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擠的人流,堵的水泄不通,記者們紛紛簇?fù)矶?,甚至都忘記看腳下的路,連踩到什么都沒有察覺。
遲眠感覺頭部越來越疼,頭還有些發(fā)暈,惡心到想嘔吐,耳鳴的癥狀一直未減輕,視物也都是模糊不清的。
她的手掌被人硬生生踩上去,被迫張開,指骨都都快要碎了,手背被鞋子踩在細(xì)沙石子地上摩擦,連著手掌都被劃破,血流不止。
錐心刺骨的痛,讓忍不住的呼痛,她的嗓子干澀難受,喊出的聲音像是砂紙磨過桌面一樣的沙啞。
“啊——!”
她連想把手拔出去,和失聲痛哭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咬牙忍住連骨頭都要被踩碎的感覺,手就像是被絞碎了一樣。
“你干什么啊?”沈契沖出來按住想沖出去救人的沈斯迦,把他帶到一邊,躲在叢林后面。
“放手,你TM看不見??!不去救她,她會死的。”
沈斯迦清晰的聽見那聲嘶啞,晦澀難聽的呼喊聲。
雖然遲眠被人圍堵,他看不見,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那道聲音是從遲眠嘴里發(fā)出來的。
沈斯迦的心里莫名開始有些慌張,連自己剛剛在干些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沖上去把人救出來。
“我看見了我不瞎,你怎么一遇到遲眠的事就這么不淡定,比我還沖動,你現(xiàn)在沖出去,無疑是以卵擊石,你沒把她帶出來,反倒把自己搭進(jìn)去,你沒看到那么多人嗎?”
沈契死死的抓著他,生怕他一個沖動突然又沖出去當(dāng)愣頭青。
沈斯迦慢慢冷靜下來,腦子里思索著些什么,他壓低聲音說:
“一會兒,我喊三.二.一,我沖出去救人,你墊底攔住他們!”
沈契白了他一眼,不滿道:“你為什么不墊底,那么多人我攔得???我還沒過去就被踩死了!”
還沒等他抱怨完,反應(yīng)過來之際,沈斯迦就已經(jīng)沖出去了,沈契只能在后面憤憤的罵道:
“我靠,說好的喊三.二.一,一起上,你耍我??!”
沈契沖入熙熙攘攘的人群,抓住其中一個人的相機,狠狠的砸在地上,吸引所有人圍觀。
“你誰??!搗什么亂,你砸了我的相機你賠錢,你要是不賠,我們警察局見!”
其中一個記者氣勢洶洶的揪著沈契的領(lǐng)子不撒手。
沈斯迦則趁亂鉆了個空子,沖進(jìn)去救人。
“醒醒……醒醒,老子大老遠(yuǎn)的飆車冒著被圍堵的風(fēng)險過來,你要是死了,都對不起老子費力不討好的來救你!”
他抓住遲眠的肩頭使勁搖搖了,沒有反應(yīng),他爆了句粗口,最后還是不情愿的把人背起來,往外跑。
被片刻吸引住的其中一名記者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地上躺著的遲眠不見了,他環(huán)顧四周看見正在跑路的沈斯迦,大吼一嗓子:
“快追,人跑了,沈大少爺帶著遲小姐跑路了,你們還管什么破相機,搞到明天的頭條才是最重要的事!”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吸引了,一擁而上,追出大門外,只是到了門外早已經(jīng)晚了,那輛火紅色的布加迪·威龍早已經(jīng)揚長而去。
沈契趁人不注意偷偷躲在叢林后面,看著揚長而去的車,只剩下那一路的尾氣。
“我靠,我還沒上車呢?沈斯迦這個狗犢子玩意兒,我下次要還幫你,我把頭塞馬桶里!”
沈契惱火的罵道,沒有注意腳下,一腳踢在一塊堅硬的石頭上,疼的他腳趾鉆心的疼,臉色鐵青一臉苦相。
一路開到了安全的地方,沈斯迦才停下車,重重的拍了拍遲眠,企圖把她拍醒,手上不小心沾染了遲眠的血。
他蹙著眉頭,臉上的不悅和嫌棄的表情顯露無疑,不耐煩的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
“我說你到底死沒死啊!”他煩悶的伸出腳踢了踢遲眠兩下,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她身上流了那么多血,全是一股血腥味彌漫至整個車內(nèi)。
沈斯迦突然有些慌了,扯了兩張干凈紙巾,身體斜湊過去,笨手笨腳的把紙,就那么重重的按在她的額頭上。
遲眠感覺帶一陣疼痛感,她咻的睜開眼睛,把沈斯迦嚇了一跳。
“我靠,你想嚇?biāo)廊税。 彼牧伺膿渫▉y跳的心臟,緩和了一下。
“這是哪?”遲眠捂著頭,臉色慘白,啞著嗓子問道。
沈斯迦突然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說道:“要不是老子救了你,你早死了!”
他臉上的表情都在暗示著,他此刻有多得意忘形,話語里還在時不時的暗示著遲眠,應(yīng)該對他感恩戴德,說聲謝謝。
遲眠不理會他,拿紙輕輕按住頭部流血的地方,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
“我謝謝你沈大少,要不是你我早死了!”
沈斯迦聽到這句話從她嘴里說出來只感覺滿滿的諷刺感。
他看著坐在一旁拿紙捂著額頭,臉色發(fā)白嘴唇泛紫的遲眠,眼神里都透著疏離冷漠的意味兒,他頓時心中一股無名火突然竄起。
他下了車把車門狠狠甩上,‘嘭——’的一聲,讓坐在車?yán)锖翢o準(zhǔn)備的遲眠嚇了一跳。
沈斯迦大步流星的從車前繞過來,打開遲眠所在副駕駛座位的車門,大步上前扯住遲眠的胳膊就往車外拉。
她還來不及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就被沈斯迦強行從車?yán)镒С鰜恚鎸ν蝗缙鋪淼淖児?,她禁不住叫出尖叫聲?p> “啊——!”
“沈斯迦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你瘋了,放開我,你拽疼我了!”
她只能用最后一點力氣,反抗沈斯迦,手軟塌塌地砸在沈斯迦的胸口上,就跟軟綿綿的棉花,起不到什么作用。
沈斯迦突然變了臉色,橫眉怒目,咬牙切齒道:
“關(guān)于婚約的事,你最好主動退婚,你不退婚也可以,但是你別逼我動手打女人!”
遲眠抬頭瞪著他,看他跟個神經(jīng)病似的在馬路邊大吼大叫,引起路人的駐足圍觀。
“你是抽瘋了,還是精神病犯了,你腦子有病啊!沖我吼什么,婚約是我愿意的嗎?你要有能耐說服你爸啊!”
沈斯迦死死的扣住她的手腕,語氣中帶著警告的意味:
“你不退婚是吧!我TM 照樣有的是手段讓你退婚,我先給你提個醒,別怪我沒有跟你說清!”
說完他囂張狂傲的邁著筆直修長的腿,坐進(jìn)駕駛座,“嗡——”的一聲,車子像離了弦的箭,飛速駛出,遲眠在后面吃了一嘴尾氣,她成功的被沈斯迦丟在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