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落水案(三)
“本王也當(dāng)個觀客一起進里瞧瞧。”
五金蓮花鳳鷹袍身影從馬車漸入地面,龍章鳳姿的灼容瞬間籠聚周圍的光彩。
劍眉薄唇,斧鑿削冷,玉芝五官自帶天然貴氣,瀲滟鳳眸間的眸光的流轉(zhuǎn),魅而不嬌,隱約透著邪肆的凌厲。
這種亦正亦邪的高冷范兒最能勾起少女心。
“天啊,這就是京城第一美男攝政王......真的長的好俊.....”
一個女子激動地和好友低聲著,眼波間卻不覺染上了羞澀。
“要是能給他做小妾,我爹娘大抵都能高興死?!?p> 另一個女子含蓄地表達自己的激動,視線卻舍不得從蕭廷琛臉上離開。
“呀呀呀.....那還有一個美男.....”
人群間又滾動著一片浪潮。
不用說,來的人應(yīng)該是玉絕塵。
果真,花汐顏一轉(zhuǎn)臉,玉絕塵湖藍色的九尾金絲袍便映入視線中。
這件衣裳本來還有一個紅玉腰帶加身,但玉絕塵卻沒有將它束上,寬大的衣袍隨著他步子的邁開,而往后側(cè)揚起,衣擺弧尾處更是呈波浪的滾動形狀,給行走的人增添了幾分仙氣感。
“本太醫(yī)也跟著王爺當(dāng)個過客瞧瞧。”
玉絕塵附聲應(yīng)道,他和蕭廷琛不同的是,不忘向周圍的姑娘勾一個令人心醉的暖陽笑容,手也稍帶感情地擺了擺。
花萱冷受不了玉絕塵這副自戀又招風(fēng)的做作神態(tài),比他搶先一步邁進了府中。
慈寧堂的花老夫人沒想到蕭廷琛和玉絕塵也會前來,忙上前給蕭廷琛行了一個禮。
“老夫人不用多禮,咱們還是先解決花大姑娘的事兒。
本王看不得她受委屈?!?p> 蕭廷琛一句話就表明了立場,花纖柔被刺激得心里直泛酸,盡力端著笑容上前解釋道,
“我也覺著這是誤會一場,可荷香非說是姐姐所為。
這不,母親現(xiàn)下為了護著我,在馬車出事的時候,后背都整片被劃傷?!?p> 花纖柔一面說著,一面將碎發(fā)往耳后撥了撥,一條淤青痕子從耳后根蔓延到脖頸。
她本不想在蕭廷琛面前展露傷勢,但花纖柔實在看不得心愛的男子被草包所蒙蔽,所以才以弱示人。
“花三姑娘真是心善,連躺在床上的母親都撇下,急著為花大姑娘去辯解。果真是姐妹情深?!?p> 蕭廷琛鳳眸微斂,嘴角彎起的笑容尤為諷刺。
花纖柔沒想到自己和蕭廷琛對話內(nèi)容最多的時候竟然會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他明顯護著花汐顏那個草包。
“我......”
花纖柔還欲再說些什么,花汐顏索性向花老夫人開口打斷,
“'祖母,既是荷香指證,不如讓她到堂上指證。免得孫女名聲有損。”
花老夫人點了點頭,臉上沒有過多的神色變化。
很快,荷香出現(xiàn)在慈寧堂。
“荷香,你可是指證我讓你在馬車上做手腳?”
花汐顏一張俏臉凍上霜寒,黛眉微凜著冷漠,下巴微揚,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荷香既然能到慈寧堂,那肯定做足了把臟水往自己身上潑的準(zhǔn)備。
像這等不知感恩的人,給她一個冷臉也算是一種賞賜。
“大姑娘,一切都暴露了...奴婢也是沒法子?!?p> 荷香突然跪了下來,淚水簌簌地從眼角流下。
“荷香,你在說些什么!大姑娘怎么會讓你在馬車上做手腳?!?p> 浣青眼底滿是詫異,好像根本不認(rèn)識眼前的人。
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又半跪著,握著荷香的手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人手里,這才要來陷害我家姑娘?
如果要是有困難就說出來,我家姑娘定會幫你解決。
但你一定要將馬車的實情說出來?!?p> “浣青,你是幫著大姑娘在威脅我嗎'?
可我沒有親人,所做之事只想對得住自己的良心?!?p> 荷香甩開了浣青的手,然后又向花老夫人磕頭,
“還請老夫人念在奴婢知錯就改,及時找精通馬術(shù)之人去攔截沈夫人的車,減少傷害的舉動,對奴婢進行從輕發(fā)落?!?p> 花汐顏聽了浣青的求饒,總算是明白,為什么,花纖柔還能好好地在這兒站著,沈茹秋只是落得個后背劃傷。
“我看你是知錯犯錯。荷香,你說我用銀子收買你,可有證據(jù)?”
花汐顏嫩生小臉綻開的笑容愈烈,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慵懶,倒像是在看一場笑話。
“有,奴婢還有您給的荷包。
那個荷包的織紋出于浣青,府里其他和浣青交好的人都可以識別。”
荷香從袖子里將荷包拿出,低著頭,將其呈給老夫人。
“這荷包的確是我的。不過我說了,感謝你救我和二妹落水的恩情。
祖母不信,可以將荷包底面往外翻。
上面寫著謝救命之恩五個大字。”
花汐顏清聲道,面上一片坦蕩。
“確實是有謝救命之恩五個大字。”
花老夫人聲線如常,看向荷香的眸光卻多了幾分壓沉。
荷香的視線卻緊了緊,咬了咬唇,指著花汐顏道,
“是姑娘你擅自換了荷包,原來荷包的底面什么字樣都沒有。”
“如果荷包有字樣,那就是我私自將荷包給換了,如果荷包沒字樣,那就是我送你臟銀的證據(jù)。
無論是哪種結(jié)果,你的一張嘴總能說出有利你的答案來。
祖母,我覺著荷香的話不足以為證?!?p> 花汐顏臉上沒有怒色,因為像這般忘恩負(fù)義的小人根本不值得生氣,只是覺著惡心。
“大姐姐的意思是,這件事與你無關(guān)?”
花云霜不愿讓花汐顏從這件事中輕易擇出來,進一步咄聲道。
“現(xiàn)下有何證據(jù)說我嫌疑最大?四妹既認(rèn)為是家賊所為,那就人人都需要自證清白。
四妹要是不同意,我便認(rèn)為你是賊喊捉賊。”
花汐顏紅唇彎勾笑著,美眸間的諷刺,莫名讓人覺著羞辱。
“花大姑娘的說法,本王覺著甚為合理。
花老夫人,您的意思是.......”
蕭廷琛斂了斂眸子,光風(fēng)霽月的俊臉揚著幾分謙和。
“那就按王爺?shù)囊馑迹蠹液狭⒛缓蟮闹魇菇o揪出來。
在此期間,每個人都存在嫌疑,老身也不例外?!?p> 花老夫人聲音沉了沉,余光望向花汐顏的視線多了一抹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