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哄堂大笑響起來。
這幫人哪里不知道這女的是過來專門挑事的。
說是挑事,也只是仗著自己男人打的不錯,就過來講道理,好出一口氣。
他們笑,不光是為自己弟兄那個無恥的頂撞動作。
他們覺得最可笑的是,這女的怎么會認(rèn)為自己會好好跟她講道理?
其實這幫人也沒想把事鬧大。
沒想到這女的不單不退,臉色還更加較真起來:“我再問你一遍,你剛才說誰是廢物?”
他嘻嘻哈哈的,倒是旁邊的弟兄有點(diǎn)被激怒的意思:“就罵你男人是個只會踩著自己人炒作的廢物,怎么著……”
沒想到話剛說到一半,那女的就毫不猶豫的抬起腿,朝那花臂男的襠下,踹了一腳。
她的高跟鞋可是尖頭的??!
就連追過來的黃毛和猴子都傻眼呆在了原地。
這一腳可真狠。
他們看著花臂男的臉“唰”地一下發(fā)白,喉嚨里嘶啞作響,但一聲都叫不出來。
一面淌著嘩啦啦從嘴角掉的口水,一面掩著檔跪了下去。
不少男觀眾看在眼里,都忍不住夾了夾雙腿。
“X你媽,還敢先動起手來了——”
一聲厲喝落下,一個臉上帶刀疤的揮著拳頭就朝櫻早撲了過去。
黃毛和猴子看在眼里,心急如焚到極了點(diǎn)。
他們想去攔,可是來不及攔。
周圍的群眾其實也想去攔,但又實在不敢攔。
就在大家不忍直視接下來的情景,以為阿貍要遭重的時候,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發(fā)生了。
櫻早一把擒住那個刀疤臉的手腕,反身就將這個魁梧漢子摔了出去。
摔出去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完成這個動作看起來仿佛沒花一分力氣。
簡直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的,輕輕松松就做到了。
這種四兩撥千斤的畫面,大家以前也只在電影里看過,現(xiàn)在不能不全呆住了。
櫻早其實確實也是沒花力氣,不過用了一股巧勁,借力使力了一把。
這個刀疤臉剛才沖過來時越帶勁,這會他就會摔的越疼。
所謂報應(yīng),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此刻大家看著刀疤臉像條死魚般倒插在觀眾席間,動彈不得。
覺得他是罪有應(yīng)得同時,又擔(dān)心這個人不會死了吧。
有人湊過去看了一眼,見到他滿頭是汗,瞪圓了一雙眼,里面寫滿了驚恐。
這人的臉哆嗦個不停,帶動著臉上那條刀疤跟活了的泥鰍一樣,扭來扭去。
兄弟們趕緊過去想要攙扶,卻被他厲喝著止住住。
旁人不知道,但他是最清楚的。
剛才那女的握來的那一把,自己分明聽到了手腕的骨頭一下擰斷的“咔嚓”聲。
他不起來,不是不想起來。
他的手腕現(xiàn)在是傷筋動骨般的疼,生怕別人扶他時會拉扯到痛處,傷上加傷。
一個捂著檔跪在地上,一個倒插在觀眾席里。
剩余的那幫子人止住了步子,一臉舉棋不定的互相對看著。
他們不是認(rèn)慫,是用眼神示意,拿家伙出來。
猴子早注意到了這幫人去座位上翻黑色運(yùn)動袋的小動作,見到其中一人,一下抽出了幾根明晃晃的鋼管,忍不住大叫一聲:“當(dāng)心?。 ?p> 黃毛顧不得了,硬著頭皮沖上去想幫櫻早擋住這當(dāng)頭一棍。
沒想到卻被她一把推開。
要是沒有這一把,黃毛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女孩子,力氣竟然這么大。
看著舉著鋼管一面叫囂,一面沖過來的幾人。
櫻早臉上不單沒有一絲慌亂的神色,臉上的表情看起來,甚至覺得還有幾分好笑。
猴子看著櫻早踩著高跟鞋,輕輕往后蹬了一腳。
那鞋跟就跟金蟬脫殼似的脫去了兜子,閃出了一線銀光來。
眼看著帶頭的那個,手里高舉的鋼管劈頭蓋臉的就要砸過來,櫻早不躲也不閃,一個高跟腿往半空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
霎時間,一陣紅光閃過,隨著鮮血一同濺開的,還有男人的慘叫聲。
他掩著流血的手臂,撲通一聲跪下,手中的鋼管早就飛去了觀眾席里,驚得那些圍過來看熱鬧的一陣四散躲避,生怕那鐵玩意砸到自己腦袋上。
緊跟在后面的那一個,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滿臉大汗,剎了個急轉(zhuǎn)彎。
但櫻早并沒有放過他的打算,又是一記華麗的高抬腿。
那男的連后退都來不及,看著高跟鞋跟那把閃著冷光的匕首,懟著自己的喉管就上來了。
不少看熱鬧的,已經(jīng)忍不住抬手捂住眼睛,不敢繼續(xù)往下看。
但更多的是跟施了定身咒一樣,連抬手這個簡單的動作都已經(jīng)做不出來,只好瞪圓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牙齒上下打著寒顫,等待著一切的發(fā)生。
想象中,血光四濺的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
那男的高高地昂著頭,喉管上清晰地印著一條深深淺淺的血印子。
看起來就好像是一根紅色的發(fā)絲,黏在了脖上的汗上頭。
別說是那男的嚇的魂都飛了,就連黃毛和猴子看在眼里,也忍不住雙腿一陣發(fā)軟的蹲了下去。
其實櫻早沒打算動手的,只想把鞋底的匕首架在那男人的脖子上,嚇唬一下他。
但她又擔(dān)心自己裙底走光,便一掃而過。
那些看客們的擔(dān)心都是多余的。
櫻早對刀工的掌握,精準(zhǔn)程度絕不亞于最頂尖玩手術(shù)刀的那一幫子人。
她只想要見紅,就真的只會見一點(diǎn)紅。
就像她當(dāng)時給的莉莉安娜那一槍的見面禮。
她只想射那根纏頭發(fā)的絲帶,就絕不會刮傷對方的臉蛋。
但那男的并不知道。
他大腦空白,連連倒退了幾步,一屁股栽倒在地上。
也是尾骨上的鈍痛,讓這人嚇飛的魂,又回來了。
他不過是突然想到,就算這女的沒這個意思,如果自己剛才向前再莽一步,這刀就硬生生的插進(jìn)自個的喉管里了。
想明白了,這男的不能不怕,怕面前這個女的,更怕自己當(dāng)時沒能剎住臨門的那一腳。
“咣當(dāng)”一聲,鋼管從那男的的手里掉了下來。
他挺著身子一屁股栽坐在地,雙手后撐著地板。
大家看得清清楚楚,從他那條寬松的白色運(yùn)動褲的檔間,暈開了一大片水漬,不單是印出了底下那條黑色內(nèi)褲的輪廓,連冒牌CK的標(biāo)志都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