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這里,蕭翎總升起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猶豫了一會,話總是到了喉嚨邊又卡住。
”誒,這里太悶了,我們去外邊走走?!暗降自诨适议L大,宣靈是極懂得察言觀色的。
“哦哦,你們先去吧?!笔掫岣屑さ亟舆^話頭。
齊志詢懶懶地靠在城墻上,“怎么,有事求我?”
“求你個大頭鬼?!笔掫徇怂痪?。
他笑著看蕭翎,叫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計劃的怎么樣了?”
“快了。”
蕭翎也不知道該說啥,沉默了一會,最后憋出了一句,”你自己多當心?!?p> “好?!八c點頭,”我才不會像你那么蠢?!?p> “替我照顧好義母義夫?!?p> “我會的,啰哩啰嗦?!?p> 蕭翎翻了個白眼,”那我走了?!?p> “等等?!?p> “嗯?”
“你也是?!?p> “知道啦,啰里八嗦。”
蕭翎故作瀟灑地轉身向其他幾人走去,等她再回頭的時候,小巷里已經空無一人了。
“怎么這么快?”宣靈奇怪地朝后頭張望。
蕭翎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你以為我們在干嘛啊?!?p> “你這相好看上去人蠻好的嘛?!彼擦似沧煺f,“這親事我同意了。”
“我也同意!”齊志潔高高地舉起了手。
蕭翎真是哭笑不得,“你們都在想些什么呀?我倆不是那種關系?!?p> “切?!毙`好像在這方面很有經驗似的,“我可不信?!?p> “再不進城宮門就要下鑰啦?!笔掫嵴f不過她,只好催著她們趕緊往前走。
齊志潔這才一拍腦門,領著眾人上前。
很顯然,齊志潔在皇宮內的地位就沒有宣靈那樣高了。守門的士兵只象征性地行了個禮,然后就粗魯地攔下了眾人,“對不起各位小姐,除了潔公主,只有搜了身才能進去。”
齊志潔跳了起來,“這都是我的朋友,搜什么身!”
“我們也只是遵守上頭的命令?!边@人雖然說話規(guī)規(guī)矩矩的,但是很明顯就是存了心不給面子。
“大膽!”宣靈厲聲喝到,她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塊令牌,”我乃秦軒帝國二公主,你們算個什么東西,也敢搜本公主的身!”
實在不是宣靈不講規(guī)矩,不過她堂堂一國公主,哪里受到過這樣的侮辱?
守衛(wèi)們原看這幾人打扮得平平無奇的,又聽說大皇子不喜這個妹妹,才想著來這么一出討個賞,哪里想到這里頭還有一個公主?
何況還是富饒的秦軒帝國,想到這兒他們冷汗都要下來了。
前頭出聲的那個守衛(wèi)支支吾吾地說道,“那這二位...”
“好一個欺軟怕硬,這就是堂堂齊志帝國護城的守衛(wèi)?”宣靈怒極反笑,“這兩位都是我拜過把子的親姐妹,你們還有什么意見?”
“沒了沒了...”這守衛(wèi)瘋狂地搖著頭,連臉上的肥肉都跟著一起甩了起來,“還不快過來接主子?”他朝旁邊的車夫喊道。
宣靈懶得與他多說,帶著幾人就上了馬車。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他們會這樣...”齊志潔難過地絞著帕子。
一一笑嘻嘻地摟住她的肩,”這與你何干?是他們拜高踩低,更何況今兒個宣靈不是還為我們出了口惡氣?!?p> 宣靈冷“哼”了一聲,“你便由著他們這樣欺負到你頭上來,平日里不知道收了多少委屈?!?p> 語氣雖是冷冰冰的,但是話里話外都透出一股暖意。
齊志潔搖搖頭,“母后說要學會忍,才能活下去?!?p> 蕭翎心疼地摸摸她的腦袋,這對兄妹怎得過得都這樣苦,人還這樣好。
“沒事,以后我們護著你,不需要忍了。”蕭翎捏捏她的臉蛋,軟軟的,手感真好。
“好誒!”齊志潔笑起來,露出標志性的兩顆小虎牙。
“公主,小姐們,到了?!避嚪蛲O埋R車,在外頭吆喝道。
蕭翎幾個一下車,就看到一個梳著墮馬髻身穿銀色梅竹紋宮裝的婦人在門口駐足等待,齊志潔的長相與她有八成想,不用想便知此人身份。
果真,齊志潔歡笑著撲過去,“母后!”
“都這樣大了,還沒個正形?!弊焐线@樣說,婦人臉上笑成了一團花,親昵地掛了掛她的鼻子。
”母后,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知道知道,你哥都說過了?!眿D人朝蕭翎幾人略一低頭,“我家潔兒多虧你們照顧了?!?p> “皇后言重了?!笔掫嵊行┚o張,不同于秦軒帝國,畢竟她自小生長在齊志帝國,這可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皇后啊。
”叫皇后太過見外了,喚我一聲伯母便是?!鞍埠?,安好,當真是人如其名,她笑起來嫣然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你看我,叫你們站在這外頭做什么,快快進來吧。”
到了殿內,她先是向宣靈問好,“宣靈公主?!?p> 宣靈委身一禮,“皇后?!?p> “還叫皇后?”她似是板起面孔。
“那伯母也不能叫我公主?!毙`俏皮的樣子還真是少見,不由得叫蕭翎多看了兩眼。
“好好好?!?p> 總算是到了自個的地盤,齊志潔就像是魚兒回到了水中。
她掀起茶蓋抿了一口,感嘆道,“啊,家里的味道。”
“這是她素來愛喝的花茶。”皇后笑盈盈地解釋道。
“對了,今兒個怎么不是王醫(yī)師???”齊志潔好奇地打量著端坐在一旁的中年女子。
一聽到王這個姓,蕭翎就不僅心中一驚。原來以前的皇室醫(yī)師竟是王家的嗎?這能在暗中做多少手腳,她渾身都打了個哆嗦。
皇后神色自若,“這是你哥找來的,瞧我正事都忘了,哪個是蕭翎姑娘?”
蕭翎踉踉蹌蹌地起身,皇后趕緊招呼,”你身上有傷,就別顧著這些繁文縟節(jié)了。范醫(yī)師,快去給她看看吧?!?p> 這位范醫(yī)師一身灰色長袍,臉色嚴肅,一派生人勿進的樣子。
她并沒有先搭脈,上來就直言直語,”我需要你的一碗血。”
涉及到一一的領域,這讓她皺起了眉頭,不由得道,“一碗血?你脈也未診,莫不是要先將她血放干凈了?”
“如果不信任我的話,恐怕我不能替您看診?!彼裆粍?,連聲音都沒有起伏。
蕭翎撫上一一的手背,“齊志詢不會害我?!?p> 一一接收到蕭翎的眼神,只得悻悻地縮回了椅子,還是一臉警惕地看著范醫(yī)師。
蕭翎也不遲疑,接過她遞來的碗便自己割腕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