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兩堂大課結束之后，學生們一窩蜂似的趕往食堂，潦草的吃完午飯，又回到那個破舊的宿舍。午休期間，蘇晨他們宿舍里還在敲定著聯(lián)誼的事項，一面商量具體的細節(jié)，一面敦促老黃盡快把事情辦了。
“你們也太猴急了吧？總該給我點時間謀劃一下?。∵@是逼著我去女生宿舍門口拉人嗎？”
老黃苦著臉抱怨了一句，立即招來其他同學們七嘴八舌的‘鼓勵’。
“那不至于！咋說你也是有職務在身的領導??？‘宣傳委員’的大牌子一亮，‘促進校內(nèi)友誼’的口號一喊，‘加深各專業(yè)彼此了解’的道理一講，那還不手到擒來啊？”
“我去！小杜說得太有道理了。老黃啊，你就說‘為了把聯(lián)誼推廣到整個班級，甚至全面推廣到咱們學校。我們不惜以自己宿舍的八位同學作試驗，爭取摸索出優(yōu)秀的經(jīng)驗，打造一個良好的開始…’”
“打?。∥铱茨悴皇菫榱恕茝V’，而是為了‘推倒’吧？哈哈?！?p> “那是‘探索’好不好？還‘摸索’！你是要摸人家哪里呀？”
“沒事兒，大個兒！我支持你！為了你偉大的‘全盤推倒’計劃，有必要摸一摸對方的‘深淺’。組織上會理解和贊同的！這個艱巨并且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哈哈…”
“唉？小蘇打，咱倆不是一個陣線的么？你要這么說，我可真的去執(zhí)行啦？萬一我真的摸了一個遍…嘿嘿，到時候你們可別嫉妒！”
“行啊，就怕到時候你就真的‘光榮’了。不是被女生們打死，就是被男生們掐死，哈哈。”
“放心吧，到時候組織上給你發(fā)‘花環(huán)’，嘿嘿…蘇晨，幫我把門關一下，3Q！”
……
短暫的午休，無心睡眠。下午老黃帶著小馬和另一個同學，仨人又跑了一趟院部。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搬弄的口水，居然順利‘聯(lián)絡’上一個工管系女宿舍。可見宣傳委員加舍長，這雙重名頭還是挺能唬人的。
兩邊約好，周五下午在院部教學樓前見面。然后按照行程，由女生們陪同參觀一下院部，之后一起在學校附近聚餐…當然是由男士們買單。晚飯結束后，再一起到南院散步。最后，還是由男士們將對方禮送回院部的女生宿舍樓下。
蘇晨跟大個兒同學得知這個消息時，倆人剛從校外吃過晚飯回到宿舍，此時其他六人正在討論飯店的選擇。老黃解說了一番之后，便開口詢問他倆的建議。大個兒同學搶著說道
“我看今天我倆去的那個飯店就行。好像叫‘東寶齋’，是吧蘇晨？那里的味道真不錯，那盤‘口條’挺好吃的…”
“大哥！那是回民飯店吧？你是打算，帶著剛認識的女生們?nèi)コ耘Ｉ囝^？你不怕事后被嚼舌頭?。磕懿荒軗Q個普通的？”
還沒等別人張嘴，老黃就否定了對方的提議，然后與其他人一起轉頭看著蘇晨。
“嗯？要我說么？我覺得路口那家餃子鋪應該可以吧？離兩邊都不遠。雖然沒去吃過，但是從外面看起來，似乎挺寬敞也挺干凈的。主要是，我注意到有些學生情侶們，好像經(jīng)常在那里用餐，氣氛應該合適。”
“哎？有道理，‘小蘇打’此言有理啊…”
小杜贊同的拍了下巴掌，解釋到
“有的飯店雖然看著挺大，但里面用餐的什么人都有。要是碰上嘁吵亂嚷的反而不美。這氣氛確實挺重要！餃子館？情侶們常去？夠含蓄，我喜歡。嘿嘿！”
“嗯，我也覺得蘇晨說的那個地兒不錯。我從店前走過一次，里面確實都是學生，環(huán)境也還可以…你們誰還有啥建議，趕緊提！”
“我也贊同！主要是餃子實惠，好吃不貴。哈哈…”
“實惠有理！氣氛萬歲！好叫對方知道，咱們又會過日子，又不缺乏浪漫！嘿嘿。”
“沒有反對的意見？行了，那就先這么定了。明天再派誰去打探一下，沒問題的話，就確定那里了…”
老黃作為牽頭人和舍長，自然有著一定的話語權。此言一出，頓時群情激動，紛紛喊到
“老大，明天誰去打探？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小弟吧！”
“我去！這個公費吃喝的機會，還是留給我吧！”
“我…”
“我！”
“……”
周五下午，唯一的課程結束之后，蘇晨宿舍里的八個同學稍作收拾便傾巢而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一群人，彼此說笑著來到了院部主樓前。不多時，就見宿舍樓方向走過來一群女生，不多不少也正好八個。她們?nèi)宄扇?，低聲笑鬧著逐漸走近。
兩邊宿舍的舍長作為牽頭人，自然是早就見過面的。此時倆人就像老熟人一樣，禮貌的握著手交談了幾句，然后便回頭招呼自己的同學們上前與對方見面。
早在對方一行人走過來時，蘇晨就遠遠的挨個瞅了一眼，心里大為失望的想著
‘老黃他們這是什么眼光？還說什么整體素質(zhì)？這還真是整體的偏低啊…算了，應付一下得了。話說高中時，班里那些漂亮的女同學們都考去哪里了？不如寒假回去打聽一下，寫信跟她們聯(lián)系聯(lián)系？’
正沮喪的胡思亂想時，他被旁邊的大個兒同學一撞，下意識的跟著往前走了兩步，與其他男生們站成了一排。還沒等完全抬起頭來，一只纖纖玉手便伸到了他的面前。
蘇晨急忙禮貌的伸出手去，同時收回心神，打量這只手的主人。一雙系帶的布鞋，兩條勻稱的大腿，雖然皮膚不夠白皙，比例也不算完美，卻沒有那些難看的骨節(jié)。
再往上…被牛仔短褲擋住了，而且一件寬大的半袖T恤衫松松垮垮的罩住了上半身，看不出對方的芊芊細腰。他只能從敞露的肩頭，看到清晰的鎖骨，以及蝤蠐之下傲人的峰巒。
“你好，我叫秦悅容，很高興認識你?！?p> “啊，我叫蘇晨。你好！”
聽到面前的女孩大方得體的自我介紹，蘇晨急忙應對著，同時也迎上了對方的目光…他看到一張很普通的臉，不圓不尖，不胖不瘦。一對兒濃密順長的眉毛，給主人平添了七分英氣。
此時，對方的嘴角微微上翹，眼中帶著玩味的神情，也正在打量著蘇晨。兩個人的手輕輕握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感受彼此的溫度，女孩就縮了回去，好奇的問他
“看你挺靦腆的樣子，難道也是被拉過來充數(shù)的？”
“什么？…哦，不是！我確實是本宿舍的，呵呵。剛才走神了，不好意思?。 ?p> 倆人這番交談的聲音很小，沒有被其他人聽到。對面自稱秦悅容的女孩，聽到蘇晨這番絲毫不加掩飾，顯得有些奇怪的解釋和道歉。不知道是會錯了意，還是表錯了情，她的臉上居然露出一絲羞澀，飛快的咬了下嘴唇。
第一輪握手之后，兩邊都覺得這種一對一的介紹方式有點別扭，而且有失效率。于是在老黃的示意下，開始一男一女交替著挨個自我介紹。
蘇晨的興致不高，沒有像入學班會上那樣詳細介紹自己和家鄉(xiāng)。反倒是已經(jīng)介紹完自己的大個兒和小馬等幾個同學，七嘴八舌的替他補充了不少內(nèi)容。
對方八個女生之中，有好幾人都從未去過海邊。聽到蘇晨來自海濱城市，不由得對他產(chǎn)生了一些興趣。接踵而來的有關大海的各種問題，甚至一度讓介紹活動中斷了一會兒。
最后輪到秦悅容時，她也沒有像其他女生那樣，認真和積極的介紹自己。竟然也學著蘇晨的方式，只說了自己的名字和家鄉(xiāng)。而且，也沒有其他女生站出來為她補充什么。
如此一來，場面未免有些尷尬。蘇晨畢竟先與對方握過手了，心理上便與她更近一些，下意識覺得自己應該‘救救場’，便接口說道
“我猜，你一定出身‘書香門第’吧？給你起名字的人，肯定挺有學問…”
“??！‘女為悅己者容’，還真是個好名字??！”
“是啊是啊，這個名字真好聽，還好記。”
“……”
其他男生們也先后反應過來，紛紛插言議論了幾句，氣氛又變得活躍起來。秦悅容矜持的微笑著，向后面越說越夸張的男生們連連擺手。她面朝蘇晨，簡單介紹了一下給自己起名字的爺爺曾念過私塾的經(jīng)歷，目不斜視之間，似乎專為他一人而解釋。
小插曲之后，結束了互相介紹，在雙方舍長的帶領下開始了第一個行程。男女學生們一起走向校園深處，走著走著，就漸漸拉開了前后距離，形成三三兩兩的隊伍。有的隊伍是兩個女生挎著胳膊，旁邊追著一兩個男生。有的卻是一男一女并肩而行。
蘇晨這一組最是奇特，他左邊是關系比較好的大個兒同學，右邊是彼此握手相識的女生。秦悅容右邊已經(jīng)沒有多少空間了，所以小馬同學只能落后半個身子，一路追在這三個人的后面。
行走在綠樹成蔭的校園內(nèi)，秦悅容始終盡職盡責的履行著自己的‘義務’。她邊走邊介紹每個建筑的功能，以及院部各專業(yè)的特點等等。
十八九歲已經(jīng)脫離了少年的青澀，步入了成年的行列。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學會了察言觀色，懂得了判斷取舍…
所以七八分鐘之后，大個兒同學放慢了腳步。他攬住小馬的肩膀，在其耳邊悄悄嘀咕了幾句，然后便拖著對方轉向了女生較多的另外一組。蘇晨差異的回頭看看，卻見大個兒同學朝他擠眉弄眼的，還挑了一下大拇指。
“…據(jù)說咱們學校，三個校區(qū)原本是一體的，后來為了修馬路才被分成了三個部分。也不知道說的是真是假，你認為呢？”
秦悅容也注意到了身邊的人員變化，說話時不經(jīng)意的牽動了嘴角，似笑非笑的問著身邊唯一的男生。此時，蘇晨正回頭去看自己同學，聞言夸張的左右看了看。他假裝觀察著地勢環(huán)境，自作聰明的回答到
“我看未必啊。我們南院的位置太偏了，而且也太小，跟一個高中大小差不多。東院和院部倒還有可能以前是一體的，現(xiàn)在也不過是隔著一條小街道而已…”
“哦，是嗎？來學校一個多月了，我還沒去過東院和你們南院呢。一些生活用品就在學校商店里買了，也沒有去市里逛過。”
她仿佛隨口感嘆著，瞥了一眼這個只比自己高半頭的男生。然后，秦悅容微微抬起頭面朝市中心的方向看去，目光中似乎充滿了期待。借此機會，蘇晨又把身邊的女孩仔細看了看。微揚的下巴，顯出了清晰的輪廓，配合那英氣十足的眉眼，散發(fā)著一股濃郁的青春氣息。
對方的容貌確實不算出眾，至少不像班花徐婧那樣，離老遠就讓人眼前一亮。不過，如此近距離的欣賞起來，也別有一番風韻。對方應該屬于‘第二眼美女’…平平淡淡，卻久看不厭的那種。
在對方把目光收回來的同時，蘇晨也抬起了頭，略帶心虛的笑著說
“我也是剛來報道的那天，坐汽車從市里經(jīng)過了一趟而已。感覺每個城區(qū)的建筑風格差別挺大的。火車站附近由于歷史原因，保留了許多歐式的古典建筑。然而一過那個什么大橋，到了咱們HQ區(qū)。那就是高樓林立，街道寬闊整齊，完全就是一個現(xiàn)代化的城市模樣了。還有其他幾個區(qū)，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有時間真得去好好逛逛…”
“咯咯，真不愧是建筑學專業(yè)的，走到哪兒都注意建筑風格?。俊?p> 秦悅容隨口開了句玩笑，用笑聲掩飾了那一晃而過的失望。蘇晨則尷尬的撓了撓頭，對答到
“我也是現(xiàn)學現(xiàn)賣，呵呵…”
“哦對了。據(jù)說東院有一棟教學樓，還是‘北洋學堂’時期建的呢，你去看過了沒有？”
“嗯，看過了。是挺古老的，透著一股滄桑的味道。不過主體結構還真是結實啊…”
蘇晨腦海中想著那座建筑，不知不覺話也多了起來
“你還沒去過東院嗎？可以改天帶你去看看…東院除了那棟教學樓之外，其他都是新建的。整體來說，還是偏于現(xiàn)代風格，歷史氣息上比不過院部的。當然，三個校區(qū)里就我們南院最差，等會兒你去了就知道了。真沒比高中大多少！”
秦悅容聽到第二句時剛想張口，卻沒想到對方突然話多了起來，一改之前的靦腆寡言。她只好又合上了嘴，面帶微笑的聽完，然后才回答說
“好哇，等今天看過了南院，一定得去逛逛東院…到時候，就是你這個建筑系的當導游嘍，咯咯。那么…你什么時候有空？周末？”
蘇晨聽到對方的問話，飛快的眨了兩下眼睛。表面上，他是應對方所問，思考一下周末的安排。而實際上，心里卻在一瞬間閃過了許多念頭…就像眼前出現(xiàn)了一面鏡子，映出了完全相同的自己…
論起相貌，自己至少比小唐陽剛，也比孫浩秀氣。若說頭腦，似乎也在二人之間，雖然沒有小唐那么聰明，卻也不比孫浩木訥。所以，對方這么明顯的邀約，不可能聽不出來。那么，是否要答應呢？僅兩三秒之后，鏡中那個自己的影像便肯定的點了點頭。
小學至初中，自己是‘情竇未開’，或者叫‘內(nèi)心封閉’。一直糾結于家庭的創(chuàng)傷，沉溺于單親的自卑。對于女同學親近的暗示，假裝不懂…
上了高中后，雖然沒有完全走出陰影。至少也能跟小唐，或者其他男同學們討論一下漂亮的女生，開一些兩性之間的玩笑了。要說沒有青春的萌動，那是假的。但是，自己確實沒有對具體的哪個女生，有過心動的感覺。
就算這次聯(lián)誼面對八個女生，第一眼望去時，也沒有哪個引起自己的沖動。然而自己身邊的這個女孩，不到半小時的接觸中，已經(jīng)收到了對方兩三次暗示。同時，那晚的夢境也深深地刺激著荷爾蒙…
‘我的初戀…這是要來了么？’
“嗯…后天我有事兒，不如就明天吧？明天你有空嗎？”
“咯咯，周末又不上課。我一個人…怎么會沒時間呢？”
“那好，那我明天來院部接你。你定個時間吧？不過，最好別太早。我還想睡個懶覺，哈哈。”
秦悅容先是一愣，緊接著也捂嘴笑了起來，試探著問到
“那就九點好了…九點不早了吧？”
蘇晨聳了聳肩，半真半假的說道
“好吧。那我就犧牲一下，少睡點懶覺好了…”
“??？不會吧？！”
這次，對方似乎真的吃了一驚。她瞪著身邊的男孩，完全猜不透這個玩笑的真假，甚至于停下了腳步。后面的一個小組走到倆人身邊，看到這一幕，有女生好奇的問到
“秦姐，怎么啦？”
“哦，沒事兒…”
秦悅容馬上恢復了笑容，歪頭回答了一句。這時，身后的另一隊組合中，爆發(fā)出歡快的笑聲，引得不少人都回頭去看。她趁機輕輕碰了一下也轉過頭去的蘇晨，示意他跟上自己的步伐，然后快速往前走了幾米。
等倆人又并肩而行時，秦悅容甩開了剛才的話題，清楚的報出了一個電話號碼。聽到對方重復著記下了，她才繼續(xù)說道
“你應該猜到了，我跟她們是一個班，卻不是一個宿舍的。只因為跟小玥是老鄉(xiāng)，而她們宿舍里，有一個同學是有男朋友的，不方便來聯(lián)誼。所以才把我拉了過來。
那個是我宿舍的電話號碼。以后你找我，就打這個電話吧…哦對了，你們宿舍的電話號碼呢？還是我明天打給你吧，免得你起不來?？┛?p> “嗐，別提了。等吃完飯，你們?nèi)ツ显壕湍芸吹健覀兡莻€破宿舍樓啊，就樓道里有一部公共電話，麻煩死了！”
蘇晨想起那部電話，毫不作偽的皺起了眉頭，抱怨的說著
“樓道里電話鈴響個沒完，天天都有人喊‘XXX，你媽找你’，‘XXX，你老鄉(xiāng)找你’，‘XX，你女朋友找你’…煩死了！等輪到我這兒，他們就喊‘蘇晨，你男朋友找你！’”
這番話把秦悅容逗得咯咯直笑，最后嬌喘連連的說道
“那好吧…那就別打電話了。明天九點，我在宿舍樓下等你吧…”
倆人邊走邊聊，陌生感漸漸少了許多，隨便開著玩笑，也不比那些人多的小團體冷清。大個兒和小馬同學不時地回頭看看他倆，一個擠眉弄眼的點點頭，一個愁眉苦臉的噘噘嘴。
在校園里差不多逛了一個小時，看看時間，也快到吃晚飯的行程安排了。老黃跟身邊的女生商量了一下，便招呼著一群男男女女朝校外走去。
等到了那家餃子館，眾人才笑著發(fā)現(xiàn)…自己一行十六人，幾乎占了店里的‘半壁江山’。大伙只好擠一擠，每桌都是兩男兩女，倒也整齊。
蘇晨與秦悅容自然坐了對面，他身邊是大個兒同學，對面一個挺秀氣的女生緊挨著秦悅容?？吹窖矍暗膬蓚€女孩親熱的交頭接耳說著悄悄話。蘇晨才想起來，這個女孩應該就是‘小玥’同學，秦悅容的老鄉(xiāng)。
“這是誰選的地方?。空媸怯胁?！居然選了個情侶們常來的飯店，多曖昧呀…”
聽到同伴的耳語，秦悅容也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轉過頭笑著說
“對了，等會兒那些情侶們一過來，看到咱們這么多人，占了幾乎一半的桌子…他們是進來，還是不進來呀？想想就好笑，嘻嘻?！?p> “哎，你跟這個叫蘇晨的，聊得咋樣？這群男生里面，就他看起來比較順眼。一開始看著挺老實的，不過后來，我看到你們倆一路上也是有說有笑的。不會是個蔫兒壞的吧？”
“他可不蔫兒！壞不壞還不知道，不過就是有點懶，嘻嘻?！?p> “哦？你對他的印象不錯呀，他偷偷約過你沒有？之前，對面這個大高個兒約我好幾次，都被我拒絕了。我說這兩天，跟你約好了去逛街…”
“瞎說！我可沒跟你約好??！人家明天要去東院，參觀一下現(xiàn)代風格的建筑?！?p> “啥？你跟誰去？這個蘇晨？他約你，你就答應了？”
秦悅容假裝勉為其難的嘆了口氣，目光卻有些幽怨的瞟了一眼對面。只見蘇晨旁邊的同學，也正與他低聲耳語。身邊的小玥又湊過來，悄悄的說
“也是啊，跟其他人比起來，他也算是帥的了，只可惜個子不夠高。不過他的家鄉(xiāng)倒是挺吸引人的，依山傍海呀！
本來，我也想跟你們一起走的。不過看你在他身邊，像個護食兒的老母雞似的，我就沒好意思過去。嘻嘻，讓給你了，夠義氣吧？”
秦悅容聽了這話，轉身就開始胳肢身邊的女孩，同時笑著說到
“你才護食兒呢！我要你讓??？快說…你是因為搶不過我，才主動放棄的！哼哼，還治不了你？”
兩女嘻嘻哈哈的鬧作一團，吸引了前后左右許多目光。轉頭看過來的人里，小馬是最郁悶的一個。
他想到，聯(lián)誼的提議是自己先提出來的，結果牽頭的老黃，跟對方的舍長對上了眼兒。自己看中了這個英氣勃勃，略有幾分徐婧氣質(zhì)的女孩，又被蘇晨和大個兒合伙‘霸占’了。如今，坐在自己面前的女生歪瓜裂棗，讓人一點也提不起興趣。到頭來，開辟第二戰(zhàn)場的打算又是一場空…不禁一個勁的唉聲嘆氣。
一頓飯吃的有人高興有人愁，那些來晚的一對兒對兒情侶們只好望門興嘆，改道而行。由于是初次見面，所以眾人都沒有喝酒。一張一張的四人桌，皆是男女混坐，彼此熟悉的同學們之間遙遙的開著玩笑。席間男男女女交頭接耳的，氣氛確實有些曖昧。
飯后的行程依舊按照計劃，在薄薄的夜幕之中，一起逛了一圈小小的南院校區(qū)。在那棟破舊的男生宿舍樓前，女孩們還表達了深深的同情和淡淡的鼓勵。最后，又在男生們的陪同下，返回了自己的學院。
從回來的途中一直到熄燈后爬上床鋪，男生們都在品頭論足，議論著對方的八個女同學。話題的焦點，就集中在對方舍長和秦悅容的身上，所以老黃和蘇晨就承受了最多的嫉妒和鼓勵。因為今天的聯(lián)誼，只有他們這兩對兒成功定下了后續(xù)的單獨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