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fù)古式教堂的鐘聲清純亮麗地響了起來,悠遠(yuǎn)而肅穆,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有節(jié)奏的平穩(wěn)的響著,像是來自蒼穹,又像是來自深海,鏗鏘悠長的鐘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嗡嗡余韻互為映襯,鐘聲里韻蓋了愛戀和關(guān)懷,雍容與悲戚。
白鴿被走過的人群,驚的時時盤旋在空中,或是教堂的塔尖。
一縷刺眼的陽光從彩琉璃窗柩里肆意的射入,五光十色的花窗隔屏障甚是耀眼,教堂弧形頂部采用了琺瑯琉璃瓦裝飾,華貴中帶著濃濃的復(fù)古設(shè)計感。
白色紗簾和綠色緞面綢帶微微卷起,微風(fēng)中帶著一股肆意清冽的花香味。
迎賓客區(qū)域的椅背花上用綠色綢帶綁起的雪白帶著霧意和朦朧感的落新婦,簡潔而又不失美感。
遲眠身著白色復(fù)古旗袍式婚紗曳地長裙,婚紗采用的是最簡約大氣的緞面布料,盡顯氣質(zhì),婚紗整體融入了東.西方元素,裙擺的用的是魚尾型拖尾的設(shè)計,巧妙的將她纖瘦姣好的身材顯露無疑。
經(jīng)典立領(lǐng)是對旗袍古韻的最好保留,嚴(yán)絲合縫地包裹著她白皙精美的脖頸,精致的鎖骨位置留空了一塊,用薄紗覆蓋,顯得若隱若現(xiàn),不那么單調(diào)。
頭發(fā)為了迎合場景,特地做成了復(fù)古式的推波紋,顯得非常有氣質(zhì)和層次感。
拖地且?guī)е鴿庥魪?fù)古風(fēng)情的簡約頭紗,和拖尾的緞面裙擺,交相輝映,點絳朱唇,一雙冷冽的丹鳳眼,體現(xiàn)了她一絲不茍的態(tài)度和骨子里的東方美。
她白皙的玉臂,捧著一束用綠色長絲帶綁起,名叫“雪崩”的白色落新婦,因它枝態(tài)纖細(xì),花朦朧葉翠綠,霧狀花枝,又著朦朧的美,像剛出閣的新婦,嬌羞而又美好才得此名。
落新婦的花語是:
“我愿清澈的愛著你!”
多好美好的意義啊!可是用在遲眠的身上卻是那么的凄慘,諷刺……
她站在光影交錯下,沒有一絲的笑意,卻足夠傾倒眾人。
她一步一曳地走進人海中,卻是那么的顯眼。
靳司洵西裝革履,穿著一身的黑色坐在輪椅上,在不遠(yuǎn)處的高臺上,肅冷倨傲,一雙晦暗.幽深如潭的黑眸,隱約透著絲絲寒意和陰鷙的感覺。
白皙的皮膚,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薄唇緊閉,一棱一角都像是精心雕刻出來的,完美到無可挑剔。
渾身上下都透著若有若無的成熟男性的氣息。
深如漩渦幽暗的黑眸,竟因女人驚艷的出場,驚起了漣漪,不過半刻就收斂的干干凈凈。
遲眠一步一步的走向她的新郎,這一刻她她卻覺得她的腳步異常的沉重,重到抬都抬不起來。
小花童穿著白色公主裙,手里拿著花籃,撒著零碎的花瓣,踮起腳尖輕輕拽著她的手臂,把她送到靳司洵的身邊。
這是一場沒有牧師的婚禮,只有各位來賓的見證。
花童從花籃里,拿把一本輕薄簡約復(fù)古的誓詞書遞到靳司洵的手里。
他接過書,翻開一頁,看著上面的字,讓人不易察覺,狡黠的笑了笑,喑啞低沉的念道:
“假如上帝愿意,請為我,和我的新娘做個見證:
我將忠于我的新娘,愛她直至死亡!”
混沌有力的男性嗓音,透著一股霸道及與生俱來的冷傲,低沉卻如此的富有磁性。
遲眠在心里承認(rèn)了,在靳司洵薄唇微啟,念誓詞的那一刻,她竟然有些心動了,她愣愣的看著已經(jīng)念完誓詞,眼神凝視著她的靳司洵,四目相望,有了一絲異樣的情感流入至四肢百骸。
就在她發(fā)愣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驚醒了她。
“等等——!”
沈斯迦風(fēng)風(fēng)火火,快步的沖上臺,腳步都有些凌亂慌張。
他無意間看到新聞發(fā)布會的消息,那一刻他竟然有種心愛的女人被人偷走,他快要抓不住她的感覺。
沈斯迦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怒氣沖沖的扼制住她的手腕,厲聲質(zhì)問道:
“這就是你們遲家一腳踢開我,傍上別人的理由嗎?一個殘廢你TM都看得上!”
遲眠看著突然出現(xiàn)攪局的沈斯迦,冷眼相看,只字未語。
沈斯迦被她的一言不發(fā),氣昏了頭,肺都感覺要氣炸了,不顧在場的所有人,還沒等遲眠反應(yīng)過來,他就硬拉扯著她纖細(xì)的手腕快步往場外走。
靳司洵冷哼了一聲,伸手猛力的拽住了遲眠的手腕,她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眸色幽深的男人,用力掙脫的沈斯迦束縛著她的手。
靳司洵見狀,輕輕一拉,把她帶入懷里,順手抱住纖細(xì)瘦弱的遲眠,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遲眠被這一拽,拽的天旋地轉(zhuǎn),腦袋有些暈暈的,順手摟住靳司洵的脖頸,靠在他的懷里,不在是剛在那副冷冽倨傲的模樣,眼眸里泛起絲絲柔情,嬌小可人。
靳司洵眼神冷冽狠戾的盯著沈斯迦,低沉的話語中帶著滿滿的警告的意味。
“沈大少這是干什么!”
沈斯迦的眼眸緊緊的盯著靳司洵懷里嬌小,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玉臂搭在另一個男人的脖頸上,極為刺眼,讓他心里極度不爽。
靳司洵再次從花童手里拿著那本誓詞書,翻開一頁,遞到了遲眠的眼前,示意她把誓詞念完。
遲眠睨了一眼誓詞,繼而眼眸似水,溫情的看向了靳司洵的眼睛,堅定且言辭懇切,聲音似水如歌,清澈動聽,如同空谷幽蘭:
“靳司洵,你聽說過奧黛麗·赫本和紀(jì)梵希嗎?紀(jì)梵希想對赫本表達(dá)的話就是我想對你說的:
我愛著,你隨意!
靳先生,余生平平淡淡皆是你!”
靳司洵愣住了,瞳孔變得深邃,心也不住的跳動了一下,只是短短一瞬,他就控制住了自己的心。
盯著書上的誓詞,遲眠念的不是書上的誓詞,他不經(jīng)意間嘴角冷笑了一下,心里暗諷:
我親愛的妹妹,你怎么這么好騙啊!這么快就在我設(shè)的圈套里淪陷了……
……
沈斯迦就那么直挺的僵在了原地,眼睜睜的看著,他曾經(jīng)棄若弊履的女人,如今卻深情的念著誓詞,修長的無名指上帶著一顆醒目的鉆戒,躺在別人的懷里……
他莫名覺得遲眠好惡心,跟其她的女人一樣的賤,是個人都上趕著嫁。
“遲眠,你就這么缺男人!”
沈斯迦嘲諷的笑著。
遲眠莫名覺得可笑,眼神冷冽的盯著他,一字一頓的重重的說著每一個字,字音里都帶著她對沈斯迦無比的厭惡。
“沈斯迦,從你嘴里說出的話,還真的是讓我是一如既往的厭惡!惡心!”
臺下迎賓區(qū)的遲老先生,看著沈斯迦的一舉一動,有些緊張,生怕他是來鬧事的,沒想到最后卻不了了之。
沈斯迦沖著遲眠譏笑著,轉(zhuǎn)過身卻變了一副臉色,冷的刺骨,他自己都不知道,今天為什么會突然闖入這場婚禮,對遲眠說這些,他只是覺得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和行為意識。
他一路張揚,狂妄自大的走出了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