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兄,慕兄!”
這天清早,慕飛卿還沒醒,院外就響起了李青雀的大呼小叫。
慕飛卿簡簡單單的洗漱了一下就出了門,一打開門就看到院里坐著兩個人,一個正是李青雀,而另外一個人,讓慕飛卿有些詫異,居然是大內(nèi)總管——缺悅!
“悅公公怎么有空大駕光臨?”慕飛卿走過去拱手詢問道。
這位悅公公身份不簡單,乃是當今圣上身邊的紅人,來過慕氏好幾次,每一次上門都是來替那位陛下討要字畫。
唐皇是出了名的喜歡收集墨寶,自從慕飛卿在唐國文壇嶄露頭角之后,每逢他當文抄公寫下幾首名傳天下的文章,這位唐皇必定派這位悅公公來取幾幅墨寶。
悅公公是個眉清目秀的年輕太監(jiān),皮膚白得有些病態(tài),看到慕飛卿,微微一笑,莫名的有些清冷,道:“慕家主,咱家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又要來麻煩慕家主了!”
慕飛卿微微一驚,
大哥的動作這么快,才這么幾天就炒作起來了?
唉,都怪自己過分優(yōu)秀,
即便是在這個封閉的時代背景之下,依舊抵擋不住自己的光芒。
不過,作為一個有涵養(yǎng)的高富帥,必要的低調(diào)技能還是得掌控,慕飛卿很矯情道:“悅公公有事盡管吩咐!”
悅公公有些不太好意思道:“咱家是來求一副唐骨貼的!”
慕飛卿微微一愣,道:“唐骨貼?什么玩意兒,新出來的狗皮膏藥嗎?”
悅公公:“……”
李青雀急忙說道:“什么狗皮膏藥,就是那個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你別說你不知道!”
慕飛卿……
“誰起的名字,這么沒文化?”
李青雀嘴角一抽,弱弱道:“我父皇起的,他說這是那幾句話充分展現(xiàn)了唐國的骨氣……”
“好名字!”
慕飛卿義正言辭道:“這個名字乍聽之下沒什么涵養(yǎng),但仔細一品,其實不然,唐骨兩字,通俗易懂,單論境界已經(jīng)達到了返璞歸真,陛下的文學(xué)涵養(yǎng),果然不同凡響,堪稱當世一絕!”
李青雀:“……”
悅公公:“……”
“慕兄,有點假了!”
“不,這是在下真心實意,發(fā)自肺腑的對陛下由衷的欽佩!”
“慕兄,真的假了!”
“請不要侮辱我對陛下的崇敬之情,咱們陛下宏韜偉略,隨便起個名字,也是曠古絕今,不行不行,我現(xiàn)在心潮澎湃,必須好好寫一副,贈與陛下,以告慰這難得的知己難得!”
李青雀:“慕兄,你真夠不要臉的……”
慕飛卿微微一伸手:“拿筆來!”
這一瞬間,他已經(jīng)感覺到無窮無盡的名望值朝他涌了過來,萬萬沒想到這么一句話居然能夠被唐皇親自賦名。
慕飛卿現(xiàn)在都有著難掩內(nèi)心的激動,
我錯怪大哥了,
他是真的明白了我,
比我想象中做的好了很多倍,
親兄弟,血脈相連,心有靈犀一點通!
“慕兄,是……”
慕飛卿揮手打斷道:“不用談錢!”
“不是,慕兄……”
“不用客氣,全當我對陛下的敬仰!”
“慕兄,你聽我說……”
“不用說了,我都明白!”
“我覺得你不明白。”
“我明白!”
“……”
悅公公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說道:“慕家主,咱家出京時,陛下專門囑咐了,要的是本人所寫!”
“我就是本人……”慕飛卿突然愣住了,立馬查看了一下卡片進度條,居然……沒有一絲進展!
這不符合常理,
除非……
“悅公公,你的意思是?”
悅公公說道:“陛下的意思是,這句話是慕?jīng)_慕公子說的,由他寫出來,送往邊關(guān),對士氣鼓舞作用更大……”
慕飛卿:“……”
至于悅公公后面說了什么,他已經(jīng)沒有聽了,
他只知道一點,
到嘴的名望值——飛了!
“慕家主,慕家主……”
看著慕飛卿悲傷的神色,悅公公很疑惑道:“慕家主您這是?”
“沒什么?”慕飛卿感嘆道:“悅公公,你的武功是不是很高???”
“慕家主何出此言?”
“因為,要想練就絕世武功,就要忍受常人難忍受的痛……”
悅公公:“……”
李青雀:“……”
慕飛卿:“我現(xiàn)在就很痛,痛心??!”
…………
中午,慕之過就帶著一副“唐骨貼”狗皮膏藥的真跡送給了李青雀和悅公公,兩人在慕飛卿憂傷的眼神中狼狽為奸笑呵呵的離開了。
慕飛卿坐在椅子上,
他感覺生無可戀,
好大一波名望值啊,進度條起碼能漲百分之二十??!
就這么走了!
關(guān)鍵是,旁邊的大哥還樂呵呵的說道:“三弟,怎么樣,大哥做的不錯吧,你那天說你不愿意借著愛國這種情懷博名聲,我就立馬明白了你的意思?!?p> 第一把刀狠狠地插進了心窩。
“我當時就猜到,以你的無雙之謀,不可能沒有計劃,當時就想起了你那次給的第三個劇本,叫什么娛樂圈紀檢委那個,我就明白了,你是要利用這個機會給咱們慕氏捧一個新秀!”
第二把刀插進了心窩。
“于是,我就按照你的計劃,通過一些手段,把唐骨貼轉(zhuǎn)嫁給了慕?jīng)_那小子,你那天在姑蘇城給這小子造勢,我就知道,這小子就是你選的人,我也相信你不會看錯人!”
第三把刀插進了心窩。
慕飛卿:“我想死……”
“這一切都是在三弟你的計劃中……咦,三弟,你怎么吐血了?”
慕飛卿:“……”
造孽??!矯情??!來啊,傷害??!
…………
有著姑蘇第一景的慕府,一夜之間,在慕飛卿眼里變成了灰白色,一切一切都那么凋零,都那么的悲傷,整個世界都仿佛充滿了惡意。
他靜靜地坐在小湖邊,
灰白的墻,灰白的樹,灰白的陽光,
還有灰白的進度條……
“嗯?”
慕飛卿突然詫異的看著識海里的卡片進度條,居然上漲了百分之二十!
“臥槽,我做了什么?”
慕飛卿一臉懵逼的站了起來。
他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遍,
自從上次名望被搶,他就傷心了,一直在府里吃了睡睡了吃,什么事都沒做??!
就在這時候,護衛(wèi)統(tǒng)領(lǐng)陳通急匆匆跑了進來,拱手道:“家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
“慕?jīng)_少爺出事了,現(xiàn)在江南應(yīng)天府給拿下了!”
慕飛卿疑惑道:“應(yīng)天府?應(yīng)天府在金陵?怎么會抓慕?jīng)_?”
應(yīng)天府,是江南道總府衙門,直屬朝廷六部,統(tǒng)管整個江南道,位于金陵城中,距離姑蘇千里。
雖然說如今慕氏在捧慕?jīng)_,給他的人設(shè)是高級噴子,看誰不爽就往死里噴,得罪人是肯定的,但也不至于讓應(yīng)天府派人來抓。
陳通說道:“這……慕?jīng)_少爺受風滿樓之邀,去金陵做了一次訪談……”
“咦,這小子最近這么火的嗎?風滿樓都邀請他了?”慕飛卿有些詫異。
風滿樓乃是當世第一風媒,一般邀請的人都是江湖名宿,一般的武林新秀就算是倒貼錢,風滿樓都不會邀請。
陳通點了點頭說道:“這段時間,因為唐骨貼的流傳,慕?jīng)_少爺?shù)拿暷鞘菑V為流傳,連蔡汐大儒都親口稱贊慕?jīng)_少爺,世人送了一個外號,就叫唐骨!”
慕飛卿很吃味,
這明明該是我的!
“然后呢,慕?jīng)_怎么被抓的?既然受風滿樓邀請,一點小事兒,風滿樓會替他擺平的吧?”
陳通說道:“慕?jīng)_少爺在金陵的時候,碰到了金陵刺史劉焉,此人是大學(xué)士楊志群的弟子,自然容忍不了慕?jīng)_少爺罵楊志群,兩人一碰面就爭吵了起來,慕?jīng)_少爺一氣之下,逮著劉焉揍了一頓,然后就被應(yīng)天府給拿下了!”
慕飛卿微微皺眉,說道:“怎么這么沖動,不管他,讓這小子吃點虧,關(guān)他給十天半月的,咱們都是文明人,怎么能夠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
陳通繼續(xù)說道:“本來是有護衛(wèi)攔著的,但是劉焉越說越過分,說家主你就是個廢物,什么都不懂的鄉(xiāng)野村夫,妄談國事……”
“打得好!這種人就該打,往死里打,冒煙的打!”
陳通:“……”
“家主,您認真的?”
慕飛卿義正言辭道:“不是他罵不罵我的事兒,而是這人真的該打,慕?jīng)_做得不錯,我支持他!”
陳通:“……”
“劉焉被慕?jīng)_少爺冒煙的打了一頓,被劉焉以襲擊朝廷官員的罪名給拿下了,據(jù)說是要判個三五年的!”
慕飛卿點了點頭,道:“他只是被抓了,沒吃虧吧?”
“沒有?!标愅ㄕf道:“慕?jīng)_少爺非常硬氣,在被抓的時候,大喊了一聲“家兄慕飛卿”,然后甩開捕快的枷鎖,大搖大擺的進了順天府,公堂上又大吼“家兄慕飛卿”,愣是讓一眾順天府官員給攔住劉焉,沒讓他動手!”
慕飛卿:“mmp……”
我總算明白我這名望值怎么來的了!
…………
慕飛卿總算是明白了那一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雖然唐骨貼的名望他丟了,
卻得到了一波長期生意,
現(xiàn)在他去外面隨便逛一圈,都會聽到別人吐槽:“你以為你哥是慕飛卿啊!”
“你有什么了不起啊,你以為你哥是慕飛卿??!”
“你……,你以為你哥……”
慕飛卿總是聽得滿頭黑線,
不由得想起那一句“我爸是某某……”
這還真是一筆不小的收獲,唐骨貼最多只能帶來一時的名望,可這一句家兄慕飛卿……絕對會成為一句千古流芳的口頭禪,
畢竟當年那一句“我爸是某某”,可是十多年都依然流傳在人們口語之間。
“家兄慕飛卿!”
聽著真蛋疼,
但這莫名來得一股自豪感是怎么回事兒?
缺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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