文壇最有個人風(fēng)格的劉猛先生。他所做詩詞文章和他本人的形象一樣,筆鋒銳利,角度刁鉆,是個難得的人才。

  劉猛長大鼻孔,噴了一氣,才用粗獷的聲音說道:“我就是負(fù)責(zé)各位考前訓(xùn)練的劉猛,諸位可以叫我劉先生。接下來,你們的座位將由鄉(xiāng)試成績決定,現(xiàn)在報到名字的請對號入座。第五十名,李忠……”

  報到名字的學(xué)生皆是面上一喜,朝著四周抱拳作揖,才仰著頭顱入座。因為他們都是萬人中脫穎而出的五十人,不論是誰都代表著巨大的榮譽。

  而大家心里都在好奇的打量著,誰會是第一名?

  程秀逸站在人群的最后頭,個子不高,完全被覆蓋住,一時倒也無人搭話??梢馔獾氖牵@五十人中還真有不少她的“熟人”。

  第三十七名,居然是爬過她隔壁家墻的公鴨嗓男,上官寶財。

  還有第二十三名,正是那害她入獄的罪魁禍?zhǔn)字?,郭旭?p>  程秀逸心中冷笑,真是冤家路窄。就不知道他們的成績中,幾分真,幾分假。

  “第一名,程秀逸?!?p>  空蕩蕩的院子里只剩下一個先前誰都沒有注意到的小姑娘,大家不由得低聲議論起來。那小姑娘眼神陰郁,嘴角還掛著狠毒的笑容,看來不太好招惹,應(yīng)是哪家名門千金,像這種喜歡花錢買噱頭的小女生,在坐各位都少見多怪了,不免再看去的目光都帶了些鄙夷。

  只有郭旭和上官寶財心里突突直跳,郭旭驚嚇的站起身來,手抖的說道:“你、你、王芳芳,你還真是第一……”

  “學(xué)堂之上不得喧嘩,坐下!”黑面劉猛卻不給他抖完的機會,直接用力的把他按坐下。

  “座位是根據(jù)成績排序,你們有些人就不要想私下找關(guān)系調(diào)換座位了!馬上開始我們要學(xué)習(xí)的第一堂課,書桌旁擺放的《戰(zhàn)國策》拿出來。”

  劉猛走到廳堂的高臺上,大聲說道。

  程秀逸坐在停課的最佳位置,大堂的正中心。但程秀逸心里有些不愿意,她是出了名的‘能睡就不聽課’?,F(xiàn)在這個座位顯然不符合睡覺的標(biāo)準(zhǔn),無死角的可以和劉先生對視。

  《戰(zhàn)國策》是一本政策與兵法相結(jié)合的講述戰(zhàn)爭的書籍,程秀逸之前就閱讀過好幾遍。所以當(dāng)劉猛滔滔不絕的念書時,她就有些搖搖欲墜、難以抵擋的困意了。

  “呵,沒皮沒臉。就這樣的還配坐在第一?”一道輕輕的諷刺聲從斜后方傳來,程秀逸轉(zhuǎn)頭就看見了一位黃裙女子正挑著眉坐在不遠(yuǎn)處,根據(jù)位置來看亦是前十名內(nèi)的學(xué)生。

  見程秀逸不答話,黃裙女子認(rèn)定她是怕了,勾起嘴角捏了一個紙團(tuán)就用力的砸了過去,不少看熱鬧的學(xué)生還在暗地起哄,兩個女人斗爭的場面再好看不過了。

  程意生坐的較遠(yuǎn),都把這一幕盡收眼底,氣得正想舉手稟報劉先生,就見到程秀逸直接站起身來,不顧眾人驚愕的目光,走到黃裙女子桌前,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fā)‘啪’一聲的壓在桌子上,那黃裙女子顯然措手不及,秀麗的五官此時被碾壓的變形,忍不住流出淚來。

  “賤人,放手!!”

  程秀逸很淡定,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對著正想開口訓(xùn)斥的劉猛說道:“劉先生,我尊稱您一句先生,希望您不要插手這件事,這種女人不給點厲害看還不知道要怎么欺負(fù)我,可惜我程秀逸是快釘板,敢惹我的都要出出血?!?p>  說罷,還拿余光掃了一眼拿著書擋著腦袋瑟瑟發(fā)抖的郭旭和上官寶財。

  “劉先生,您所教的《戰(zhàn)國策》我三年就讀完了,關(guān)于書中內(nèi)容您大可隨意考察我,如若您還是要阻止我,今后我不上您的課,也是能拿第一的。”

  太囂張了!

  周圍的學(xué)生驚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從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對教書先生說話,何況這位還是會試的考察官之一!這程秀逸,要不是瘋了,就只能是太牛逼了!

  黃裙女子頭皮疼得要命,見到大家都呆在原地,只能哭喊著說道:“對不起,是我錯了!黃琳琳對不起程秀逸,快松手吧!”

  程秀逸笑瞇瞇的就把手放開,還嫌棄的揉揉手腕,就像砸人家腦袋她還心疼自己手似的!然后若無其事的回到位置坐下。

  黃琳琳雖說道了歉,但還是含淚抬頭看向劉猛,心里祈求著劉猛一定要把這賤人狠狠的責(zé)罰一頓,要是像她說的那樣,今后不再上課,就更好不過了!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劉猛沉著臉走下高臺,直至程秀逸的身旁,接著大笑的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后生可畏!你這女娃,太對劉某的胃口了!敢說,敢做,頗有幾分我年輕氣盛時的模樣,現(xiàn)在我有些明白為何你能拿下解元了!”

  程秀逸淡定的和劉猛互相恭維,黃琳琳的銀牙都要咬碎了,她堂堂戶部尚書之女,含著金湯匙長大,從來就沒受過這般屈辱,偏生這劉猛為人一貫高風(fēng)亮節(jié),不和官場來往,竟叫這兩人拂了她的面。若是碰上家中打點好關(guān)系的鐘先生,定叫這程秀逸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里,黃琳琳的眼里閃過一抹陰霾。

  很快,黃琳琳就找到了同伴,同樣恐懼著程秀逸報復(fù)的郭旭。趁著午休人少的時間,郭旭抖著那顆黑痦子和黃琳琳約在了后院深處。

  “……我發(fā)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叔叔是燕城城主,他親自查到的?!?p>  黃琳琳半信半疑,說道:“你是說,她程秀逸是冒名替考,還是個普通鐵匠的孫女?”

  郭旭賊眉鼠眼的到處瞧了瞧,在小聲的繼續(xù)說道:“正是如此!她還因為偷竊罪在燕城被抓了坐牢,這等女子,劣跡斑斑,比起她的粗鄙,琳琳姑娘你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才華橫溢……”

  這番吹捧對才受過屈辱的黃琳琳很是受用,重新找到了戶部尚書嫡女的優(yōu)越感,她笑著說道:“聽你說,你父親是燕城城門校尉,這件事你不要聲張,我自有打算,若辦得妥帖了,我同父親美言幾句,調(diào)你父親來京都當(dāng)差也未嘗不可?!?p>  郭旭連忙點頭哈腰的應(yīng)下。

  三圣閣不同于村子里的小書院,地勢開闊,每個人都有單獨的房間,正合了程秀逸的心意,要是碰到杜鵑兒那樣可愛的女孩就罷了,碰到黃琳琳那種心術(shù)不正的女子,怕是飯都得吐出來。程秀逸安逸的在床鋪上翻滾,拿臉磨蹭著枕頭。她似乎想起,不久之前她貌似也這樣蹭過什么東西……可記憶模糊,怎么也想不起來。

  而會試的考試內(nèi)容之一已經(jīng)表明了,正是程秀逸再熟悉不過的《戰(zhàn)國策》,該說她幸運嗎?還是該慶幸她沒事就找各式各樣的書籍來閱讀的習(xí)慣??偠灾@一門功課程秀逸完全不擔(dān)心,起初,她只把戰(zhàn)國策當(dāng)成歷史故事來看,讀得深了,才被書中標(biāo)新立異的兵法和意義深刻的中心思想所吸引。

  “程女俠,你在嗎?”

  門外的公鴨嗓打斷了程秀逸的遐想,正是上官寶財,他能有什么事?程秀逸疑惑的打開了房門,就見那上官寶財諂媚的笑著從懷中掏出一只香噴噴的烤雞,說道:“程女俠,先前是我不對,寶財來登門道歉了,這雞是我娘塞了銀子叫小廚房給我單獨加的,專門拿來孝敬您。”

  那烤雞內(nèi)酥里嫩,外皮金黃,被荷葉包裹著滲出不少香油來。

  程秀逸咽了下口水,說道:“我才不要,無事獻(xiàn)殷情非奸即盜!”

  上官寶財嘿嘿一笑,把香味兒往屋里扇了扇,說道:“實不相瞞,我爹是當(dāng)今太子太保上官閔,從小對我學(xué)術(shù)上的成就抱有極高期待,但在下志不于此,只想風(fēng)流倜儻的瀟灑一生。”

  程秀逸擦了嘴角的口水,說道:“然后呢?!?p>  上官寶財長嘆一聲,“哎,可拗不過家里三天一大家法伺候,一天三小家法伺候,硬生生叫我考上了舉人,接下來的會試就麻煩了。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程女俠在學(xué)堂上的風(fēng)采可謂女中豪杰,在下想懇請女俠今后帶我一起讀書!”

  程秀逸有些為難,猶豫的說道:“你之前不還叫我酸臭村女嗎?況且,我讀書也沒什么技巧,無法幫助到你?!?p>  “呸!您是酸臭村女,那我就是小螞蟻!”上官寶財把烤雞送到了程秀逸的手上,說道:“幫助得到,幫助得到,能跟在女俠這種絕世天才身邊學(xué)習(xí)個一二分,已經(jīng)足矣了!”

  “……那好吧!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問題大可來問我,看在這只雞的份上你爬院子的事一筆勾銷!”

  “得了!今后就叨嘮女俠了!”

  上官寶財裝模作樣的來回?fù)哿藫坌渥樱堑贸绦阋菀魂囆αR。就這樣,無聲無息中,整個書院早已分好了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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