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洲,寬廣的洛河在此流淌,河面上來來往往漂流著許多小船,衣衫襤褸的周邊村民在此渡河捕魚為生。一名戴著破斗笠頭發(fā)花白的老漢撐著長篙,破舊的小船緩緩在江面上行駛。駛到江心后收回長篙,抓起一把腳邊的草籽混著地龍灑向江面。
靜等片刻后抓起漁網(wǎng)對著河面撒了出去,拉著網(wǎng)繩時,手中傳來沉甸甸的觸感,這意味著這網(wǎng)可能會有極好的收獲。漁網(wǎng)一點點浮出水面,老漢期待著低頭抓起網(wǎng)邊,用力提上了船。然而當老漢高興望向‘漁獲’之時,卻發(fā)現(xiàn)一名少年靜靜躺在漁網(wǎng)之中。
在一間破敗的泥草屋,閻曉世微微睜開腫脹的雙眼,入眼的屋頂稀稀拉拉掛著的一條條干魚。額頭傳來了一陣陣溫熱,用手一摸,是一塊軟麻巾。手中抓著麻巾,掙扎著坐起,掀開身上的干草被,揉揉眼睛,仔細打量下環(huán)境。
四處漏風的墻壁似乎已經說明了房屋主人的貧困,屋中除了一張破舊的木桌沒有其他任何的家具,閻曉世低頭一看,自己身著并不是原來的綢衣,而是一身破舊的麻衣。
“好好的活著?!蓖蝗积埗穆曇粼谀X海中響起,看著身上穿著的麻衣,閻曉世想起什么,趕緊在身上四處摸索尋找起來。
“你醒了呀。”一名老漢端著一碗藥水進門,看到坐在床上的閻曉世在身上摸索,就指了指床頭說道:“你要找的估計是那枚玉佩吧,我的乖乖,老朽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么好看的玉佩?!?p> 閻曉世扭頭一看,果然發(fā)現(xiàn)血魂玉就在圓木枕旁。趕緊把血魂玉拿起并揣進胸口,捂住胸口定了定神,問道:“這位老伯,這是哪里?我的衣物是老伯給我換的嗎?”
面對閻曉世的問題,老漢有點面色不自然,把手中的湯藥遞給了過去,說道:“那個你的衣物是我家婆娘給你換的,你身上穿的是我們以前孩子的衣服。來,把這碗藥喝了,你的身體會好點。”
閻曉世接過藥也沒多問是什么,就端著碗開始喝。老漢在一旁說著:“那個...老身家境貧困,看你原先衣物華麗,所以就讓家中婆娘拿去典當換藥了,莫怪呀。本來她想把你的玉佩當?shù)?,但老朽覺得那枚玉佩對你一定非常重要,所以我就沒同意?!?p> 藥有點燙,閻曉世一口口喝著,邊喝邊聽老漢的解釋,腦海中回想的是自己落水前的種種事情,感覺嘴里的藥湯越發(fā)苦澀。閉著眼一口喝完,把手中的瓦碗遞回老漢,拱手說道:“感謝老伯救命之恩,區(qū)區(qū)衣服請老伯不要介懷。”
老漢趕緊扶著閻曉世說道:“不用謝我,是公子身份高貴呀,洛河河神都不敢收公子性命。老朽今日能救起公子,是老朽之福呀?!?p> 望著眼前的老伯,閻曉世想起了之前的劉老伯?!耙苍S救起我,會帶給你的不一定是福氣。”閻曉世心里念道。
“吉人自有天相,老朽相信公子此時遭難不死,日后必有后得福之日?!崩蠞h見他沒有回話于是繼續(xù)寬慰道?!耙苍S吧。”閻曉世低頭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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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洲城內,一名老婦提著一只籃子在街上揣揣不安地走著,剛走到藥店門口時候又轉身走向不遠處的糧店,用剩余刀幣換了一小袋粟米,開心的揣在懷里高興的往回趕。
走到城門時看見一大群人圍著告示臺,一名老書生替他們念著上面貼著的告示:“緝拿朝廷犯人閻曉世,若有知情并通報者,賞銀兩錠,緝拿歸案者,賞銀十錠!”
一聽到有銀子,老婦趕緊擠了上去,瞇著眼看著告示上的青年畫像十分眼熟,這時旁邊人說道:“聽說還是個孩子,只要報上去并且情況屬實就能拿兩錠銀子呢?!?p> 兩錠銀子,兩錠銀子。老婦腦海重復響著這四個大字,這時突然想起這孩子不就是自家老頭河里撈起來的那個人嘛。
老婦趕緊轉身回頭往城內走去,到了官府舉著一截綢布大聲喊道:“草民有事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