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她的自來熟,白衣少年并沒感覺到一絲厭惡,反倒覺得眼前這穿著怪疑的女孩就應(yīng)該陪著他。
突然的想法讓白衣少年微皺了一下眉頭,心中暗罵自己太過貪婪,竟然會對一個孩子有這般齷齪的想法。
他露出一絲淡笑:“我說我在這里等死,你信不信?”
“信!”季荊楚斬釘截鐵的回答。
想到剛不久發(fā)生的那些個事兒,別說眼前這人是在這里等死,就算他說他是妖,是鬼怪她都信,因為她也是這樣想的。
白衣少年對她不加猶豫的回答楞了一下沒再說話,隨即嘴角露出一絲哂笑,但眼中卻是無盡的悲涼。
季荊楚將眼前人的神情盡收眼底,目光停在他發(fā)紫的嘴唇上,心中不由泛起一絲疑惑。
眼前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妖魔鬼怪,如果是妖怎么也得變成一個精壯小伙誘惑少女才是,怎么會變成一個病秧子?
如果是鬼的話,不該是有種飄飄忽忽的感覺,眼前這人看著更像是他自己口中說的那樣,像是在等死。
這樣一想她反倒有些同情眼前的人,但為了不讓少年看出她眼中的同情,她便裝作什么都沒看出的樣子。
“那小哥哥,你說在這里等那啥?那你一定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吧?我在這里迷路了,可以告訴我怎么走出這片杏林嗎?”
少年輕揮了揮衣擺坐到旁邊椅凳上,一副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片刻才開口:
“此處乃是濱城邊界的凌山,下山的路不好尋。”
季荊楚聽到這里是啥濱城之后頓然楞住,自己不該是在臨桑市的人工樹林嗎?附近也沒有叫濱城的地方。
“肯定是那人的藥有問題,這一切都是幻覺!肯定是!”說著她用力在手臂上掐了一下。
真實的痛感讓她清醒過來,但眼前的場景并沒有一絲變化,精致的竹屋,簡單風(fēng)雅的擺設(shè),還有旁邊的白衣少年,無一不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既不是幻覺,也不是鬼打墻。
“難不成剛才無意走進了空間隧道,這是不是有點太扯了吧?!不行!還是得先回去。”說著季荊楚起身就向竹屋外走去,全然忘了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剛走到門前,伸手還沒將門打開,身后傳來倒地的聲音。
‘撲通’
聞聲轉(zhuǎn)過頭來,只見剛還好好坐在椅凳上的人,此刻卻倒在了地上。
嚇得她想要拉開門逃走,可門都拉出一條縫手卻頓住。
猶豫不決了片刻她很是無奈關(guān)上了門,轉(zhuǎn)身走到少年身旁蹲下,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喂!你沒事吧?”
她這一戳不得了,趴倒在地上的人倏然吐出一口黑血。
先是一愣季荊楚隨即立馬回過神,急忙將人扶到了靠窗的竹榻上。
“你沒事吧?”
然而她好心的詢問人家似乎并不領(lǐng)情,反倒發(fā)脾氣似的用力推開了她。
“我已經(jīng)命不久矣!只愿姑娘走后一把火將在下一同此處化為灰燼!墻上那把長劍作為報酬,姑娘下山也好有個自保的武器?!?p> 被推開的季荊楚本來還是很氣憤,可在聽到他的話后卻有些同情起來。
同情之際,不由想起今天那白大褂塞給她的膠囊。
躊躇片刻,隨即鐵了心想‘死馬當作活馬醫(yī)’,從包里翻出盒子。
取出了一顆膠囊遞到少年眼前,“想讓我?guī)湍阋部梢?,先把這吃了?!?p> 看著她手心中綠色如蟲繭一般,怎么看都像毒藥的東西。
白衣少年還是猶豫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想著反正自己也是要死的人,也不差這一點點的毒。
拿起膠囊面露苦色,一把塞到了口中。
“本王本就是個將死之人,姑娘何必多此一舉?”
季荊楚完全沒去理會他在說什么,而是扒拉出說明書看了看,隨即又在包里翻找起來。
見她沒理會,莫君亦冷笑了笑。
在看到她拿出一把小刀后,臉上的笑驟然消失,手上已經(jīng)做出殺人的動作。
拿出刀季荊楚卻皺了皺眉在手心比劃了兩下,隨即閉眼用力劃出一道口子。
“快點!快點!不然就漏了,這么多血我不知道吃多少東西才補的回來?!?p> 看著她的動作,莫君亦不經(jīng)有些詫異。
眼看著手心的血就要漏,季荊楚哪里還考慮那么多,她只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手心里的血漏掉。
一時著急用另一只手一把扶住少年的后腦,將手心的血硬生灌進了他的嘴里。
硬生被灌了滿嘴的鮮血,莫君亦一激動,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連忙扶起倒下的人,季荊楚有些害怕的將他放到了竹榻上,顫抖著手為他蓋上了被子。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哥們看你了!”
看著手上還微微滲著血的傷口,找了塊干凈的布簡單地包扎后,她坐到了竹榻邊看著躺著的人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這模樣長得還真不耐,要是真把人救活,會不會像那電視劇里那樣來個以生相許,那樣好像也不虧哈!”
季荊楚全然已經(jīng)忘記之前將竹榻上的是個將死之人,竟然無恥的想到那些無腦電視劇的橋段。
約莫過去半個時辰,莫君屹身體里破損的基因才開始重新組合,壞死的血管以及黑掉的五臟六腑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正常。
一陣抽筋拔骨的痛,體內(nèi)熱的像火燒,讓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他也無法忍受的痛苦的嘶吼了一聲。
“啊——”
嚇得坐在竹榻邊打盹的季荊楚驟然站到了榻邊,都做好了反擊的手勢,卻不見竹榻上的吐了一口黑血,沒了動靜。
“死了嗎?“
緩緩伸手在莫君屹鼻翼處探了探,“呼~還有呼吸?!奔厩G楚不由松下一口氣,提起的心也慢慢平復(fù),又坐到了竹榻邊。
“我就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等你醒來我再走?!?p> 嘴上說著幫人幫到底的話,其實她心里比誰都清楚,現(xiàn)在出了這竹屋也不見得能活著走出這片林子。
要是真如竹榻上的人所說這是叫什么濱城的地界,再加上之前遇上的一系列科學(xué)無法解釋的事,她很可能已經(jīng)狗血的穿越到了另一個時空。
這一天她也經(jīng)歷了太多怪異的事,如今身體變成了十來歲的模樣,還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
想著她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次日
一陣歡愉的鈴聲將她驚醒,驀然從竹榻邊落到了地上。
啪嗒!
“哎呀!老娘的腰…”
緩緩從地上坐起,舒展了一下身子,看到竹榻上的人她無奈的嘆出一口氣。
“唉~看來昨天那些都不是夢!”
見竹榻上的人面色紅潤,嘴唇也不再發(fā)紫,不經(jīng)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看來那藥是真有用?!?p> 說著,她起身坐到椅凳上,摸了摸有點餓的肚子,隨手打開桌上的背包又翻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