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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惡狠狠的縫滿了鏡子

句句慫您 句慫 3049 2020-05-25 18:26:33

  遲眠看著臉色十分難堪的沈斯迦,一步步的退至病房門外,沒了蹤跡。

  她抬頭憋著眼淚,不至于讓眼淚流出來,表情太難堪。

  劃清界限也好,救她,就不必了……

  她的眼淚劃過臉頰,唇瓣微動,無聲的說著:

  “不必救我,也不必向我伸出手拉我……”

  “我愛靳司洵,愛到想跟他一樣變成一個瘋子……”

  遲眠手里捧著那份涼了的白米粥,她此刻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只有吃飽了才有力氣,她必須盡快恢復體力回靳家。

  吃著吃著,她的眼淚抑制不住的掉進粥里,嘴里發(fā)出細微的嗚咽聲,肩膀劇烈的顫動著。

  她使勁的把白米粥,往嘴里塞,兩個腮幫都被塞滿了,微微鼓起來。

  直到最后她哭的抑制不住了,一下子嗆著了,眼淚嘩嘩的流下來。

  不知道是她太傷心了,還是吃的太急被粥給嗆到了……

  “啊!啊!啊——!”

  她把粥盒狠狠的摔在地上,睫毛和眼睛都被細密的水珠霧氣遮蓋了,模糊不清,慘烈的哭聲回蕩在整個病房里。

  她的手死死的扯著被子的一角,塞進嘴巴里,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哭的撕心裂肺。

  躲在病房門外的沈斯迦閉上眼睛,背倚靠在墻邊,聽的一清二楚,那聲撕心裂肺,嘶啞的哭喊聲,一下下地牽動著他的心臟。

  ……

  片刻后,她擦了擦眼淚,小心翼翼的從床上坐起來,扶著墻緩慢的離開病房一直走到護士站的前臺。

  “你好,我可以打個電話嗎?我沒帶手機!”她啞著嗓子問道。

  前臺的護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看她病懨懨的沒什么力氣,臉色蒼白的可怕,怕她站著站著就倒下去了。

  “可以的,您稍等一下,先找個地方坐下吧!”

  護士微笑著,指了指旁邊的空著的座位,低頭把臺上的公用電話遞給了她。

  “謝謝——!”

  遲眠微微俯身,以表示感謝。

  她手里捧著電話,在旁邊的空位上坐下,第一時間就按下了一串號碼撥出去。

  聽著聽筒里,傳來的持續(xù)不斷的‘嘟嘟嘟……’的聲音,她緊張的手緊緊篡著電話,這串聲音像是在給她判死刑。

  她等待了好一會兒,沒有人接聽,她又重新打過去,依舊還是沒有打通。

  遲眠思索了一下,想到了家里的電話,把號碼輸上撥出去,不出她所料,依舊是無人接聽。

  耳邊不斷的重復著一句話:

  ‘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怎么可能無人接聽,家里這個時候傭人都在,那么多傭人難道每一個都忙到連電話都來不及接嗎?

  她心里很清楚,一定是靳司洵下了命令,才沒人敢接電話。

  她緩緩放下了電話,強扯出一抹笑意:

  “謝謝——!”

  把電話遞到了前臺。

  護士看了一眼遞過來的電話,又看看遲眠這幅病懨懨的樣子,不免有些擔心的問道:

  “怎么了?沒打通嗎?您要不試試打家里其他人的電話!”

  遲眠眼里無關光,冷冽的開口道:

  “我家里沒其他人!”

  就算有親人,打過去有人接聽又怎么樣?換來的會是一番無盡的羞辱吧!

  站崗的護士聽到那句‘家里沒其他人’,表情瞬間僵住了,神色有些不自然,護士還以為她的家里已經(jīng)沒人了,不免對她又多了幾分同情之心。

  ……

  遲眠沒在多耽擱,連病號服都來不及換,直接從醫(yī)院出來,身上也沒帶錢,中途打了好幾輛車,司機一聽她沒帶錢二話不說的就開車走了。

  她在冷風里吹了半天,好不容易遇到個好心的司機打了輛車回了靳宅。

  一路上心里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忐忑不安,她似乎已經(jīng)提前預知到回靳宅的后果。

  遲眠有些頭疼,心亂如麻,煩躁不安,干脆閉上眼睛靠在背椅上小憩了一會兒。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jīng)過去大半了,司機把車??空韭愤叄行蚜怂?。

  “謝謝,您稍等我去拿錢!”

  她下了車彎下腰,感激的鞠了個躬。

  “不用了,不用了,錢就不用給了,算給我自己積點德!”

  他用可憐惋惜的眼神看了一眼身穿病號服,臉色慘白,憔悴嚇人的遲眠,還以為是得了什么絕癥。

  司機擺了擺手,倒車轉(zhuǎn)出去就揚長而去了。

  遲眠只能記住車牌號,以后再還給那個好心的司機。

  她轉(zhuǎn)身往靳宅的方向走,大門緊的鎖著,荒涼的可怕。

  靳司洵接到醫(yī)院的電話,他下了命令不讓任何人接,但是他自己卻早已經(jīng)提前坐著輪椅等候在大門外吹著刺骨的冷風,候了大半晌。

  等到快失去耐心了,他以為她不會再回來了,可是她還是那么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他心里的那塊大石頭終于落下了。

  “司洵!你再等我嗎?”

  遲眠用試探的語氣,低聲問道。

  她不是瞎子,她清楚的看到靳司洵的耳朵都已經(jīng)凍的有些發(fā)紅了,這說明他已經(jīng)在涼風里等了她好久了。

  隔著那扇鐵門,兩人四目相望,心里的個中滋味溢上心頭。

  “還回來干什么!你不是要回遲家嗎?那就滾回去,靳家再沒靳夫人這個人!”

  靳司洵冷眼看著她,聲音冷冽的如同冬日里的寒風刺骨。

  遲眠慌亂的上前隔著那道鐵門,緊緊抓住靳司洵那雙凍得發(fā)涼發(fā)冷的手。

  眼角泛著淚光,用幾近低賤到卑微的語氣說道:

  “求你別趕我走!我只有這里可以回了……”

  遲家早就沒她的容身之所了,她只有靳家,只有靳司洵了……

  靳司洵一如既往地冷漠到骨子里,用力的掰開她的手,冷冷的譏諷道:

  “你有本事走,那就要有本事一輩子都別回來!你現(xiàn)在求我,晚了!”

  “你求我的樣子真是下賤,我養(yǎng)條狗,都比你聽話,你連狗都不如?。 ?p>  最后那句話,狠狠的刺人了來遲眠的心臟,如同剜心刺骨的痛,痛到她無法呼吸。

  是?。〗句f的沒錯,她真下賤,她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可是她只有靳司洵了,她愛他,才會任由自己變得這么低賤卑微……

  “誰敢放她進來!我會讓他永久的消失在云城!”

  他用一記冷冽凌厲的眼神,掃視著所有人,語氣里帶著濃濃的殺機和警告。

  遲眠看他如此決絕,雙手用力的拍打著鐵門,手都發(fā)紅了,卑微地哭喊著:

  “我錯了,求求你了,讓我進去吧!”

  她雙腿無力的跪在地上,哭的凄慘。

  然而卻還是只等到靳司洵那抹決絕的轉(zhuǎn)身,決絕到不帶一絲的感情,他還真是冷血啊……

  遲眠看著人影越走越遠,單薄的病號服已經(jīng)擋不住寒風肆無忌憚的侵襲,她站在寒風凌冽凍得直打哆嗦。

  只能不??康哪Σ岭p手以達到取暖的效果,漸漸的越來越冷,她的四肢都都凍的麻木了。

  她沿著冰冷的墻面半滑著身子,坐在地上,環(huán)抱雙膝蜷縮成一團。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能走,不能走,靳司洵只是一時生氣了,他會消氣的,他剛剛已經(jīng)放下身段,在冷風里等她了不是嗎?

  念著念著,她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炸了,難受的要命,嗓子比在醫(yī)院里那會兒更難受,身上也熱撲撲的,一陣冷一陣熱的,四肢酸痛無力。

  不知不覺,她的眼皮漸重,已經(jīng)快要睜不開了,快要睡著了,她用力掐著自己,以保持清醒。

  ……

  “二爺,夫人還在跪在外面……”

  陸辭輕輕扣了扣書房的門,忍不住提醒道。

  靳司洵眼里閃著無法遏制的怒,一直積壓的怒火在此刻如火山爆發(fā)一樣,憤怒到了臉扭曲成暴怒的獅子。

  他突然抄起書桌上了杯子,重重的砸在門板上,卻仍是不解氣,大手一揮桌上的東西都零零散散掉落在地上。

  他怒不可遏的怒吼著,聲音像是沉雷一樣滾動著,傳的好遠好遠。

  “滾出去——!”

  靳司洵緊蹙著眉頭,心里的怒火在胸中上下翻騰,隨時可能爆發(fā)。

  “她有本事走了又回來,那就讓她把膝蓋給我跪穿了!”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心里異常的煩躁。

  他真的是瘋了,這個女人快把他給逼瘋了,她好好的聽他的話不好嗎?非要跟著遲家人一起死。

  陸辭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著靳司洵的神色,不免起了寒噤,不敢在多說一個字。

  睨了一眼靳司洵因為剛剛發(fā)火,砸東西不小心劃到的手,還在滴著血。

  他轉(zhuǎn)身想要去拿醫(yī)藥箱,靳司洵好像先一步察覺到了,冷聲說道:

  “不用了!”

  他皺著眉頭,心情不悅的拿了一條手帕隨意的在手上纏繞了兩圈,看了一眼,地上散了一地的策劃案,更加的煩躁。

  “找人進來收拾干凈!”

  他睨了一眼受傷的手,微微動了一下,用另一只手在鍵盤上敲擊著,調(diào)出門外的監(jiān)控。

  靳司洵看著視頻里的女人蜷縮成一團,靠在陰冷的墻角累的睡著了,心里抽著抽著的疼。

  他沒了料到這盤他精心布好的局,卻是讓他退無可退,也成了棋盤上的棋子……

  “遲眠,你要遲家,不要我,那就跟著他們一起死,一起下地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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