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書群的話,程恭也并未太過在意。
對方那么一通話說下來,他對禮物什么的也沒有抱什么期待了。
他只是微微點著頭,對前者表示贊同。
楊書群在說話的同時,伸手拿起一旁的皮包。
從里面摸出了一封文件袋,遞向程恭。
程恭見此心中有些詫異,不是說了不去他公司嗎,這是什么意思?
“放心吧小程,這絕對不是勞動合同?!睏顣荷衩氐匦α诵?,“你可以打開看一下。”
有了對方的解釋,程恭也放下心來。
將之接了過來打開,粗略地看了看過后。
神情間出現(xiàn)了一絲疑遲。
他轉(zhuǎn)手把文件袋遞了回去:“楊總你這……還是算了吧,我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p> 楊書群反手將之推了回來:“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都說了愛無價嗎嘛!”
“站在我的立場,楊總這份禮物我的確是受之有愧,楊總還是拿回去吧?!?p> 雖然程恭在心中YY過楊書群拿個百八十萬來砸他。
但是令他意外的是。
現(xiàn)在他手中的這個文件袋的價值……
絕對不止百八十萬。
甚至可能翻了一倍。
因為這是一份住房轉(zhuǎn)讓合同。
并且位置絕對不算太差。
這幾天程恭有去租過房,所以他對此也略有了解
就這位置和房型,每平方單價絕對超過15K。
“其實這原本是我為家里的兩個老人家準(zhǔn)備的,但他們在鄉(xiāng)下住習(xí)慣了,說什么都不愿意搬過來,我想空著也是空著,不如給了你,也算了個人情?!睏顣悍路鹪谡f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什么?”一旁的莫登男不由得怪叫起來。
他兩眼瞪得老大,手指顫抖:“那是……房子?”
他難以想象,為什么楊書群會出手這么大方,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雖說愛無價,卻也沒到這個程度吧。
不過……
他倒是希望程恭能收下這份禮物。
白送的,不要白不要??!
程恭也看得很清楚,合同里面的轉(zhuǎn)讓金額的確被劃上了一道橫杠。
楊書群的意思,就是直接白送。
“楊總的這份禮物實在太過貴重,我絕對不能要?!背坦Ь芙^得很果斷。
他現(xiàn)在可不想平白無故欠人一個人情。
曾經(jīng)作為軟飯王的自己,欠的情債太多太多。
以至于現(xiàn)在每每回憶起這些事的時候,除了能在內(nèi)心作出一些懺悔,程恭別無他法。
楊書群沒有接程恭的文件袋,而是含笑靠了回去:
“小程吶,實話跟你說吧,我楊書群要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拿回來過,其實我之前的想的是你進(jìn)了我公司,這就算是為你準(zhǔn)備福利?!?p> “既然你有別的想法,那我也不便強(qiáng)求,不過這本就是準(zhǔn)備好送你的東西,總不至于因為你拒絕了我的邀請,又重新拿回去?!?p> “況且我也知道你最近在找房子,你的女兒不久過后也要出院,就如你所說,你剛好需要,我剛好專業(yè)?!?p> 程恭嘆了口氣。
對方都這么說了,再推辭下去反而顯得矯情。
但是這份禮物,如果自己就這樣收下,心中難免會有種不勞而獲的不安全感。
他想了會過后,對楊書群開口道:
“楊總的手筆和氣魄遠(yuǎn)超我的想象,我也看得出來你是誠心想關(guān)照我,但我就這樣平白無故地收下這份禮物的確很不合適?!?p> “既然暫時沒有人住,那我就把它先租下來,能交上一點房租費(fèi)我心里也踏實,你看這樣可以嗎?”
楊書群帶著微笑,看了葉菲菲一眼后說道:“能與菲菲在一起,相比之下我的禮物實在不算什么,既然你執(zhí)意要出錢,我倒有個好主意,這套房子我們定價一百萬,合同你先簽了,等你什么時候方便了再把錢給我,怎么樣?”
楊書群臉上誠意滿滿。
說的也是他的肺腑之言。
他了解葉菲菲的為人。
如果不是程恭,即便他花上三百萬,五百萬,甚至一千萬也未必能這么快抱得美人歸。
在雙方?jīng)]有在一起之前的金錢投資,對于葉菲菲來說毫無疑問充滿了臭銅味。
但現(xiàn)在不同的是,楊書群和葉菲菲已經(jīng)確立了關(guān)系,他也想借此讓葉菲菲看到他對這份感情的重視。
見程恭和楊書群在這里討價還價,推來推去。
莫登男的心中早已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這讓他第一次覺得程恭就是個傻缺,送上門的好處他都能砍出價格來。
合同都擺在面前了,難道還怕對方反悔么?
他恨不得自己變成辣只猴子,附身到程恭身上去簽下這份白給的合同。
既然楊書群話已至此,程恭也不想再推,畢竟他最近確實也在為房子的事情苦惱。
楊書群這份突然到來的禮物,也算了解決了他眼前的一件難事。
一百萬……
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需要掙多久。
算了,隨緣吧。
簽了這份合同,哪怕一分錢沒有給出去,對自己也沒什么影響。
……
因為止不住心中的好奇和欣喜。
當(dāng)天下午,程恭和莫登男就照著地址來到自己新家。
不管是位置還是房型,都讓程恭感到楊書群能叫出那一百萬,對自己是有多么的關(guān)照了。
不管是交通還是周邊配套,都是萬千購房者夢寐以求的標(biāo)準(zhǔn)。
三室一廳的戶型,對于現(xiàn)在的程恭來說,絕對是奢侈的存在。
莫登男更是如同進(jìn)了城的鄉(xiāng)哥一般,整個屋子都充斥著他殺豬般的驚叫聲。
“老表,你是我這輩子遇到的第一個讓我都嫉妒的男人!”
“你真特么是減到寶了”
雖然不是自己的房子,但他是由衷地為自己的兄弟感到高興。
“喔……”
莫登男沖出陽臺,忍不住大吼起來。
“吵死了!你他娘的嚎什么嚎!”
正當(dāng)莫登男陶醉的時候。
一個毫無違和感的聲音從他背后傳出。
聲音雖然蒼老,但語氣卻是中氣十足,十分地鏗鏘有力。
只把莫登男嚇得一愣。
程恭也聽到了聲音,急忙從屋內(nèi)走了出去。
兩人一齊循聲望去。
只見與他們連在一起的陽臺上。
一位年過古稀,白頭發(fā)白胡子的老頭坐在太師椅上。
雖然他穿的是復(fù)古的中山裝,并且?guī)е桓苯鸾z老花眼鏡,但面相怎么看都不是很斯文。
只因為一道刀疤,從他的正額頭一直拖到了左邊臉上來。
而此刻,他正一臉怒容地盯莫登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