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很多事，不是想，就能做到。很多東西，不是要，就能得到。很多人，不是留，就能留住。有些人，就像指縫的陽光，溫暖，美好，卻永遠無法抓住。不再掙扎，不再留戀，一個人也很好。時光如水，總是無言。若你安好，便是晴天。每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fēng)景，聽陌生的歌，然后在某個不經(jīng)意的瞬間，就會發(fā)現(xiàn)，原本是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真的就那么忘記了。
柳顏楓坐在圖書館窗前的長凳上，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眼神專注在手上的書頁中，睫毛纖長，陽光從落地窗外透進來，在眼下勾勒出一筆陰影，發(fā)絲隨著晨風(fēng)微拂前額，感覺到有人在他身邊走過，輕輕抬頭，見是她，微愣，隨即靜靜地抿了抿唇，帶著一身的寧靜專注地看著她，安靜地對著她笑。她像是踏進了一片美麗的晨曦中的森林，聽到了森林的潺潺的溪水流淌，擁抱了清晨第一縷清風(fēng)。雖然研究生畢業(yè)了，柳顏楓還是習(xí)慣周末的時候有時間回學(xué)校的圖書館坐坐，這里有家里和公司所沒有的恬淡安然。
“這有人嗎？我可以坐在這里嗎？”見圖書館內(nèi)沒有了位置，白落羽回過身輕聲的問。
“當然！”溫暖的陽光將俊美的臉龐映襯的沒有一點瑕疵。
“謝謝！”白落羽顯然是沒有記得眼前的這位僅有一面之緣的男生。沒事的時候，她也很喜歡來圖書館看看書，可是沒想著今天人這么多?！翱赡苁强旖Y(jié)業(yè)考試了吧！”白落羽自言自語的說著。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你不記得我了?！绷仐餍χ鴨柫艘痪?。
“你是……哦，是你?。 卑茁溆鸬男?，仿佛能融化冬天的寒冷。
“我們出去坐坐，可以嗎？”看似隨意的一句話，第一次柳顏楓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征求她的意見。“不知道會不會有些冒昧？”
“哦，沒什么！可是我想先看會書，可以嗎？”白落羽很喜歡他溫潤如暖陽的聲音，但是她知道，這個人，自己高攀不上，也并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她把自己看得太低了，低到塵埃里。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是自己不可或缺的溫暖。
“好，我等你！”第一次他被人拒絕，也是第一次，他可以放下驕傲，放下倔強，他是真心的想保護她，見到第一眼，就知道她是個有故事的姑娘。柳顏楓有些恍惚，想把她看到心里，印在腦海里。
“為什么這么看著我，我臉上有什么嗎？”過了許久，白落羽被炙熱的目光注視的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能感覺有些臉紅。
“不好意思，冒犯了！”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今天會如此耐心，僅僅是因為眼前這個一面之緣的姑娘?！霸趺匆郧霸趯W(xué)校沒見過她呢？”柳顏楓想著。
學(xué)校對面的咖啡店，白落羽經(jīng)常來這家店，她喜歡這家店咖啡的味道，也可以和咖啡店的美女老板聊聊天，有想不明白的事或是煩心事和老板說說，心情自然就會好很多。白落羽選了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這是她經(jīng)常會座的位置，柳顏楓紳士的幫白落羽拉出了凳子。
“落落，好久不來了，我都想你了。這是你男朋友?。 闭驹诎膳_后面的蘇冰倩見到白落羽很開心，快步走了過來，每次見了還不忘打趣。
“為什么這么問啊！別鬧了，什么男朋友，只是朋友。我上次和亦瑤來的時候你不在店里，所以坐一下就回去了?！卑茁溆鹂跉庥行┼凉?，但是心里似乎又多了些不一樣的情愫。
“因為除了你師哥，我是幾乎沒見過你和男生單獨在一起過好吧！真拿你沒辦法，那二位喝點什么？”蘇冰倩的眼里透著不一樣的疑惑。
“熱拿鐵。”二人異口同聲
“還說不是男朋友，愛喝的口味都一樣。”蘇冰倩的想法似乎有篤定了幾分，打趣的說著。
“好了，去幫我準備吧！”白落羽推走了蘇冰倩。
柳顏楓看著說笑的兩個人，心里想著如果我真的可以做她的男朋友，那我一定好好愛她，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點委屈。柳顏楓是很有女生緣的，但是能讓柳顏楓動心喜歡的女生，是那種溫柔，能彼此心意相通的姑娘。
“你們的咖啡，落落，多給你拿了一杯牛奶！知道你喜歡在咖啡里多加一點牛奶。”蘇冰倩端著托盤走了過來，打斷了望向窗外的白落羽，“落落，又發(fā)什么呆??！”
“哦，沒事，謝謝啊！”白落羽莞爾一笑。
“和我還這么客氣，你們聊，我先去忙了！”蘇冰倩是那種豪爽的性格，有點像男孩子，和白落羽也很聊得來，說話雖然有些直，但是總是能說中重點，讓人茅塞頓開。大學(xué)時候就在這家咖啡店里做兼職，畢業(yè)了就來了這家店打份工，咖啡店的老板不想做了，就把這家店低價轉(zhuǎn)給了蘇冰倩，生意還算不錯，也可以經(jīng)常讓朋友來店里聚聚。
“好！”白落羽甜甜一笑，“你去忙吧，不打擾你了，忙不過來了記得叫我?！?p> “落落，聽見你朋友這么叫你，我可以這么稱呼你嗎？”不知為何，在她面前，柳顏楓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不過聽著有心，他記住了白落羽喝咖啡的習(xí)慣。
“我叫白落羽。你隨意，怎么稱呼都可以?！闭f著，白落羽端起牛奶的杯子，想將牛奶倒進咖啡的杯子里。
“哎，放下我來吧，杯子燙。”柳顏楓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接過白落羽手里的杯子，不經(jīng)意間碰到了那雙看似柔軟無骨的手。那一雙手美麗得少見，秀窄修長，卻又豐潤白暫，指甲放著青光，柔和而帶珠澤，“手怎么這么涼！”聽見柳顏楓這么說，白落羽抬起頭，迎著他的目光，一時竟有些語塞。
“一直都是這樣，習(xí)慣了?！卑茁溆鹫恼f。
“剛才你朋友提起的師哥，是你哥哥，還是你男朋友？”柳顏楓小心翼翼的問，他很想知道答案，也怕聽到答案。
“哦。小時候的鄰居，一起長大，一起上學(xué)，跟著我哥去學(xué)跆拳道，家人都說我像是他的小跟班。他只是我哥哥，我有嫂子了?！卑茁溆鹂词菬o意的解釋，倒是讓柳顏楓心里很高興?！皩Σ黄鸢?！我可能說的有點多了?！?p> “沒事。既然你朋友誤會說我是你男朋友，那我真的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嗎？”柳顏楓小心翼翼的說著。正說著，電話響了，電話鈴聲是莫文蔚的那首慢慢喜歡你。兩人同時拿起電話，是白落羽的電話響，柳顏楓笑著想，我們設(shè)置的電話鈴聲都是一樣的。
“喂，媽媽，你怎么了，好的，我馬上回去！”說著，掛了電話拿起掛在衣架上的衣服，顧不得柳顏楓，只惦記著在家的媽媽，“不好意思，家里有點事，我先回去了?！?p> “別急，我送你回去！”柳顏楓說著，也抓起衣服，跟了出去?！?p> 白落羽家里。
“媽媽，好些了嗎？你嚇壞我了?！卑茁溆饟?dān)心的問媽媽，忽略了站在旁邊的柳顏楓。
“媽媽沒事了，這也是老毛病了，總是讓閨女擔(dān)心媽媽?！卑讒寢屪⒁獾脚赃叺哪猩?，有一點點驚訝，“女兒戀愛了？”白媽媽想著。
“這次好像嚴重了些，早就和你說嘛，別去工作了，本來心臟就不好。咱們不去了好不好？我現(xiàn)在有能力自己賺錢了，再說我也馬上畢業(yè)了，找到工作之后我們的生活就會更好。”白落羽像是和媽媽撒嬌，更像是命令。
“好了，落落，媽媽知道了。還沒謝謝人家。小伙子，麻煩你了，送我去醫(yī)院，還忙前忙后的。阿姨謝謝你，你坐啊！吃水果?！闭f著白媽媽遞過來一個蘋果，也打量了一下這個送女兒回家的年輕人，給人的感覺干干凈凈的，眉宇間難掩一股英氣。
“好的，謝謝阿姨，您多注意休息，我自己來?！绷仐鳝h(huán)顧四周，很溫馨的兩居室，房子不大，但是可以看出房子主人很用心?？蛷d窗前垂著淡紫色是窗簾，白色的沙發(fā)，白色的茶幾和電視柜，整個淺色的格調(diào)顯得房間格外的干凈。
“這時間也不早了，留在家里吃晚飯吧！”白媽媽很熱情，是真心喜歡這個小伙子，也看得出女兒的那一點點小心思，她了解女兒幾乎不會讓男生送她回家，再怎么著急也不會，就連自己看著長大的君洛夜，女兒輕易都不會麻煩他。
“不了，阿姨，一會兒我還有點事，就不留下來吃飯了，謝謝您，改天一定來，還希望您別嫌我打擾?！绷仐骺蜌獾鼗亟^了。其實在他的手機里已經(jīng)有了好多的未接電話和微信，只因為是她，僅僅因為她，什么事都變得不重要。
“那好吧，阿姨就不留你了，有時間一定來?！卑讒寢屜胍鹕砣ニ退?，被白落羽攔住了。
“媽媽，你先休息，我去送送他?！笨粗畠旱谋秤埃瑡寢寽嘏男α?，她希望女兒幸福。
“謝謝你，今天麻煩你了，我是不是耽誤你的工作了？我留意到你的手機總是在閃！”到了樓下，白落羽說著，往著他的眼神帶著一絲歉意。
“沒什么，朋友會幫我處理的，為了你，不忙！對了，把你的手機拿給我！”說著，拿過白落羽的手機，輸入了一串數(shù)字，“這是我的電話，有事打電話給我，我先走了，快回去吧，別著涼！”
“嗯，好，對了，你用這種方法哄過好多女孩子吧！你快點回去吧，打擾你這么久了，不好意思，謝謝你??！拜拜！”白落羽笑著接過電話，轉(zhuǎn)身上樓。柳顏楓聽見她這么說，心里有些許酸澀，順勢抓住她的手，她想掙脫，卻掙脫不掉！
“我沒有，起碼到現(xiàn)在為止，只有你一個。你的手好涼，我會心疼！還有，記得我等你給我一個回答！我先走了，拜拜！”柳顏楓附在白落羽的耳邊輕聲地說著，嘴角浮起一抹痞壞痞壞的笑。耳畔傳來他的聲音，聲音低沉，卻帶著說不出的魅惑。每個字從他口中說出，口氣堅定。
“什么回答？”柳顏楓的這個舉動倒是讓白落羽心里有了些異樣的波動。
“你知道的！走了?！睅洑獾霓D(zhuǎn)身，身后留下略微有些愣神的白落羽。白落羽看著他發(fā)動了車，絕塵而去。她明白柳顏楓在說什么，她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敢。她知道她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她們之間的距離是現(xiàn)實無法改變的，無人理解她心里的怕。
有人說，旋轉(zhuǎn)木馬是世界上最殘忍的游戲，彼此追逐，卻懷著永恒的距離。
?。ㄋ模?p> 一個笑就擊敗了一輩子，一滴淚就還清了一個人。一人花開，一人花落，這些年從頭到尾，無人問詢。
“怎么才回來！一天沒看見你了，你看起來很疲憊，怎么了？”柳顏楓回到家，進了門，黎南川迎了出來。
“你在家，什么時候來的？也沒打個電話給我。我沒事，今天回了趟學(xué)校！到也沒覺得累?！闭f著，柳顏楓的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還去了民主路十八號的芙蓉園小區(qū)，干嘛去了，我不記得在那里你有認識的朋友！”黎南川語氣肯定，同時也有一點點疑惑。
“你怎么知道！”柳顏楓有些驚訝?！拔沂桥R時決定去的?！?p> “衛(wèi)星定位??！你我的手機上都有的，想什么呢呀！這可不像你平時的一貫作風(fēng)，說吧！”黎南川坐在沙發(fā)上，眼神自上而下的打量著柳顏楓。
“說什么呀！干嘛像審犯人一樣，我是去送一個朋友！”柳顏楓也真是拿這個朋友沒辦法，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哦，你的車可是輕易不讓外人坐的！”聽見柳顏楓這么說，這回換成是黎南川好驚訝了。
“是啊，但是她不一樣！下周末你有事嗎？陪我去賽車吧！好久沒和兄弟們一起去賽車了！”只要想起她，柳顏楓的心里就會漾起一陣暖意。
“好吧！陪你去！不過你要注意你的身體，別太累了，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最清楚的，別讓家人擔(dān)心?！崩枘洗▏诟浪频恼f著，轉(zhuǎn)身給他倒了杯水遞了過去，“能讓你記在心里的女生該是怎樣的一個姑娘？”黎南川心里想著。
晚上，柳顏楓一個人站在臥室外面的露天陽臺上，叼著根煙，腦海里浮現(xiàn)的是那雙溫柔如水的眼睛和那一抹淺淺的笑。這是一棟面積不大的復(fù)式別墅，柳顏楓十八歲的時候父母送給他做生日禮物，偶爾黎南川會過來陪他住幾天，兩個人認識很久了，可算是無話不談的朋友。走進這棟別墅，一眼望見的是古樸雅致的大廳，極具設(shè)計感的燈飾發(fā)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墻壁在柔軟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陰影，穿過寬敞卻冷清的長長走廊，走廊鏤空柜子上擺著的是柳顏楓很在意很喜歡的賽車模型。臥室的設(shè)計自是不用說，可那簡單卻不失名貴的裝飾卻也遮不住房里的孤獨和冷清。
“我一定要讓你做我家的女主人?！绷仐靼迪聸Q心，“我是真的想要給你最好的生活。”想著，嘴角浮起一抹淺淺的笑。
同樣的，民主路十八號白落羽的家里，白落羽也是蜷縮在床上，腦子里想的，同樣是他，“我到底怎么了？”白落羽搖了搖頭，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我們不是一路人，不會有什么的。雖然這么想，但是她也知道，這似乎不太可能了。
市郊的賽車場。雖然天氣陰冷，但是賽車場里卻很熱鬧。
“落落，我們?nèi)タ促愜嚢桑裉煸谑薪嫉馁愜噲鲇斜荣惏?！”司亦瑤興奮的給白落羽打電話。
“好?。〉任沂帐耙幌?，那我們賽車場見?！卑茁溆鸫┝艘患焖{色的呢子大衣，襯托出玲瓏有致的身材，白色及膝的長筒靴，全身未搭配飾，正如白落羽純凈的容顏，看似簡單卻又讓人欲罷不能。少有人在晚秋選擇如此冷清的色彩。在觀者如市的賽車場，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落落，好多帥哥呢，說不定會意外邂逅呢！”司亦瑤一臉的花癡像。
“邂什么逅??！能玩賽車的男生你覺得會是我們能駕馭的了的嘛！”白落羽到是一臉的無所謂。
“為什么？”司亦瑤不解的問。
“你說呢，起碼都是有錢人家的男生才會玩賽車，有膽識，喜歡熱鬧，狂野不羈，豪放灑脫。這種男生喜歡的女生最起碼是要有共同語言啊！咱們倆誰懂賽車？不過玩賽車的男生也是最心細的男生?！闭f著，迎面駛來了一輛銀色的保時捷賽車，速度之快，如同上天贈與了他一雙“天使之翼”，在溫暖的陽光下，車身如同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真是美不勝收！賽車手全身穿著銀色的賽車服，四目相對，頭盔中的那雙眼睛如鷹眼一般明亮，正目光炯炯的看著她，這雙眼睛她太熟悉了。白落羽嘴角浮起淺淺的笑，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另外一輛賽車里的黎南川也注意到了這個漂亮的姑娘，看著她眼神望向的方向，黎南川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柳顏楓的車第一個到了終點，下了賽車，摘下頭盔，整理了一下凌亂但是不失有型的頭發(fā)，快步向她的方向走了過來，站在旁邊的司亦瑤看得有點發(fā)呆。
“指間清風(fēng)斬青絲，相會何期只夢中?！?p> “指間清風(fēng)斬青絲，凝眸君知問是誰?！?p> “沒想到你會來，怎么？你也喜歡賽車?！痹僖淮我姷剿仐魇情_心的，他希望每天都能見到她，但是真的見了，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哦，談不上喜歡，我不太懂賽車，這次是朋友拉我來的。你經(jīng)常來這里嗎？”白落羽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聽在柳顏楓是耳朵里，讓人覺得真的很溫暖?！伴_車小心一點，不要分神哦！”
“怎么，擔(dān)心我？不過你能這么說我很開心。我有些餓了，我們?nèi)ヌm若的西餐廳。南川，定四個位置?！绷仐骰仡^，對著也向他們這邊走來的黎南川說。
“好的，你們等我一下?！崩枘洗贸鍪謾C，眼神在白落羽身上移開。
黎南川與柳顏楓自小相識，對彼此都很了解。黎南川與柳顏楓不同，柳顏楓有些許霸道，但他是屬于那種溫暖如玉的男生，白落羽抬頭望向他，怔怔地看著他不長的頭發(fā)輕輕隨風(fēng)舞著，薄薄的唇輕抿，嘴角微微揚起，與唇邊的酒窩勾勒出一個漂亮的弧度。黑色的瞳眸中溫暖的笑意，無一不在張揚著優(yōu)雅與高貴，仿佛能一眼看穿人心，白落羽從來也沒有見過如此溫暖的笑容，自己也不自覺的揚起嘴角。他說話的聲音如夏日陽光般溫暖，融化了冬天的冰涼，一時間白落羽竟有些恍惚，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君洛夜的影子，“他和師哥很像?！卑茁溆鹣胫?p> “這位是你朋友，我們一起去吧！”柳顏楓看著白落羽身邊的司亦瑤。
“我叫司亦瑤，落落的好閨蜜?！彼疽喱幒唵蔚慕榻B了一下自己。
“我……”白落羽想說什么，卻沒有說出口。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一點點的陷進去，嘴上在逞強，心里卻在投降，她不敢奢望自己可以能得到他溫柔以待。她的這種心思卻逃不過同樣心細的黎南川，在黎南川看來，她是柔弱的，她需要人守護，“很希望是我，或許真的有一見鐘情吧！落落，是她，雖然自己經(jīng)常聽君洛夜提起她，真的見到了，和自己腦海中想的還是有一點點不一樣的?！崩枘洗ㄏ胫蛔杂X的抬頭望向她，“她真的和別人不一樣?！?p> “別拒絕我，聽話！等我，我去開車！”柳顏楓最近的變化很讓黎南川感到驚訝，相信只要是他身邊的人都會感到他的變化，他是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哪個女生，更不會如此溫柔的說話。就像黎南川說的，幾乎是沒有人坐過他的車，黎南川同時也知道，自己是沒有機會的。
轉(zhuǎn)角西餐廳。
“顏楓，南川，你們來了，我這個店還真把我給拴住了，好久都沒和你們聚聚了?！痹诘昀锩Φ暮翁m若抬頭，見是柳顏楓的車停在外面，便迎了出來，同時也見了在車上下來白落羽和司亦瑤，也感到很驚訝，“這兩位是？”何蘭若不喜歡那種早九晚五的工作，覺得不自由，于是就自己開了這家西餐廳，可沒想到做起生意來，時間更不由得自己了，總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說玩就去玩。
“嗯，朋友！”柳顏楓嘴上這么說，可心里卻不想這么承認。
“是嗎？能有幸坐你柳顏楓的車的人，恐怕不是一般的朋友吧！我記得你不會讓任何女生坐你的車?！焙翁m若看出了柳顏楓的遲疑，所以不僅僅是在打趣，更像是陳述一件事實。說著，給柳顏楓拿來了菜單，“好了，不和你鬧了，四位，吃點什么？”
“先要三杯熱拿鐵，多帶一杯牛奶，落落喜歡?！绷仐骺粗茁溆?，眼神一點也不想在她身上移開?！澳闩笥押仁裁?？”
“我要一杯奇異果汁?！彼疽喱廃c了自己愛喝的奇異果汁。
“我們坐下說吧！”說著，柳顏楓把手里的菜單遞給了白落羽，“我不知道你愛吃什么，想吃什么自己點。在蘭若的店里不用客氣?！?p> “我知道落落愛吃什么，給我吧！八分熟的黑椒牛排，小份意大利面?！彼疽喱幷{(diào)皮的接過了菜單?！鞍?，落落，還要喝點酒嗎？”
“好了，喝什么酒啊，喝酒還讓人家怎么開車啊！我記得你說過你有朋友對酒精過敏。”白落羽笑了笑，看了一眼黎南川，見他在看著自己，眼神躲開他的目光，看向柳顏楓，“怎么，我們倆真的有如此榮幸坐你的車。”
“當然，顏楓的車我都很少坐，他說過，他的車是要讓他最愛的人坐?！崩枘洗ㄓ行@訝于白落羽的細心，內(nèi)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但是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你是個細心而且聰明的姑娘。”黎南川一邊想著，一邊接過白落羽的接過話茬，也是間接的在替柳顏楓表明心跡。其實，白落羽心里何嘗不知道柳顏楓的想法，只是她怕，怕自己成為他的負累，她不敢得到他的喜歡，“我不配?！卑茁溆鹣胫睦镉悬c酸酸的。
“你們先聊，我去趟洗手間?！卑茁溆饓褐浦鴥?nèi)心的些許不安與悸動，淡淡的笑了笑，借口去衛(wèi)生間，想平復(fù)一下自己的心情。站在洗手池邊，整理一下頭發(fā)，感受一下窗口吹進來的涼風(fēng)，心情平靜了許多。猛然抬頭，見到鏡子里站在自己身后的柳顏楓，有些驚訝，感受得到自己的心跳在不自覺的加快，她逃不掉他溫柔的目光。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柳顏楓靠在墻邊溫柔的問。
“沒有，只是……”望著他溫柔又略帶霸氣的目光，一時間白落羽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只是什么？是怕見到我，還是怕我們之間的距離？”柳顏楓試探性的問，“如果是，你放心，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心和我為你所做的一切努力。我知道我這么說可能有些冒昧，但是我從第一眼看見你，就很喜歡你。沒辦法?！?p> 白落羽聽見他這么說，心中涌上來一陣說不清的感覺，從未體會過，暖暖的，鼻子也有些發(fā)酸，心里想著，“原來你是了解我的，了解我的怕，了解我的擔(dān)心！可是你知道嗎？我不敢喜歡你，可是卻又心不由己。我能喜歡你嗎？我能接受你的喜歡嗎？我不配??！”
“你知道嗎？你的漂亮是鏡子照不出來的，你美在我心里。好了，我們回去吧！別讓他們倆等太久！一會兒吃過飯，我送你回家，別讓你媽媽擔(dān)心！”柳顏楓試探性的拉著她的手回到座位。
“顏楓，謝謝你！”白落羽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輕聲的說。
“你叫我什么？”柳顏楓驚喜的轉(zhuǎn)頭，顯然他是聽見了。
“沒什么！”白落羽的嘴角漾著溫暖的笑意。這一切的舉動也讓座位上的兩個人看了滿眼，也都覺得兩個人的改變還不是一般的多。
如果，在我身邊的最后真的不是你。如果經(jīng)歷了那么多坎坷輾轉(zhuǎn)后，最終我們還是要分開。如果故事到最后，是我們的身邊都有了別的人。如果回憶，諾言和曾經(jīng)相愛的決心都在現(xiàn)實面前變得渺小，不堪一擊。不管以后如何，不管結(jié)局如何?，F(xiàn)在的我還是愿意執(zhí)著的去愛。我們一起等我們的最后，最后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