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呦嘴角綻放著笑意,起身站了起來,然后慢慢走著迎了上去,“嗯,可想可想了?!?p> 寧孑順手掛了手機,聽到這話,他一笑,“來,讓你可想可想的人抱抱?!闭f著,就大步走過去,然后一把把鹿呦呦打橫抱了起來。他走回她剛才躺的沙發(fā),放她下來,然后坐下,再輕輕一拉,就讓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可想可想我了怎么也不給我打電話??!睋?dān)心她出什么意外,整個商談過程他走神了好幾次,甚至有幾次他產(chǎn)生了錯覺,以為有電話或信息進來,解鎖之后才發(fā)現(xiàn),電話沒有,微信里被他置頂?shù)摹啊边线稀?,也是一條新信息都沒有。
小丫頭還真是心大。
“你不是在忙嘛,我怎么敢打擾你?!甭惯线系?,“不過寧孑,我今天做了一件不知道是對還是不對的事。”
寧孑挑眉,“什么事?”
鹿呦呦便把中午時遇到賀易松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最后她道:“寧孑,我這樣直接懟賀董,是不是不太禮貌,他會不會生氣,然后不和寧氏合作了?”
寧孑揉揉鹿呦呦的頭發(fā),“沒關(guān)系的,賀董心胸寬得很,不會跟你一個小丫頭一般計較的?!?p> 兩家企業(yè)是深度合作的關(guān)系,彼此利益牽扯太多,怎么可能因為小丫頭一兩句不太中聽的話就中斷合作。不過這些失憶后性格變得簡單的小丫頭估計也聽不懂,寧孑就只好說些她能聽懂的。
“不過你當(dāng)時和賀董真是這么說的?”說她會對她一心一意,也不想想起和別的男人有關(guān)的往事?
鹿呦呦:“嗯,我是你妻子,這么做不是應(yīng)該的嗎?”
聞言,寧孑笑了笑,又笑了笑,然后摟著鹿呦呦就親了上去。
親熱良久,寧孑才停了下來,讓后將帶回來的袋子遞給鹿呦呦,“換下衣服,一會兒陪我去Allen先生家做客?!?p> 因為是家宴,不需要穿得正式,所以寧孑給鹿呦呦挑了一件得體大方的毛呢裙,顏色是她喜歡的白色。
“那你等我?!?p> “好,正好我也去洗個澡,換件衣服?!?p> 直到鹿呦呦進到臥室,關(guān)上門,寧孑臉上的笑一直掛著。又盯著臥室門看了會兒,他才向另一件臥室走去。
站在花灑下,寧孑還在笑著,洗到一半時,他才想起一件事,剛才小丫頭提到,賀易松對她說,賀子楓是他的兒子,且賀子楓曾和一個跟她長得很像的人交往過。
寧孑記得,賀易松的確有一個兒子,可他的兒子在兩年前的一次空難中不幸去世了,當(dāng)年他還代表寧氏參加過葬禮。那這個賀子楓又是怎么回事,難道是私生子?
當(dāng)然,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賀易松和呦呦說這些做什么?賀易松可不是閑來無事,會和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女孩講故事的人,更不是會拿公司利益當(dāng)兒戲的人。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越想越不對勁,寧孑關(guān)上花灑,又拿毛巾擦干手,然后拿過放在旁邊架子上的手機,找到令隨風(fēng)的號碼撥了過去,“幫我查個人。”
到了Allen先生家,鹿呦呦有點明白寧孑為什么會答應(yīng)帶她了,因為Allen先生的妻子是個地地道道的華國人,中文名叫秋蕊。
來的路上,寧孑告訴她,秋蕊曾經(jīng)離過一次婚,后來遇到Allen先生,被他瘋狂追求,兩個人在一起后,她就隨他來了M國。
按照華國人的眼光,秋蕊算不上漂亮,甚至可以說是普通,丟在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到的那種普通,可是她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讓她身邊的人身心愉悅的魔力,至少,鹿呦呦自己是這種感覺。
飯后,兩個男人去了書房繼續(xù)談著工作上的事,兩個女人則去了花房,一邊品著茶一邊隨意聊著。
“秋蕊姐,你真好看,是那種讓人很舒服的好看。”鹿呦呦看著秋蕊,真誠地夸贊著。
“呦呦,你是認(rèn)真的嗎?”秋蕊調(diào)侃道,“我這個人喜歡聽好聽的話,既然你這么說,我就全盤接受了?!?p> “我當(dāng)然是認(rèn)真的?!甭惯线系恼Z氣無比真誠,“說句不好聽的話,乍見秋蕊姐,我覺得你平平無奇,可是越看,就越覺得你好看,像天使一樣的好看。”
“呦呦真會夸人。”秋蕊笑著道,笑容里帶著像陽光一般的暖意,“你知道嗎?以前我不是這樣的,是遇見Allen后才變這樣的?!?p> 說著,秋蕊就透過花房半開的門看向書房的方向,仿佛透過重重的墻壁,她能看見她心愛的Allen先生。
“你大概是知道的,我以前曾遇人不淑,我的前夫好賭,不僅輸光了家里的錢,甚至連房子都輸?shù)袅?,還借了很多高利貸。我想離婚,可每次一提,那個男人就打我,打得我連門都不敢出。那段時間,是我人生最昏暗的日子,我活得和行尸走肉沒有區(qū)別,甚至不止一次地想過死,想著死了,就解脫了。”
“后來,偶然間我遇到Allen先生,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那么喜歡我,不遺余力地幫著我打離婚官司,然后把我?guī)С鰢?,還幫我請心理醫(yī)生,幫我重新建立對生活的信心。”
“老人們經(jīng)常說,和誰結(jié)婚都一樣,但其實,和一個垃圾般的男人結(jié)婚,跟和一個好男人結(jié)婚,對女人的影響是不一樣的。”
聽著秋蕊的話,鹿呦呦若有所思。
回到酒店,鹿呦呦仰頭看著寧孑,“寧孑,你低下頭點?!?p> 寧孑脫外套的動作一頓,然后走近鹿呦呦跟前,聽話地低下頭,與她視線平齊,“怎么了?”
鹿呦呦臉紅了紅,她沒說話,而是踮起腳,對準(zhǔn)寧孑的唇,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我就是想對你說聲謝謝,謝謝你喜歡我,謝謝你在我生病時不離不棄,謝謝你在我被人嘲笑時維護我,謝謝你讓我覺得,我是個值得被人喜歡的人,也謝謝你包容我的小脾氣?!?p> 看寧孑沒什么反應(yīng),鹿呦呦尷尬地笑了笑,“是不是太矯情了?”
寧孑回過神來,刻意壓抑著自己的激動,“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就用一個吻來謝我,有點誠意不足……”
寧孑話沒說完,嘴就被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