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空氣中略帶的異味,閻曉世無奈的抽了抽嘴角,望著門外早沒影的兩人,轉(zhuǎn)身開始收拾起滿地的碎骨。火坑上重新架上破瓦鍋,取了一點旁邊備好的河水倒在里面,然后從衣袖中取出拾柴時隨帶采摘的一些過饑草扔了進去。
呆呆看著草桿漂浮在略微渾濁的水面上,閻曉世回想腦海中出現(xiàn)的那個奇怪幼兒身影,在自己蘇醒意識之時,從未習(xí)武的自己竟然能雙手抓住那只豪彘的獠牙,并大力將豪彘砸翻在地,對準它脖頸幾下將其筋脈打斷。
在殺死豪彘那刻有種難以言喻的快感直沖腦門。奪取生靈的生命之后如同有一道電流刺激全身,身體每一個氣旋都享受這份獨特的刺激快感。是那么令人著迷,令人沉醉。
閻曉世至此一直十分疑惑,自己從未習(xí)武,并且父親也未傳授自己武學(xué)。
不對,閻曉世努力回想,總感覺隱約似乎要記起什么事情?恍恍惚惚之間突然有個模糊聲音在耳邊想起。
“世兒,萬物生靈,凝魂于精,藏魄于氣。而血氣則是精氣之本,壯血脈,強靈魄。天地不仁,人身為萬靈之長,奪生靈之精氣以壯已身。記住口訣,氣涌靈虛,幽門穿都,橫進天池,曲澤沖中,下旋陰谷,涌泉迸發(fā)。”
一句句的口訣不停從記憶的海洋中涌出?!斑@!這是血贖?!”閻曉世急忙起身欲跟著口訣進行練習(xí)。但剛想提氣,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胸口傳來,心臟如同撕裂般疼的閻曉世直躺地上打滾,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出,啪嗒一聲滾落在地。
疼痛來的也快,去的也快。閻曉世無力的躺著地上喘著粗氣,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胸口?!斑@...是我沒法練習(xí)嗎?還是身體哪里出了問題?”身上的衣服被冷汗?jié)裢葛ぴ谏砩咸貏e難受。
正起身的時候,滿身臭氣的廖重六和王胖正一臉舒爽的從外面走進來,進食充足油食讓他們的腸道有了潤滑,堆積的廢物統(tǒng)統(tǒng)排除體外,走起路來都如釋重負般。
“誒?史霄焱,你這是剛洗完臉嗎,水都還沒干呢?!蓖跖肿叩介悤允赖纳磉?,看著他滿臉汗水說道。閻曉世默默后退幾步,指著瓦鍋里的草湯說道。
“去,把鍋里的水喝了。”說完自顧自的脫起上衣,把貼身濕透襯衣脫下,露出了健壯且布滿暗紅色傷疤的上身,擦拭完汗液后把剩余的衣物重新穿回。
坐在一邊喝草湯的廖重六卻注意到閻曉世胳膊上的咬傷已經(jīng)結(jié)了厚厚的暗紅色血痂?!斑@...愈合的這么快?”
“嗯?”聽到了廖重六的疑問,閻曉世回頭問道:“對了,剛剛出去前你想和我說什么?”廖重六沉默了片刻,還是開口問道:“沒事,我就是覺得你練武很厲害,我們是否也可以跟著你一起練習(xí)?我知道這個要求很唐突,但我們很難接觸到正統(tǒng)習(xí)武方法,所以我希望可以你傳授我們一些。如果我的要求有所冒犯,那就當我沒說起這事?!?p> 看著廖重六期待的眼神,閻曉世也沒急著答應(yīng),畢竟自己對突然記得功法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思考片刻后只能回答道。
“先不急,等過些日子我自然也會教你們,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先得準備接下來的過冬準備,需要去市上購置一些東西?!闭f完走到一邊取一物放置廖重六手中。
“這時什么?”廖重六疑惑地翻看手中干癟長棍壯軟物。閻曉世解釋說道:“這是那只豪彘的鞭寶,我已經(jīng)炮制過了。明日可以去藥廬賣了再換點布料以及....”說道這里看了看王胖的光腳,“再買雙鞋回來?!?p> 廖重六重重點了點頭,剛剛所求習(xí)武之事見對方準許,心中十分高興。捏了捏手中的鞭寶,剛剛一聽是此物還略感惡心,但聽閻曉世說它可以換取過冬所需之物,隨即小心的用碎布條包好,放進自己的懷里,待明早再趕去市里。
“好了,你再喝點草湯,等下我們再燒點熱水,潔身一下,看你們都臭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