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靠近一點,暖暖下巴抬一抬,對。王爺往前靠一靠,手鉗著暖暖的下巴……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睛,曖昧一點,再靠近一點,保持鼻尖似碰非碰,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保持住別動……”
影棚里閃光燈明滅,“咔”的一聲,畫面定格。
“別動別動,再來一張……”
李文杰出聲,又從其他角度捕捉了兩張影像才直起身來。李文杰翻著相冊往上看了看,然后滿意的一揮手,“完活兒?!?p> 蘇染沒想到拍個宣傳海報竟然比拍戲還要累,一整天折騰下來,蘇染覺得自己的半條命已經(jīng)被折騰沒了。
她現(xiàn)在只想快點回家,然后一頭扎進被子里好好睡上一覺。事實上她也確實是這么干的。
蘇染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了,只知道躺在床上的那一剎那,她的軀體和靈魂都跟著升華了。
她很快便進入了夢鄉(xiāng),然后也很快被咕嚕聲喚了醒。
因為今天實在太累,所以蘇染回來簡單洗漱便躺下睡了,根本沒吃晚飯。一覺悶到大半夜,覺睡足了,五臟廟卻開始搖旗吶喊罷工不干了。
眼前一片漆黑,蘇染打開燈,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一點半。距離上一頓飯已經(jīng)過去了十四個小時,難怪會被餓醒。
蘇染起身下地,來到冰箱前,冰箱打開,蘇染的心驀的一涼。
這幾天匆匆忙碌,她忘記囤糧了。冰箱里僅剩的半個面包已經(jīng)風(fēng)干成了硬邦邦的面包干,一碰窸窸窣窣直掉渣的那種。
蘇染糾結(jié)了半晌,猶豫了半晌,最后在五臟廟的強烈要求下走向了隔壁。
“你這有吃的嗎?我餓了?!?p> “我有點餓,你家有吃的嗎?”
蘇染擰著眉頭,一步一挪,細(xì)細(xì)思忖著說辭。這三更大半夜的,去叫一個異性的門怎么想都不太妥當(dāng),雖然那個異性是宋溪,但也還是有些難為情。
一會自己敲開宋溪的門,到底要怎么說才能證明自己深夜叩門是饑餓而不是饑渴?
不到五米長的走廊蘇染走了足足兩分鐘才終于挪到宋溪的門前面。對著厚重的防盜門,蘇染有剎那猶豫,終究沒能抵過空腹抗議,抬手叩響了房門。
“叩叩叩……”
“宋溪~宋溪~”
房門敲響,蘇染扒著防盜門喚了兩聲,“江湖救急!”
少頃,房門從里面打開來。
蘇染已經(jīng)在心里默念了好幾遍說辭,房門一打開,脫口而出:“你這兒有吃的嗎?”
與此同時,一股香味撲鼻而來。蘇染下意識吸了吸鼻子。
“火鍋?”蘇染驚訝的往房間里探了探頭。
“晚上沒吃飯,一覺睡起來有點餓了。”宋溪訕訕一笑。
他穿著睡袍,頭發(fā)散亂,胸口處睡覺壓出的紅痕還沒徹底消凈,顯然也才剛起來不久。
“一起吃點?”宋溪誠摯邀請。
“美食當(dāng)?shù)?,卻之不恭!”蘇染喜上眉梢,一溜小跑著進到房間里。
鍋里的水已經(jīng)燒開了,紅油翻滾,煮好的丸子和肉片咕嘟翻騰著,房間里飄著火鍋獨有的誘人香味兒。
宋溪將房門關(guān)好,然后到廚房拿出早已備好的碗筷,舀了勺蘸醬,放到蘇染面前。
“給?!?p> 蘇染也不客氣,摸起筷子便撈了一筷子肉,在蘸料里涮了涮。
“半夜三更的你怎么想著吃火鍋的?”蘇染問。
“餓了,想吃點熱的,剛好冰箱里有肉有菜,就下了火鍋?!彼蜗稹?p> 蘇染了然頷首,一百個贊同。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是什么?不是久旱逢甘露,他鄉(xiāng)遇故知,而是一個吃貨在餓的前胸貼后背的時候能吃上香噴噴的火鍋。
巴適的很。
蘇染夾著肉片在碗里滾了一圈,肉片薄薄的,紋理細(xì)致,蘸了一層醬料,送進嘴里咬上一口,肉香芬芳。
“你自己調(diào)的醬?”蘇染有些驚訝,半夜三更的能吃上有肉有菜的火鍋已屬實難得,他竟然還現(xiàn)調(diào)了蘸醬。
“嗯?!彼蜗谒龑γ孀?,下了一把青菜到鍋里,“吃慣了自己調(diào)的,外面的就吃不下了?!?p> “宋溪,你真是個寶藏?!碧K染由衷贊嘆,又一筷子肉卷進碗里面。
……
一頓風(fēng)卷殘云,盤子空了,鍋也空了,肚子倒是飽了。蘇染滿意的擦擦嘴,和宋溪一起把碗筷收了,然后擺了擺手,“我回去補個回籠覺,明天見?!?p> 蘇染從宋溪處回到自己家,剛打開門便聽到了手機嗡嗡震著的聲音。
“大半夜的,誰???”
蘇染黛眉微顰,進去拿起電話。屏幕上顯示共有29個未接電話,都是王小龍打來的,現(xiàn)在打進來的號碼也是王小龍。
蘇染眉頭一跳,心中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他們組里一共就十個人,其中有四個家就是本市的,李文杰和女朋友在一起住。就只有陳時、周祈和王小龍是從其他城市過來的,所以蘇染讓孫輕租了一個大三居給他們?nèi)齻€住。
王小龍是三個人里最悶最老實的,輪到他給自己打電話,還打了這么多,一定是出大事了。
蘇染忙摁下接聽鍵,應(yīng)了一聲,“喂?”
“染姐,你終于接電話了?!彪娫捘穷^響起王小龍急灼的聲音,“陳導(dǎo)出事了,現(xiàn)在在市醫(yī)院急診中心,你快來!”
水洛卿
你有沒有那樣一個異性朋友,什么時候都是你的依靠,隨叫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