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跟你們說了什么”簡單心虛道。
“嗯”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再次應道。
聽簡單這態(tài)度,一看就知道那天打完電話,未來女婿便將此事告知了她。估摸著是第一次電話會見家長,或是偷偷戀愛不讓家里知道,不然單單也不可能不會回個電話?,F在聽她這么一問,再看看她有些尷尬的神色,二人皆是想這件事情也不怪單單害羞,知道她第一次有交往對象,難免有些不好意思,況且,誰還沒個年輕的時候,不過,那天接電話的時間是半夜,這,二人才反應過來,那天聽完對方說的話,女兒有交往對象時的喜悅生生將同居這件事的嚴重性蓋了過去,竟是沒有提出反對。
見二人再次點頭,簡單越發(fā)驗證了自己的猜想,渾身上下似乎都失了力,弱弱道“那你們都知道了吧”
此時,看到自家女兒怯生生的模樣,夫妻二人愈發(fā)確定女兒跟人同居的事實無疑,興許還發(fā)生了什么,剛才還一臉興奮的二人神色俱是一僵,只不過因為簡母敷著面膜,簡父不小心跳出了畫面,簡單才沒看清兩人的神情。
簡母穩(wěn)了穩(wěn)心神,聲音有些緊張,低聲道“他人呢”
雖然說,女大不中留,可如若女兒搬出去不久,便在女兒家中看到陌生男人的身影,即便是支持女兒戀愛的二人,喜悅中難免伴著些許犯難。
要是看到他,那差不多也算是間接見過家長了,那下一步是不是得準備雙方家長見面了。這邊夫妻二人越想越遠時,另一頭的簡單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他?
難道要當面對質不成,腦海里不自覺浮現出一幕詭異的畫面,為了替受委屈的女兒撐腰,一對中年夫婦氣勢洶洶地跟一個外貌出眾的年輕男子對峙,二人身后還跟著一個可憐巴巴的女兒,然后那個年輕男子被那對夫婦的氣場震懾住,瞬間沒了平日里的高冷氣質,最后痛哭流涕地認錯,并向女孩道歉。
“嘿嘿嘿”簡單獨自沉浸在想象中,竟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看著一臉傻笑的女兒,二人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不可置信,難道真如他們所料?還是簡父率先反應過來,道“單單,他是不是你房間里”
“啊,他為什么要在我房間里”簡單被簡父的話拉回神,不明所以。
簡父聞言,心中稍稍松了口氣,察覺到簡母對他使的眼色,再次開口,道“哦,不在啊,不在就好”頓了頓,一臉好奇,道“那他人呢”
“當然在”簡單見視頻上放大的兩張臉正盯著她瞧,到嘴邊的那句“在對面”默默咽下,道“當然在他自己家里了”
她也不清楚為什么不說明白對方是自己的鄰居,許是怕父母真的替自己出頭吧,雖然有家人護著的感覺很好,可到底還是自己闖出來的麻煩,她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的。
瞧著女兒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二人點點頭表示相信。簡母將簡父擋住鏡頭的臉再次推開,道“單單,如果遇到什么困難,遇到什么問題,可以跟家里說的哦,不行,就找你哥,可不能隨便讓人欺負了去”
意思是,如果未來女婿對她不好或者吵架什么的,還是得告訴家里的。
“我能有什么問題”簡單脫口而出,說完凝了眉頭,支支吾吾道“不過,我確實是越到點小小小小的麻煩”
“什么麻煩”二人齊齊開口。
他們就說嘛,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就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好,我們答應”
這么爽快?!
雖然有些疑惑,但簡單還是面上一喜,想到什么又斂了笑,忐忑道“就是......就是我之前不是存了卡在你們那里嘛,我能不能,把里面的錢先拿出一部分”
“你缺錢嗎”
簡單點點頭,想到什么又搖了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畫面看在二人眼中,就是可能談戀愛需要花點錢搞搞浪漫,卻又有些害羞,不太敢表現。
簡父簡母是什么人啊,對于子女的戀愛是呈自由式的,但有幾個要求還是得遵守,譬如不可隨便花對方的錢,不能隨意索要昂貴的禮物,不可夜不歸宿,不可婚前偷食禁果。
看這情況,二人也表示理解,大方道“當然可以,這是你自己存的錢,你要多少,讓你爸給你打過去?!?p> 簡單算了算自己現在這張卡里的余額外加支付寶微信的錢,差不多再弄個五萬就可以。
簡單比了個五。
“五萬”
待掛完電話,簡單狠狠地瞪了眼玄關處靜靜矗立著的人形牌。
簡單不知道的是,因為這通電話,那頭的簡父簡母,針對子女談戀愛的問題,討論了起來。
“老公,你說”簡母掐著時間,將臉上的面膜摘下,邊輕輕地拍打著臉,邊道“沒想到我們單單一談戀愛就變了樣了”
簡父拿起桌邊的文件,翻了幾頁,漫不經心道“變什么樣了,不還是我們的閨女嗎”
簡母切了一聲,起身走到簡父身旁的沙發(fā)上坐下,道“你沒發(fā)現”簡母一臉八卦道“你沒瞧見女兒剛才那樣,談個戀愛,對我們還藏著掖著,得虧我這個做媽的機智,早早發(fā)現不對勁,你看吧,今天隨便一問,一下子就兜出來了,不然,我看以她的性子,沒準哪天直接告訴咱們,要當外公外婆都不一定?!焙喣冈秸f越遠,似乎已經預見未來外孫的模樣。
簡父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側臉看了身旁雖已經為他生了一對兒女,卻還風韻猶存,身姿卓絕的女子,不緊不慢道“你還挺能想的,就沖你這八卦的性子,要是早早告訴你,一準周圍的所有親戚朋友都知道了,萬一到時候小兩口分個手,那可怎么說”、
“呸呸呸”簡母白了簡父一眼,又擰了下他的胳膊,道“怎么說話呢,人家小兩口好好談個戀愛,你這做父親的怎么能咒他們倆分手呢,多不吉利,快把話收回去”
“行行行,我收回去,你這擰人的工夫還真是沒法改了疼死我了”簡父一聽語氣不對,放下文件,揉了揉被擰的胳膊,做投降狀。
結婚這么多年,簡母早把簡父怕疼的弱點牢牢抓在手心,一旦意見不統(tǒng)一,簡父總少不了一番疼痛。
這也是由于結婚前夕,二人曾經來過一次認真的促膝長談,關于家里誰做主的問題。那時,簡母就率先提出,將家里的大事的決定權交由簡父處理,家長里短的小事,就放心交給簡母。簡父一聽,當然樂意至極,大男人嘛,對那些小事本就沒女人那么細心,交給簡母處理是一點問題也沒有,但對于大事,還是喜歡自己能拿主意,這也大大維護了他作為男性的尊嚴,在朋友面前的地位。
但很久之后,簡父才發(fā)現,所謂在他眼里是大事的事情,在簡母眼中都是小事,于是,對于大事小事的判斷標尺,是掌握在簡母手中的。因此自結婚到如今兒女都要成家立業(yè)為止,簡家從來沒有遇到需要簡父出面,做決斷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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