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波總回歸

　　我接通電話那邊傳來久違的波總的聲音

　　“阿祥，你現(xiàn)在還在佛山XXX保安公司是嗎。阿勝也在那邊對吧”

　　對于波總這樣的一句問話，我并沒有感覺到奇怪。因為細細想起來，波總可能是已經(jīng)提前問了勝哥。至于波總為什么不直接問我聯(lián)系，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許是因為白天阿金的事情對我產(chǎn)生了一絲絲的不信任吧，我想應(yīng)該是這樣。而我又不能因為這樣一件事情再去追問勝哥，如果他倆之間真的有什么小秘密，到最后我豈不是淪為了一個任人宰割的羔羊。我看我還是繼續(xù)裝糊涂就行。畢竟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尤其是我們這樣的賭徒，早已經(jīng)不記得所謂的坦誠是什么樣子。只要能搞到錢，哪怕是像阿金那樣去騙自己的父母，內(nèi)心也不會覺得羞恥和慚愧。

　　“嗯，對呀。怎么了。我現(xiàn)在和勝哥坐在一起喝酒呢?！?p>　　“阿金騙他父母錢這件事情你知道嗎。我剛才給他打電話，他說錢已經(jīng)到手了。后天你要和他去澳門，是這樣嗎”波總說話的語氣里面帶有著三分的疑惑和七分的肯定。很顯然疑惑的是，波總并沒有想到我會幫助阿金去搞這三萬快錢，但有一點波總可以肯定的是，我和阿金馬上就要去澳門了。

　　“我明天到佛山，你在那里等我阿祥。我們一起去澳門。”波總絲毫沒有猶豫就對我說。

　　似乎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都是按照劇本再走，狗金騙了錢找我去澳門，波總聽說了這樣的一件事情以后竟然也毫不猶豫的選擇要過來佛山找我。難道三劍客要再次相聚了嗎。這樣的一種情況在書中可能要用一個‘緣’字來形容。

　　“恩，行啊。你來吧，我明天活動結(jié)束就在這里等阿金了。你來了，剛好我們又走到一起了。挺好的。”

　　對于我這樣一位跑路在外的老哥，今天可算是‘雙喜臨門’，雖然這二十多天我沒有和波總?cè)〉寐?lián)系，可明天他就要過來找我，這確實可以讓我孤獨寂寞虛偽的內(nèi)心再次減少一份痛苦。當然波總也完全可以不聯(lián)系我，也完全沒必要再從河南來到佛山。如果一定要說一個理由的話，肯定和我是沒有關(guān)系的，一定是因為阿金的錢。

　　?掛完電話我問勝哥：“剛才波總打電話，對我說他明天下午就來佛山然后和我一起去澳門。到時候你和我們一起去嗎？”

　　“等他來了再說，你們這些人說的話，三分真，七分假。他來了再說?！眲俑缯f完話舉起酒杯，喝完手里的珠江零度。

　　那一天晚上我，導(dǎo)師，勝哥，三個人喝了有兩打珠江，但是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我依然是睡不著，回想著白天發(fā)生的一切，以及期待著明天波總的到來。感覺就像一場夢，出來這么久，似乎我已經(jīng)忘記我跑路出來的初心是什么樣子的，折騰來折騰去我就像一個圓規(guī)的筆頭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又回到了夢魘最初的樣子。那就是賭博。我也說不上為什么，每當聽到別人說澳門，我的感覺就如同狗看見了一塊骨頭一樣，高興，激動，興奮的心情不言語表?？赡苓@就是賭徒所謂的劣性吧。

　　?第二天下午的三點，波總打電話告訴我，他已經(jīng)來到了XXX安保公司，并且已經(jīng)在二樓等我們。

　　車展五點結(jié)束，我和勝哥他們坐車回到XX安保公司是晚上的六點。車剛到公司門口停下來，我還沒有下車，透過車窗我就看到公司大門口樓下站著一位身穿一身黑色阿迪運動裝的波總。

　　等我走下車朝著波總走去，波總已經(jīng)從褲兜里面摸出一盒黃鶴樓1916遞給我，面帶微笑的對我說：“阿祥，沒想到，咱哥倆這么快就又見面了。”

　　此時勝哥也下了車，波總也拿起一根煙遞給勝哥：“阿勝，我的好哥哥，一年沒見，你看起來還是那個屌樣子啊。跟著我們這些人瞎混什么，早點回家唄?！?p>　　“滾滾滾，誰跟你們混，沒有我。阿祥早進派出所了。還有你，沒有我，你小子不是要鬧著跳樓么?！?p>　　我沒有聽懂勝哥說波總要跳樓是什么意思，但是能再次看到波總，我內(nèi)心真的是開心，當然這種感覺談不上久別重逢的喜慶，更多的是一種賭徒之間抱團取暖的卑微。

　　抽著手里的黃鶴樓1916我看著波總不禁的問道：“波總，二十天沒見，你這黃鶴樓1916都抽上了，看來現(xiàn)在混的不錯，起碼比當時我們?nèi)ハＲ粢煤芏?，身份證也補好啦？”

　　波總聽完我的話哈哈大笑：“說來話就長啦，阿祥，阿勝走，找地方吃飯，走啊。”

　　正當我們?nèi)齻€人在一起準備走的時候，導(dǎo)師也走了過來。

　　“勝哥，阿祥上樓吃飯啊。去晚了可沒有湯喝啊?！?p>　　我看了一眼導(dǎo)師，扭頭對波總說：“這位是周強，在這里自稱戒賭導(dǎo)師，這幾天我們也經(jīng)常坐在一起吃飯，也是一名徹徹底底實實在在的老哥。明天等阿金來了，他也要和我們?nèi)グ拈T的?！?p>　　“周強，這位就是波總。昨天晚上喝酒我提到過他?！?p>　　“你好波總?！?p>　　“你好阿強，諾抽煙。”波總說著又掏出一根黃鶴樓1916遞給導(dǎo)師。

　　“喔，既然是這樣，一起吧，不遠處有一家自助烤肉。我安排了?！辈傉f著就拿起手機打開滴滴搭車。

　　“等等啊，我們得上樓換衣服啊，總不能三個人穿著保安服陪著你去吃飯，那我們多糗啊?！眲俑缯f完話扭頭示意我和導(dǎo)師也一同上樓換衣服。

　　“換雞毛啊，我又不嫌棄你們。”

　　“廢話嗎？不是波總，誰讓你嫌棄了。我們是自己嫌棄自己。要不你去換一套保安衣服，這樣還節(jié)省大家的時間，你只需要一個人上四樓拿一套安保服穿上就好?！蔽覍χ傄活D大笑。

　　“嘿，阿祥，你的嘴巴現(xiàn)在越來越毒了啊，之前還沒發(fā)現(xiàn)。”

　　再次相逢喜悅的心情總是美好的，彼此說話的言語中總是夾雜著一絲絲的滑稽。

　　等車的時間，波總和勝哥在一旁一直聊個不停，不知道的以為他們是兩個失散多年的兄弟，今天重逢了一樣。而導(dǎo)師則在我旁邊用胳膊輕輕的頂了我一下：“阿祥，這就是波總？你們認識很久了嗎？看起來他很有錢的樣子?！?p>　　我用眼睛瞥了一下導(dǎo)師：“他有沒有錢，我不知道。但是這煙是真的好抽。我和他認識的時間不長，在一起共事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話說導(dǎo)師，這里面按說應(yīng)該你最有錢。堂堂一個拆遷戶，我們幾個怎么能和你比呢?！?p>　　“你特碼的就別損我了行不行?！?p>　　“阿祥，這段時間日結(jié)有碰到那個刀疤男嗎？”

　　看來波總的內(nèi)心還在‘惦記’著刀疤男。

　　“怎么了波總？還對刀疤男‘念念不忘’啊?！蔽掖蛉さ幕卮鸩?。

　　“我念念不忘他個屁，把勞資的身份證給偷了，見到他一定要揍他。耽誤我多少事情。起碼讓我少賺5萬快錢?！辈偭R罵咧咧的說。

　　當我正準備問波總怎么回事的時候，波總喊得滴滴搭車來了。一輛白色的軒逸，幾個人坐著軒逸前往波總早已經(jīng)在美團上面點好的阿里郎自助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