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里,燈光有些昏黃微弱,遲眠被反綁在十字架上,整個背部都是鞭子抽打過的痕跡,皮肉外翻,血淋淋的,血水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她的皮肉放眼望去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遲眠嘴里干澀難受,咽喉如同火燒一樣刺痛,只能勉強(qiáng)的啞著嗓子,干裂的唇瓣微動著,低吟道。
“水……水……”
一個壯實粗獷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說道:
“夫人,你可別怪我們,怪就怪你非要得罪了二爺,現(xiàn)在靳家上上下下哪一個人還敢救你,救你就是必死無疑!”
遲眠疲憊乏力到眼睛都睜不開,但是她耳力極好,她能分辨出是誰的聲音。
她清楚的記得說話的那個男人是她曾經(jīng)無意之中出手救過的人,如今,這又算什么,現(xiàn)實版的農(nóng)夫與蛇!
那個男人把一盆鹽水澆從她的頭頂澆下去,鹽水浸濕了她的全身。
“啊——!啊——!”
鹽水順著的遲眠的頭頂流至整個背部,乃至全身上下,被鞭子打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之處,又被澆了鹽水,裂開的口子,疼的如同刮骨剜心之痛。
凄慘嘶鳴,刺耳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地下室,讓人感覺到渾身上下一陣寒蟬凄切,陰森森的。
遲眠差點沒痛死過去,她當(dāng)場直接暈過去了。
地下室的門被緩緩打開,刺眼的光線照的人眼睛都睜不開,陸辭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皺了皺眉頭。
他把目光鎖定在受盡折磨,奄奄一息,渾身是血的遲眠身上,臉色驟變,大聲怒斥下屬。
“你在干什么!誰TM讓你用鹽水澆她的!你想死?”
在靳宅,以靳司洵為尊,再下來便是陸辭,他是靳司洵的直系屬下,擁有很多普通下人沒有的權(quán)利,他的命令僅次于靳司洵的命令。
那群人神色一慌,立刻跪下說:
“是二爺,二爺下了死命令!”
“二爺有說過,讓你們弄死她嗎?”
陸辭眼神犀利的掃視著跪在地上的所有人,怒意漸顯。
他沒有理會地上跪著的那群人,側(cè)身看了一眼跟著他一塊兒進(jìn)來的傭人何姨。
“何姨,你第一天來靳宅許多規(guī)矩你還不知道,但是你記住了在靳宅不該問的最好別問,不該看的也最好別看,最好裝聾作啞,不要多管閑事!”
“懂了嗎——!”
陸辭出于好意,還是提點了何姨一二,畢竟總比到時候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靳二爺枉死的好。
“懂了!”
陸辭睨了何姨一眼,看她的面色就覺得她規(guī)規(guī)矩矩,不是個愛多嘴挑事的人,他心里也算放心了。
“行了!二爺馬上要見她,你把她帶下去好好清理干凈,動作利索點別讓二爺久等了!”
他繼而目光又狠厲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那群人,狠狠的一腳踹了跪在地上為首的那個人,那人被踹的脾臟差點破裂,嘴里吐了一口鮮血,直直的滑出了地面好遠(yuǎn)。
陸辭屈膝微蹲著,一條腿半跪著,他隨手推了推金絲眼鏡框,手重重的拍了拍那個被他一腳踹吐血的下屬的肩膀,說道:
“我記得遲眠她好像還救過你,提拔過你,你TM就用恩將仇報來報答她的!”
他在那個人的耳邊輕緩地說道:
“你動二爺?shù)呐?,就是已?jīng)是死罪了!你不該動她的,你以為二爺是真的讓你隨意處置她的嗎?”
“你的命二爺隨時會來取走的!”
陸辭嘴角帶著邪笑,眼底盡是不屑,他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闊步走出去。
他跟著靳司洵辦事,一向耳濡目染,他怎會不懂靳司洵的心思,他要是真想殺遲眠就不會再遲眠捅了他那一刀之后,僅僅只是廢了遲眠的一只右手。
那個殺伐果斷,陰鷙冷血的靳二爺,變得猶猶豫豫,不在像以前那么果斷決絕了,只是依舊褪卻不掉那骨子里油然而生的陰暗和狠勁。
他變得更加瘋魔了,如果說他為什么會變成一個瘋子,那么得出的結(jié)論大概是,他從未得到過遲眠。
他只能帶著滿滿的恨意去毀了遲眠,并且痛徹心扉的瞞著所有人偷偷的深愛著她,兩者之間相互矛盾著!
如果說先墮入地獄的人是遲眠,那不如說先溺斃而亡的是靳司洵……
笙歌酒吧會所,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女人和男人們混雜在舞池堆里,扭動著妖嬈的身體跳著最火辣,狂野的舞蹈,沉浸在這片刻歡愉之中。
皇字一號包間內(nèi),
桌上和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空酒瓶,一股刺鼻的酒味肆意的勃發(fā)著。
黎寂翹著二郎腿手里拿著一杯酒,斜睨著眼眸,看著大半夜把他叫出來,就為了發(fā)泄情緒而喝酒的靳司洵,一臉的茫然。
“喂!少喝點,就這一杯了??!我妹妹管我管的嚴(yán),不讓我沾酒!”
他抬腳踢了踢一直在不停的喝悶酒的靳司洵淡然開口。
靳司洵臉色微沉,低啞的說道:
“喝不喝,不喝就別跟我說廢話!”
說罷,他自顧自的倒?jié)M一整杯酒,繼續(xù)不停的往嘴里灌。
“得了,我今晚就當(dāng)舍命陪君子了!反正這酒也沾了,車是開不了了!”
他把兜里的車鑰匙拿出來,隨意的扔在桌上,給自己也倒?jié)M了一杯酒,仰頭喝下肚。
他突然放下酒杯,抬眸凝視著靳司洵,腦子抽筋的來了一句:
“靳司洵,別再瘋下去了,你要么放過遲眠,要么干干脆脆的毀了她,你自己也免受心里上的折磨不是嗎?”
靳司洵倒酒的手微頓,嘴角扯出一抹牽強(qiáng)的冷笑。
“黎寂,我以為你是我兄弟你跟其他人不一樣,你該懂我的!”
“……”
靳司洵臉色鐵青帶著些許怒意,雙目猩紅的可怕,他抬手把玻璃酒杯狠狠的砸在地板上發(fā)出刺耳難聽的聲音,玻璃碎片飛濺的好遠(yuǎn)好遠(yuǎn)。
靳司洵的雙眸幽深的如同深淵,他啞著嗓子哽咽著說道:
“放過,呵……”
“你們所有人都跟我說放過!那你們叫我如何放過,誰可曾饒過十一年前的我呢,余清秋派人殺我的母親,把她逼上死路的時候她怎么沒想過要放過她,其實余清秋當(dāng)年真正想殺的人是我,如果不是我的母親一把推開我,那死在車下,被壓成一灘肉泥的人就會是我靳司洵!”
“我現(xiàn)在還能活得好好的坐在輪椅上,那都是因為我背負(fù)著罪惡感茍且偷生的活著,害死我母親的真正兇手依舊在逍遙法外,而我也是間接導(dǎo)致我母親死亡的一條導(dǎo)火索!”
“我想讓遲眠親手毀了遲家,讓她跟我一樣背負(fù)著罪惡感痛不欲生的活著,我何罪之有?”
“……”
是?。〗句巫镏?,黎寂突然后悔自己剛剛喝了酒,腦子不清醒,口不擇言說出的那些胡話。
自己挖坑給自己跳,搞得他在靳司洵面前現(xiàn)在里外不是人。
“我剛剛發(fā)酒瘋,亂說的胡話,你就當(dāng)我扯瘋!”
黎寂往自己臉上象征性的扇了兩下。
靳司洵黑著臉,看著黎寂一套一套的表演,竟無言以對,選擇沉默。
包間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酒吧老板親自帶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走進(jìn)來陪笑著說:
“二爺,黎總!人我已經(jīng)帶到了!”
黎寂率先開口道:
“行了,沒你什么事了,人給我留下你先出去!”
女人像破爛的玩物一樣,被黎寂審視來審視去,毫無一點自尊可言。
黎寂眼底帶著不屑的意味問道:
“你是舒九落?”
舒九落被對面的兩個男人身上散發(fā)著的無形的威壓嚇住了,使勁的低著頭,怯懦的說:
“是!”
黎寂挑眉,嘲諷的笑著說道:
“靳司洵,你就用她去對付沈斯迦?你在開玩笑吧!她跟遲眠比起來差的簡直都不言而喻,完全不用比較,遲眠就完勝了!”
“你確定,這個女人能行?”
舒九落一聽,尖銳的指甲死死的嵌入他她的手心里,她倒是好奇黎寂口中形容的那個女人是個怎樣的女人,同時,她的內(nèi)心也起了一絲絲嫉妒。
她到想看看那個女人長什么樣子,真的有黎寂口中所述的那么傳神嗎?原以為自己夠漂亮,夠吸引人了,這個世界上怎么能有人比過她。
黎寂實在是看不出著這個女人有什么特別的,一臉嫌棄的朝舒九落擺了擺手,說道:
“下去吧!沒叫你,你就別進(jìn)來!”
舒九落心里有些氣憤,這也讓她對黎寂的第一印象就是差評。
她走的時候還偷偷的睨了一眼,剛剛坐在一邊一言未發(fā)的靳司洵,莫名心里有些悸動。
可是她很快就斷了這個念頭,她可看不上一個殘廢,長的再好看又怎么樣,還不是個連路都走不了的廢物!
她輕輕的關(guān)上了包間的門。
靳司洵冷笑了一聲,臉上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深不可測的說道:
“她跟我是一類人只有陰暗到骨子里的人,潛意識里才會激發(fā)那股子狠勁,她現(xiàn)在當(dāng)然不能用來對付沈斯迦,她還需要重新洗髓脫胎換骨,我要讓她成為下一個遲眠!”
“遲眠的每一個神韻,每一個習(xí)慣還有她自身帶著的清冷孤傲……她都必須事無巨細(xì)的學(xué)到精髓,我會安排讓她去靳宅貼身照顧遲眠,以便她能更好的學(xué)到遲眠身上的一切!”
句慫
前期虐女主,后期虐男主,雙虐 (男主沒有卑微的去挽回女主,他沒有悔改,他是一錯到底,永不悔改的那種類型) ?。ㄅ饕膊皇巧底颖粋赡菢恿耍匀徊粫從兄鳎? 注:慎重看文,怕辣到某些另類人的眼睛。 不是我逼你看的,你看了不舒服了,也別廢這時間打字跟我鬧騰,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