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路遙遙和若薏米的關(guān)系路線,那也算得上歡喜冤家。
她們?nèi)齻€高一就在一個班,那時候若薏米是班上的地理委員,地理是若薏米的學(xué)習(xí)低谷。
不知道是因為她路癡才地理差,還是因為地理差她才路癡,但她的地理這一科就沒好過。
但每周一,地理課上都會留下背誦的內(nèi)容,背不完不許回家。
若薏米身為地理課代表極其的負(fù)責(zé),而路遙遙對于背誦那是懶到了骨子里。
每次她都是最后一波回家的,所以非??床粦T這個地理課代表,而若薏米對路遙遙也沒什么好感。
這女生長得漂亮,一臉清高樣,班上的女生除了姚兮都不喜歡她,若薏米雖然沒跟她相處過,但是老是聽見別人說她的壞話。
說她裝清高,長著一張清純的臉,私底下指不定多)騷。
潛移默化之下,也就不喜歡她了,更不會跟她多說一句話。
周末姚兮和她都會去學(xué)校附近的一個培訓(xùn)班上課,姚兮學(xué)跆拳道,路遙遙學(xué)國標(biāo)舞,高一第一學(xué)期過去大半個學(xué)期后,路遙遙第一次在學(xué)校之外的地方遇見了若薏米。
那天她上完國標(biāo)舞課,去隔壁找姚兮,還沒有進(jìn)去就聽見了若薏米的聲音。
她問:“姚兮為什么你總是跟那個路遙遙混在一起啊,我們班女生都不喜歡她,都說她是假清高!”
她們一邊往外走,一邊說話,若薏米性格大大咧咧的,說話也很大聲,路遙遙想不聽見都難。
若薏米和姚兮恰好這個時候也看見了在門口的路遙遙,她原本亮晶晶的眼睛暗淡無光,眼里盛著水光,她卻沒有落下來。
她淡淡瞥了一眼若薏米,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就走了。
姚兮見她這樣也急了,她平時說話總是不當(dāng)真,此刻凝視著若薏米卻相當(dāng)認(rèn)真。
她說:“不管別人怎么說她,但你從沒去了解過她不是嗎?你知道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嗎?你知道她跳舞的時候有多認(rèn)真嗎?你知道她會為了一道解不出來數(shù)學(xué)題而睡不著嗎?你知道她有多執(zhí)著嗎?她只是不善言語而已,她只是遇見不熟悉的人不知道該如何交流?!?p> 說完,姚兮頭也不回的沖著路遙遙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只留下若薏米有些懊惱的站在原地。
她今天是來跆拳道館試課的,看著她們一起遠(yuǎn)去的背影,若薏米看見路遙遙依賴的抱著姚兮,脆弱的在顫抖,應(yīng)該是在哭吧!
所以若薏米決定從下周開始,就在道館上課,也試著去了解那個她不了解的女生。
整整一周,她們兩個依舊毫無交集,路遙遙每次看見她都會移開目光。
直到第二周去培訓(xùn)班的日子,若薏米早早的就去了道館,隔壁的國標(biāo)舞課程要早半個小時開課,她走到國標(biāo)舞那邊,遇見姚兮,若薏米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她笑了笑。
姚兮站在窗外看得精精有味,若薏米也不禁好奇的看過去。
里面的少女十六歲的年紀(jì),腰肢纖細(xì),身材完美,她此刻汗水已經(jīng)打濕了她的衣服,穿著高跟鞋卻每一個動作都看起來輕盈流暢,她目光堅定認(rèn)真,基本功一看就知道是班上最好的,也不知道在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
下課后,路遙遙照例去找姚兮,若薏米也跟著一起出來的。
她看著路遙遙很久,別扭的道歉,“對不起啊,路遙遙,我不該不了解你就亂說你的壞話?!?p> 她長得高,身材也比路遙遙她們壯,低著頭認(rèn)真認(rèn)錯的樣子有點憨憨的,有點可愛。
路遙遙突然覺得自己沒那么討厭她了,卻還是嘴硬,“知道就好!”
然后一個人走在了最前面,倒是姚兮最了解她,見若薏米情緒低落。
“別難過了,她原諒你了!她啊,就是嘴硬心軟,如果她沒有原諒你,根本就不會跟你說話!”
她低聲跟若薏米解釋,最后還悄咪咪的對視一眼偷笑。
從那天起,若薏米和她們兩的關(guān)系越來越近,而且她和路遙遙的在日?;坏牡缆飞弦蝗ゲ粡?fù)返。
路遙遙在高中交到的唯二的女性朋友就是她們兩個,而且都交了心。
她有時候想,自己倔強的青春里還好遇見了這樣兩個人,一個善于交際,連她這種情商盆地都能跟她做朋友,還有一個沒心沒肺,除了第一次的不愉快,后來她都能對自己寬容以待,讓她的青春不在孤獨,也能有歡聲笑語。
海市蜃樓里播放著調(diào)子輕松的輕音樂,叮咚叮咚的鋼琴聲加上極為酒里淡淡的酒精作用,帶著路遙遙在過去的記憶里又走了一遭,她靠在吧臺上,思緒收攏,又淺嘗了一口手中的雞尾酒,唇角不經(jīng)意的微笑了一下。
“在想什么?突然傻笑。”
糯米是一刻不懟她,一刻不舒服。
但也許是路遙遙沉浸在這份溫馨里,也沒有懟回去,“在想我們當(dāng)初第一次真正的靠近,那時候幸好有你們?!?p> 不然,我該有多孤獨啊。
“我也慶幸自己遇見你?!币庑笨吭诎膳_上略顯慵懶,轉(zhuǎn)頭和她對視,笑顏彎彎眼睛里面有光,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如斯。
“哈哈哈!你們真夠煽情的!斯,路遙遙你什么時候走煽情路線了!”
糯米大大咧咧的聲音直接打破她們之間溫馨的氣氛,路遙遙又回到了之前的毒舌。
“也不知道高考之后是誰哭得那叫一個慘絕人寰,撕心裂肺的,是誰呢?”路遙遙故作沉思狀。
若薏米:“……”
靜靜地看著你表演。
現(xiàn)在的路遙遙完全就是戲精本精無疑,“別這樣看著我,糯米,一定不是你!”
若薏米剛想要反駁,眼神不經(jīng)意撇過門口處,正好看見一個西裝革領(lǐng)的男人,他的五官精致卻透著一抹冷冽,氣勢凌人,帶著讓普通人敬而遠(yuǎn)之的氣質(zhì)。
若薏米下意識的轉(zhuǎn)頭看向路遙遙,見她神色入常顯然是沒發(fā)現(xiàn)門口的動靜,她一把摟過路遙遙的肩膀讓她轉(zhuǎn)向吧臺。
嘴里語無倫次,打著哈哈。
“來來來!喝酒!喝酒!”
她居然沒有反駁?路遙遙奇怪的看她一眼,怎么突然怪怪的。
姚兮也察覺到糯米突然的反常,條件反射的看了一眼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