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七七,你從來都不告訴我,竟然是這個原因?!标悥|嘆了口氣,“白落,好美的名字?!?p> 陸念七的思緒好像凝固:“是啊,又美又溫柔,我記得她一入學(xué)就被評為我們系的系花。最主要的真的是太白了,什么‘明眸皓齒‘、‘膚如凝脂‘,我看就是形容她的?!?p> 陳東能體會到陸念七的心情:“那真是太可惜了,想想你當時就難過。”
陸念七癡道:“那是我研究生期間唯一舍友啊,當時她出事后,我一個月就瘦了20斤。真是可笑,我記得我以前還和白落開玩笑,說什么時候才能被情所困暴瘦啊,結(jié)果這愿望倒實現(xiàn)了?!?p> 陳東把陸念七的手輕輕放在自己手中,他知道陸念七需要時間緩解。
陸念七突然想起一事:“老陳,你不是查過我,都沒查到這件事?!?p> 陳東皺眉:“你這么說我倒是覺得奇怪,確實沒有任何關(guān)于李常新的事情,不過我可不是查你啊,我是變相地追你。”
“切,你也好意思?!?p> 陳東一本正經(jīng)的說:“對啊,千辛萬苦總算抱到美人歸了。”
“哼,你就為自己開脫吧?!?p> 陳東看陸念七心情好點,問道:“那你之后準備怎么辦,李常新肯定會防備你的?!?p> 陸念七沉吟:“嗯,只要能查到李常新和白落父母的資金往來,我覺得就可以重新調(diào)查當面的案子?!?p> 陳東覺得希望不大:“資金往來并不能說明什么,李常新很容易推脫,說到底還是戚白落的父母當初選擇要錢,根本沒有報案,才拖了這么久?!?p> 陸念七道:“我和白落處了那么久,她很少說她父母,好像有難言之隱,她父母不是本地人,開學(xué)的時候也沒送她,出事的時候我又沒見到?!?p> 陳東提出了建議:“突破口不在李常新,而在她父母啊,七七?!?p> 陸念七點點頭,道理她都懂,但是怎么找到戚白落的父母啊。
“那我現(xiàn)在問一下吳警官吧。”
陳東看看表:“這么晚了?”
陸念七掏出手機:“沒關(guān)系他們在加班?!?p> 額......
吳明娜明白陸念七的意思,但她是經(jīng)偵支隊,而且警局也不能私自泄露別人的個人隱私:“對不起,陸念七,這個我?guī)筒涣恕!?p> 陸念七不甘心:“那怎樣你們才會對李常新重新立案偵查?!?p> 吳明娜想了想:“這個嘛,她的父母如果報案的話就可以,但我覺得很難?!?p> “我知道了,吳警官,謝謝你啊?!标懩钇邟炝穗娫?,陷入沉思。
陳東雙手一攤:“公安局也不能隨便查人,那就只能從學(xué)校出發(fā)了,畢竟,你們可填過不少信息呢。”
“調(diào)檔案。”陸念七想到,檔案里肯定有白落的父母電話,只要拿到電話地址就可以了。
陳東一看陸念七眼珠骨碌碌的轉(zhuǎn),就知道她又有主意了,摸摸她的頭:“老婆人脈這么廣,準備找誰?”
陸念七特別無奈:“我哪有人脈,王老師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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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師正發(fā)愁如何回復(fù)陸念七發(fā)的微信,妻子走過來問他:“想好沒,到底去不去?!?p> 王老師道:“去吧,畢竟人家新婚,于公于私也應(yīng)該參加?!?p> 妻子直截了當?shù)恼f:“要我說,不就吃個飯嘛,你親學(xué)生邀請你,無非是敘敘舊唄。”
王老師自忖,這舊可不好敘,想了想,還是跟妻子說:“她是想打聽戚白落的事情?!?p> “是當年那個跳樓的學(xué)生,老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無論如何你應(yīng)該出力的。”
王老師道:“我是擔心......”
妻子直接說出丈夫的心聲:“擔心自己晚節(jié)不保?你啊,當年那股犀利勁哪去了,一個地產(chǎn)老板罷了,你又不會少塊肉,怎么還猶猶豫豫,畏手畏腳起來了。”
王老師一聽妻子這么說,下了決心:“去,不就是鴻門宴嘛。”
“什么鴻門宴,是你學(xué)生的新婚宴?!?p> 兩天后,一家淮揚菜館,陸念七和陳東準時到達,陳東提醒她:“你也別直接說明來意,就正常點,最后再麻煩老師也不遲。”
陸念七一攬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老陳,我能忍住。”
陳東笑著凝視她,正欲說話,王老師推門進來了,陸念七趕緊松開:“老師,師母來了......快坐。”
四人落座,陸念七連忙介紹:“老師,這是我老公陳東?!?p> 王老師不知陳東是誰,但見其身材修長、彬彬有禮,和陸念七十分登對。
陸念七遞上菜單:“老師您看想吃什么隨便點。”王老師也不客氣,翻看著,想起往事:“念七,我記得你當時上學(xué)地時候就愛吃肉,來個東坡肉?”
陸念七微微含笑:“老師還記得呢?!?p> 師母笑道:“你老師總提起你,我記得你研一第一次來我們家,正好是中秋節(jié)。我們準備了月餅,念七是北方人,選了一塊肉月餅,咬了一口卻不愛吃,足足端了20分鐘,最后我讓她不愛吃就放下吧,她如釋重負的樣子啊我一直忘不了。”
陳東笑道:“還有這種事啊,倒不像是她的做法。”陳東估計現(xiàn)在的陸念七不愛吃的肯定直接扔掉,那時候真是青澀啊。
師母笑瞇瞇地看著他們,時間走的好快,一晃老王的學(xué)生也紛紛成家立業(yè),他們能不老嘛。
“小陳在哪高就?。俊?p> 陳東認真回答:“王老師,我在餐飲企業(yè)上班?!?p> 王老師奇道:“你也叫我老師?”
陳東道:“我也是博大畢業(yè)的,我的導(dǎo)師是楊秀榮?!?p> 王老師恍然大悟:“怪不得呢,那你們還是師兄妹,真是有緣分?!?p> 王老師嚴肅正經(jīng),師母就起到了很好的調(diào)劑作用,時不時講幾件趣事,搞得陸念七都不好意思,嗔道:“師母,我那時啥也不懂。”
師母不怪她:“你可是你老師的得意門生,你這性格最對他的胃口?!?p> 酒足飯飽,王老師放下筷子:“怎么,還不說實話。”
陸念七猶豫不決,陳東準備替他說:“老師,我們......”
陸念七接過去:“還是我說吧,老師,我想知道白落的家庭住址,希望能找到她父母?!?p> 王老師無可奈何:“我就知道,行啦,飯也吃了,我記得還保留著你們?nèi)雽W(xué)的基本信息,回頭我找到發(fā)給你?!?p> 陸念七兩眼冒光:“老師,您答應(yīng)幫我了?!?p> 王老師道:“念七,我這輩子遺憾的事很多,但這件事還有回旋之地,如果真能讓李常新伏法,有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幫忙。”
陸念七激動的站立起來:“謝謝老師。”
王老師點點頭,準備攜妻子離開,陸念七連忙說:“老師,我開車了,送您回家?!?p> 從包間往外走的時候,陸念七突然看見了一個熟人,那不是曾經(jīng)一起吃過飯的錢總和她夫人嗎?陸念七立刻低頭,嘴里喊著,看不見我們,看不見我們。。。
話音未落,那邊錢總已經(jīng)大踏步走過來:“陳總!”錢太太在他旁邊小鳥依人地跟著。
錢總走到身邊才發(fā)現(xiàn)陸念七,笑道:“陸小姐,不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陳太太了吧。”
陳東吩咐陸念七:“你先帶老師去取車吧。”
陸念七“嗯”了一聲,陪老師往外走,錢太太看到當年那個小丫頭竟然真的嫁給了陳東這個大老板,忍不住脫口而出:“陸念七,你好手段啊?!?p> 王老師兩人頓了頓,陸念七頭也不回:“王老師咱們走吧,車就在外邊?!?p> 陳東正色道:“錢總,您如果管不好你太太,我不介意幫您?!?p> 嘉創(chuàng)如日中天,錢總怎能惹上陳總,他低聲道:“給我閉嘴,還不夠丟人。”
王老師和師母看見面前這臺瑪莎拉蒂面面相覷,從剛才對話他們能感覺到學(xué)生嫁了個有錢人,可這也太有錢了。
陸念七招呼王老師上車,都怪李天鈺,偏偏把略顯低調(diào)的寶馬借走,還說趙小姐嫌棄他那些車都太名貴,好嘛,倒是讓陸念七“高調(diào)”了。
師母有些局促:“念七,你這老公可真有錢啊。”
王老師拍她:“說這些干嘛,念七,行得正坐得端就行了。”
陸念七心道,老師不愧是恩師,對自己了解信任,一會兒,陳東上車,坐在副駕駛,連忙解釋:“王老師,剛剛碰上個熟人,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王老師略一思索,笑道:“小陳,看你書卷氣十足,本以為是個IT,結(jié)果還是個‘老板‘?”
陳東道:“讓您見笑了,一點小生意,您看,這不有好多不得不處的朋友。”
王老師明白這其中地身不由己,陸念七是學(xué)生也像孩子,他調(diào)侃一句:“只要對我們念七好就行,別的我沒要求。”
師母怪道:“哎呦,你還要求起來了?!?p> 陳東痛快答應(yīng):“謹遵師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