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魂石被搶走,最生氣的不是許樂,而是阿寧,到嘴的美食就這么被人搶走,阿寧一路上都悶悶不樂。
“樂哥,那人是誰啊?”
“看不清楚,不過肯定跟著我們很久了。這樣都沒被發(fā)現(xiàn),看來是個厲害的人物?!?p> 莊志強(qiáng)的事告一段落,王總的錢也打了過來,店里的財(cái)政危機(jī)總算是有所緩解,可是算著日子,趙熙也該回來了吧,難道修煉一門秘術(shù)要閉關(guān)這么久?
俗話說得好:說曹操曹操就到,桌上的手機(jī)發(fā)出悅耳的鈴聲:“如果讓你重新來過,你會不會愛我……”
辰雨內(nèi)心一陣腹誹:這歌在九州大陸是火過,不過年齡足有自己爺爺那么大了,樂哥其他都好,就是這個音樂品味實(shí)在是有點(diǎn),沒法說。
許樂拿起手機(jī),趙熙的,他接通后,對面說話的是個男人,聲音很急促:“是許樂嗎,我姐的朋友?”
“你姐?”
“對,我姐是趙熙。”
“趙熙出了什么事?”
“是我們家族里出了點(diǎn)事,她有些麻煩,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你們快來幫幫她吧?!?p> 電話說完就掛了,許樂一臉懵逼,緊接著他收到了一條信息,上面有一個地址,是趙熙家族的,許樂再打過去,電話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了。
辰雨拿過手機(jī):“沐月城,天街1號。這是趙熙家?”
許樂點(diǎn)點(diǎn)頭:“看來真的有麻煩了,我得去一趟?!?p> “我也去。”
許樂也不放心阿寧一個人在店里,主要是害怕這小子餓急了把店里的寶貝全吃完了,于是他帶上辰雨和阿寧一同啟程。
沐月城是一座山城,這點(diǎn)倒是挺奇怪的,趙家明明修煉的是水系法術(shù),卻住在了山上。
火車停在了離沐月城還有近200公里的地方,這里群山連綿,三人只好轉(zhuǎn)乘長途巴士,沿著崎嶇蜿蜒的山路繼續(xù)前行,順利的話應(yīng)該在5個多小時后就會到達(dá)目的地。
可是事情就是這么不巧,車子剛開出不到一半的路程,就吭哧吭哧地熄火了,司機(jī)打著手電看了半天,只能無奈地?fù)u搖頭。
下一趟班車還要等好幾個小時,司機(jī)勉強(qiáng)將車子開到了一個村子前,車子一米都挪不動了,只能在這里暫時休息,等到下一趟班車經(jīng)過大概就快天亮了。
許樂本來也想小睡一會兒,可是剛靠著座椅閉上眼睛,車?yán)锞陀袔兹巳氯轮亲羽I,饑餓感真的是會傳染,許樂三人也跟著大家下了車,山風(fēng)吹得人臉生疼,可是饑腸轆轆的感覺太難受了,車?yán)镆还彩€人頂著寒風(fēng)進(jìn)了村。
村里人睡得都早,到處黑漆麻烏的,大家四處轉(zhuǎn)了會,全都閉著門,有個漢子厚著臉皮敲響了其中一扇門,高聲喊了幾句:“有人嗎,老鄉(xiāng)?”
沒人應(yīng)答,聲音回蕩在夜空里,許樂覺得整個村子應(yīng)該都能聽到了。
喊出了第一聲,大家也都沒了拘束,又有幾個人四下去敲其他的門,依舊是沒人回答,整個村子就好像只有他們這十二個人。
“不會吧,這村子沒人住?”“別說了,怎么聽著這么瘆人。”
恐慌情緒正在蔓延,一個聲音驚喜的喊道:“這里有人!”
大家循聲而去,只見一扇門戶大開,看到燈光的瞬間,大家心里總算平復(fù)下來,開門的是個40歲上下的男人,有點(diǎn)憨傻憨傻的,看到這么多生人,有些緊張和害羞。
幾個人著急地問了他幾句,男人低著頭沒有做聲,好在屋里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是過路的?”
“是啊,班車出了點(diǎn)故障,我們下來討點(diǎn)吃的,打擾您嘞?!?p> 眾人又等了幾分鐘,一個身形佝僂的老人走了出來,雖然弓著背,腳下倒是很利索,幾步來到門前:“村里的人都去城里打工了,我?guī)銈內(nèi)€地方,那里倒是有些食物,夠你們好好吃一頓?!?p> 眾人大喜過望:“謝謝大爺了,我們肯定不白吃?!?p> 老人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座榫卯結(jié)構(gòu)的大屋,大家好奇剛才竟沒看到村里還有這樣一間氣派的居所,屋子里燈光亮起的時候,眾人都是驚嘆不已,無不被其精妙的工藝所折服。
全屋沒有用一顆釘子,各個構(gòu)件之間結(jié)合緊密,真可謂是“天衣無縫”。
老人帶著大家來到后廚,這里屯放的米面足有半間屋子,還有些生菜鮮肉像是剛存放沒多久,老人說這是為了幾天后的祭祀所準(zhǔn)備的,到時候村里的人就都會回來了。
看來這間大屋是村里比較特殊的存在,老人沒說,眾人也沒問,看到食物的時候誰還顧得上那些。
準(zhǔn)備十二個人的飯是個體力活,大家也不好再讓老人繼續(xù)辛勞,各自忙活起來,辰雨也主動上前幫起了手,許樂倒和阿寧有些無所事事地閑逛起來。
屋里的燈光有些昏暗,許樂剛才竟沒注意到這些木頭上的紋路竟然都是畫出來的,畫這些紋路的人一定很仔細(xì),線條的布局很流暢,間距和粗細(xì)都恰到好處,細(xì)致之處竟和電腦打印出來的一樣。
在榫卯的結(jié)合處,那些紋路竟匯成了奇怪的符號,像是圖騰又像是紋身。
“這位客人在看什么?”
許樂一個激靈,轉(zhuǎn)過身,老人竟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他的身后,瞇縫著眼睛看著他。
“這些紋路可真好看?!?p> “都是老一輩傳下來的手藝,也不知道還能保存多久?!?p> 老人說話間盡是唏噓,村里的年輕人都去賺錢了,看來是沒什么人愿意繼承下去,許樂陪著老人又聊了會,他想打聽打聽這村子的來歷,可是老人卻有些困倦,竟然就這么放心地離開了,留下他們十二個人自給自足。
飯做好了,十二個人狼吞虎咽,尤其是阿寧,其他人都吃飽了才發(fā)現(xiàn),阿寧面前的小碗已經(jīng)摞起來了十幾個,這里的米飯大半都是他解決的。
“小兄弟,你可夠能吃的啊?!闭f話的是最開始叫門的壯漢。
阿寧沒理他還在埋頭吃飯,許樂呵呵一笑:“我弟弟天生飯量大,見笑了。”
酒足飯飽,大家心情都好了不少,竟也忘了自己的處境,相互聊了起來,可畢竟是深夜又經(jīng)歷了幾個小時的折騰,沒過多久,或趴或靠的都睡了起來。
許樂見狀領(lǐng)著阿寧收拾了餐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去往后廚的時候,他竟覺得那墻上木頭的紋路變得更加鮮活。
屋內(nèi)睡著的十個人絲毫沒有察覺異樣,有的甚至已經(jīng)打起了呼嚕,大屋外面的角落里,老人和他的兒子冷冷地看著這一切,老人低聲冷哼道:“機(jī)關(guān)按了嗎?”
“按了。爸,你咋不讓我在食物里下毒?那不是更快?!焙┥档臐h子說話突然流利起來。
“我是要把他們供奉給祖先,你吃東西帶著毒???!”
漢子不說話了,和老漢一起注視著大屋,大屋的外面也有一縷縷的紅線時亮?xí)r暗,就像是隨著呼吸在律動。
屋內(nèi)的紋路確實(shí)變得鮮活,一些紋路沿著地板來到了餐桌前,那些紋路連接上了十個人的腳,他們只是微微顫動下還是沒有醒來,黑色的紋路開始泛起了紅光……
后廚里,許樂和阿寧刷著碗,阿寧突然抬起頭,他是比別人要敏銳一些,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那些如同活物的紋路在包圍著兩人。
“許樂,它們活了?!?p> 許樂放下碗,阿寧繼續(xù)說道:“它們要吃咱們?!?p> 突然地腳下一麻,許樂往下面一看,那些黑色紋路如同古篆筆畫一般的圍在自己雙腳旁邊,開口的位置像是動物在張嘴,許樂連忙帶著阿寧飛奔出了后廚。
來到餐廳,地上全是密密的紋路,許樂叫了幾聲,根本沒人應(yīng)答。
他將幾個凳子扔在地上,一腳踏上去來到辰雨身邊拍打著。
“醒醒,醒醒!”
辰雨終于被他搖醒了,扶著頭有點(diǎn)虛:“我怎么有點(diǎn)暈,是不是吃太多了?!?p> 許樂拉住他一把扔出了餐廳,他又接連把其他幾個人搖醒,除了身體素質(zhì)比較好的五個人,其他四個都昏迷了,許樂看著他們慘白的臉,明白這是失血過多。
他將那四人提起放在了餐桌上,可是那些紋路依舊不依不饒地,沿著桌腿上來了。
辰雨到底是驅(qū)魔人,稍微清醒后,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連忙踹向正門,可是門被別人從外面上了鎖,榫卯結(jié)構(gòu)的屋子又是嚴(yán)絲合縫,根本踹不動,辰雨身邊的幾個人互相攙扶。
“是不是煤氣中毒了?”其中一個眼神恍惚的問道。
這倒提醒了辰雨,他來到一扇窗戶前,想要破窗而出,一拳上去玻璃紋絲不動,他的拳頭反倒是彈了回來,看來這也是特殊材料制成的。
情急之下,辰雨從廚房拿出一把菜刀對著窗戶咔咔砍了幾刀,玻璃安然無事,辰雨虎口倒震得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