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藥罐子總比軟骨頭強
“劉河川,你把話說清楚!你要不要娶我家荷花?”柳佩芳手插著腰,氣得心頭一起一伏的,等著他的答案。
劉河川目光落在柳氏身后的她,眼里滿是惋惜和遺憾,把自己裝得跟情圣似的。
田荷花懶懶地掀起眼皮,看他這么裝!
這壓根就是個軟骨頭,巨型媽寶,幸虧原主沒那么早嫁給他,不然沒好日子過。
劉寡婦站在劉河川身后,催促著:“還不快說?!?p> 對上柳氏那雙怒火灼灼的目光,劉河川脖子縮了縮,“對不起,柳嬸子,只能說我和荷花有緣無分吧!”
說完這句,他還用那種“深情”又惡心巴拉的目光看著她,滿臉“此情已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的既視感。
田荷花不悲不喜,甚至沒當一回事似的,“娘,咱們可以回家了沒有,我想回家吃肉?!?p> 早上只吃了一個番薯走那么長路消耗大,她現(xiàn)在特別想吃肉。
劉家母子以為她會哭得撕心裂肺的,沒想到她什么事都沒有,甚至給人有種麻煩解決了的錯覺。
門口傳來一陣議論,開口的是趙大霜:“遇到這種事情,這個時候她不是該哭成淚人似的,怎么會像個沒事人一樣說要吃肉。像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嗎?”
豬肉婆李大嘴也覺納悶:“我看荷花那丫頭倒還真不是裝的,沒準她壓根就看不上那劉河川。一個窮酸秀才,家里又破落成這樣,一天三頓還不知有沒有一頓肉,要我女兒嫁過來我也不愿意,更別說田家那么有家底?!?p> “是呀,之前還不是這劉寡婦一家巴巴搭上柳佩芳母女,如今出了這事她們倒想撇個干凈,要我說幸虧提前看清他們母子的真面目,及時止損才是?!?p> “聽說荷花丫頭瘦成這樣子就是因為這劉河川家里吃不起肉,他心里失衡所以才勸荷花不吃肉多吃素,免得以后嫁過來沒肉給她吃他被人笑話。”
“也就荷花那傻丫頭真聽進去,還為了保清白撞了頭,就劉河川那忘恩負義配不上荷花丫頭的重情重義?!?p> 其中有些人跟柳佩芳平時走得較親近的,加上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客觀地評論這事誰對誰錯。
外頭人議論紛紛,說得有鼻子有眼睛,但田荷花是受害者,大伙同情分多了些。
劉河川臉色難看得緊,甚至還用那種看錯了人的眼神看她。
也不知到底是誰薄情寡義!
田荷花鳥都不鳥他,敢情是這個混球讓原主別吃肉的。
癡心女子負心漢!
戀愛頭腦上頭,也難怪智商化零。
“行,劉河川,算是我家荷花看走了眼。沒骨氣沒骨頭的東西,還不配當我女婿?!闭f著柳佩芳拉著她們走,“荷花咱們走,這樣沒情沒意的男人不要也罷?!?p> “嗯,娘。沒骨氣沒能力的男人我最不喜歡了?!碧锖苫ㄙ澩?。
臨走前柳佩芳還故意說了句,“娘帶你回家吃肉,你們想吃幾盤娘都給你做,幸虧咱們早點認清人,不然娘真怕你以后連肉都沒得吃?!?p> 若是以往柳佩芳還真的沒嫌棄過劉家破落,因為女兒喜歡嘛。如今話都說到這種地步?jīng)]得做朋友,不狠狠踩幾腳哪能解氣。
把劉寡婦氣得夠嗆,“柳佩芳,你以為我們家河川愿意娶你家荷花這個藥罐子,還不是可憐她。”
就她女兒三天兩頭就得吃藥誰敢娶她,娶她回去相當娶了個賠錢貨,要不是看田家家大業(yè)大,她也不會讓自己兒子娶她個藥罐子。
“劉翠,你敢罵我女兒一句。”柳佩芳最討厭別人罵田荷花這稱呼,轉身要開撕被田荷花拉住。
田荷花揚了揚唇,看著劉河川的眼神滿是蔑視,“我這藥罐子再不濟也比軟骨頭強,都十八歲的男人還得靠老娘。”
柳氏很難想象這番話會從她嘴里說出來,訝然一臉。
她家荷花悶聲不開口,一開口痛打落水狗。
像極她的脾氣,她柳佩芳的女兒就該這樣,容不得別人半點欺辱。
劉河川握緊成拳,自尊備受屈辱,看向田荷花的眼神滿是恨意。
“對,軟骨頭要不得?!绷宸汲靶茁暎齻儙讉€就走。
剛走出門就見趙大霜為伍的幾個人正貼著墻根,一看見她們出來,頭看著天裝作若無其事樣,“今天這天氣還真好,不涼不熱的。”
“是呀,這天真藍,云朵真好看!”
這一個個戲精大嬸,田荷花莫名想笑。
“柳妹子,荷花沒事吧!”問話的是張嬸子張大花,聽她家丫頭說荷花對劉河川的感情很深,就怕她是故作堅強,背后難過。
這孩子真的挺可憐,好端端的被她姑子給害了,如今又被劉家退親,命太苦了。
田荷花露出迷你微笑,“多謝張嬸子關心,我很好。”
那樣爽朗的笑容還真的不像是裝出來的,一個人難過悲喜就算裝得再好眼神還是能看出半點端倪,而荷花臉色確確實實沒有辦法難過。
柳佩芳不想女兒在外聽到有些沒的徒增傷心,“好了,各位,我們要回去了?!?p> 大伙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依稀聽到從田荷花嘴里念叨的各種肉,“娘,我想吃酸梅紅燒肉,我還想吃鹵味肘子……”
“哇去!這么能吃,看著都沒有半點難過的樣子?!壁w大霜判定說,要是真難過的話這時候怎么還有胃口吃這些。
說明什么,說明田荷花對退親這事不在意,沒準早就看清劉家母子的真面目。
沒準,一早就有這想法了。
“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荷花這丫頭醒來后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了,以往見了咱們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剛才還沖著咱們笑了?!?p> “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不變也得變?!?p> “要我說這劉寡婦和他兒子還真的挺忘恩負義的,當初眼巴巴地要跟田家攀親戚,如今發(fā)生這事就想撇干凈,壓根不像是人會做的事情。”趙大霜是討厭田家,但對柳佩芳不感冒,相反柳佩芳的為人讓她有幾分欣賞。
尤其田荷花這次的事情還是田金鳳害的,她最討厭的就是田金鳳。
所以田金鳳害的人就是她不討厭的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種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