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寧寧知道金星會所,Z市一所大型娛樂場所。
不是說去吃飯嗎?
她們分開也就一個多鐘頭吧,怎么會在金星會所?
冉寧寧回?fù)荟逆玫氖謾C,顯示無人接通。
她現(xiàn)在還沒法確認(rèn)這是惡作劇還是真的有事情發(fā)生,不敢抱著僥幸的心態(tài),冉寧寧請司機師傅打開下客門。
路上堵得水泄不通,出租車的影子都沒見著一個,冉寧寧只好跑兩站路路去乘地鐵。
中途,她一直試圖撥打瞿婷的手機,可是始終是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不清楚到底什么情況,冉寧寧也不敢輕易報警。
警察——
想到這兒她眼睛一亮:韓至。
金星會所的位置是在鬧市區(qū),夜幕降臨,對里邊的人來說,精彩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昏暗斑斕的燈光,還有舞池里放浪形骸扭動的身影,這一切都讓冉寧寧不喜歡。
她穿過重重人群按照瞿婷的話找到了206。
會所的包間其實也算是半公共場所,每一個包間的門把手旁都有一塊透明的磨砂玻璃,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屋里的場景,冉寧寧從模糊的玻璃朝里看,好幾個人,可是個個面容模糊,煙霧繚繞里,根本看不清人臉,可是,激揚的音樂會令人覺得房間里的人正玩的興起。
冉寧寧有些懷疑,剛剛那通電話是不是在惡作劇?她握著門把手在思考應(yīng)不應(yīng)該進去?
心里想到韓至剛剛在電話里的交代:要是真有什么事,別自己往前沖,等我過來。
冉寧寧很想聽話的等他來,可是推開的門縫里露出的一幕場景讓她立刻打消了這個想法。
包房的角落里,瞿婷被兩個人拉扯著灌酒,看不清眼神,可是從她遲緩?fù)凭艿膭幼鬟€是能看出來人已經(jīng)糊涂了,眼見著兩個男人趁著瞿婷醉酒對她上下其手,冉寧寧還是沖動了。
她用盡力氣推開門,仿佛也在給自己勇氣!
房間里,她突兀的出現(xiàn)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喧囂的音樂聲讓他們忘乎所以,她直奔瞿婷那兒去,推搡她兩邊的男人,濃烈的酒精味聞著令人作嘔。
滿面赤紅的男人看見突然出現(xiàn)的冉寧寧咧嘴笑開,那猥瑣的笑容讓冉寧寧渾身汗毛倒豎。
“喲,這是哪里來的姑娘?”
聽著像是外地口音,含含混混的。
冉寧寧想攙起渾身癱軟的瞿婷,可是旁邊的男人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他板過冉寧寧的肩膀往后推,“干嘛呢?”
微胖的身軀一步步向她靠近,眼神里充滿嘲笑,“小妞自己來的?”
“你們?yōu)槭裁垂室夤嘧砦遗笥选!比綄帉幣馈?p> “你朋友?你倒是讓她自己說,你們是朋友??!”男人嗤笑,“再說,又不是我們強迫她來的,你看,你自己不也是自己送上門的?!?p> 冉寧寧后退躲避,“你們放尊重點,我已經(jīng)報警了,警察馬上就會過來的?!?p> 男人不屑,“警察?來唄,我還想知道金星會所是不是你們Z市合法娛樂場地?!?p> 冉寧寧個子小,想從他身邊閃開,卻被一個男人攔住,推推搡搡的動靜惹來了其他人的注意,
“嗞——”
不知道誰撞在了音樂的開關(guān),轟隆隆的音響瞬間停止。
瞿婷斜躺在沙發(fā)上不省人事,冉寧寧成了屋子里的焦點。
“這誰???”
“不認(rèn)識?!?p> 冉寧寧這時候看清楚屋里的人,除了許申東幾個人外,其他的都不認(rèn)識。
冉寧寧做了兩年導(dǎo)游,并不懼受人注視,“打擾大家了,我朋友喝醉了,我先把她帶走?!?p> 一個留著胡茬的男人胳膊一伸,擋住冉寧寧的路,“小瞿是陪著我們來玩兒的,你說帶走就帶走啊,我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
我還不認(rèn)識你們呢,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故意把她灌醉的!
冉寧寧轉(zhuǎn)頭看向后邊的許申東幾個人,“許先生,我先把婷姐帶走了,你們繼續(xù)玩兒?!?p> 許申東眼神躲躲閃閃,明顯不想反駁另外幾個男人的話,“冉導(dǎo)要不留下來,一起喝一杯?”
“就是,既然都來了,要不這樣吧,反正小瞿都喝醉了,你陪著一起喝幾杯,晚會兒一起送你們回去?!蹦腥说目跉鈳е鴰追州p佻,說著拿起桌子上的一聽啤酒遞給冉寧寧。
冉寧寧揚手推開面前的酒罐子,誰知道酒罐子一下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小冉,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么能摔了高總的酒,還不快給高總賠兩杯。”許申東說道。
冉寧寧脾氣直來直去,怎么會吃這套,“要喝你們自己喝,我們不奉陪。”說完,攙著瞿婷站起來向門口的方向走,半道卻被人扯住手臂。
“不說清楚就想走?”
抓住她胳膊的力氣很大,冉寧寧被扭過去,本能的想掙脫,可是她越掙扎男人越是用力,周圍的人卻像是在看笑話一樣。
這時,斜后方突然伸來一只手掐住了抓在冉寧寧胳膊上的手腕。
她疑惑地轉(zhuǎn)過頭:韓至。
心頭突然一陣的輕松。
男人微胖的臉漸漸變色,冉寧寧手臂上的力量漸漸消失,直到韓至把冉寧寧護到身后,“想怎么說,來吧?!?p> “你這小子從哪兒冒出來的?”男人的語氣顯然很不高興,他活動一下手腕。
不知是不是屋子里的爭執(zhí)聲影響了其他人,一個西裝革履的人走進來。
許申東直接對著他吼道,“你們金星會所的包房什么人都能進來嗎?治安就這樣?”
進來的人是金星會所的值班經(jīng)理,似乎并不在意許申東的質(zhì)問,反而是先向韓至問候,“韓隊怎么過來了?”
冉寧寧的身側(cè),傳來一句含糊不清的嘟囔聲,“寧寧……”
瞿婷迷迷糊糊的,抬起頭四周掃了一圈,“你怎么來了?我一會兒就回去了?!蹦:磺宓囊痪湓?,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高總,我真的不會喝酒,我朋友都來了,你就讓我們走吧。”這句話倒是表達的清晰明了。
被稱呼高總的男人皺一下眉,連原本吊兒郎當(dāng)?shù)脑S申東在聽到瞿婷的話后臉色也變得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