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的日子
南方,南城,工廠里。
機器的轟鳴聲,如雷聲般擊打著每一個人的耳朵,汗水一滴一滴地落在機器和滿地的灰塵上,混合著汽油的味道在空氣中飄蕩著。
夏末,臺風(fēng)肆虐著南方的這座城市,劉保國和他的妻子韓雪芬躲在有破又臟的地下室等待臺風(fēng)刮過后繼續(xù)去工廠上班。地下室里,頭頂上的燈線連著燈泡搖晃著,那一點點的燈光忽明忽暗的,窗戶上的玻璃被風(fēng)強烈的敲打著隨時都有被打碎的可能。
韓雪芬又說起了國慶回家的事:“國,馬上就國慶放假了,咱這幾年就沒回家陪兒子,今年就回去吧?!?p> 劉保國聽了,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自從五年前來到南方打工,就回過一次家。家里的兒子幾乎不認識他了,那次他剛買了一部手機,通過鄰居跟兒子視頻。兒子問:“你是誰呀?”他當時聽了,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劉保國的兒子劉海海今年快六歲了,明年秋季就要上小學(xué)了。雖說上學(xué)不用交學(xué)費,但是兒子正在長身體的時候,每天的吃吃喝喝加上老人的養(yǎng)老費等,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p> 這五年來,每逢過年過節(jié),劉保國和韓雪芬就加班工作,有時間也賺點外快。兒子馬上就要上一年級了,家里的兩位老人也已年邁。
劉保國一想到這兒,說:“等國慶節(jié)了,咱就買票回家?!?p> “真的嗎?”韓雪芬聽了激動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窗外,臺風(fēng)肆虐著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樹被吹倒在路上,連根拔起。雨瘋狂的落在地面上,形成一股又一股的洪流,幾乎要把整個城市淹沒掉。大街上,紅燈綠燈還在交替著閃爍,偶有的幾輛汽車穿梭而過。時不時的發(fā)出巨大的聲響,可能是一些建筑物上的廣告牌被風(fēng)刮了下來。
傍晚的山村,太陽這顆巨大的火球把天邊的云點燃了,像把白白的棉花點燃了一般。一排排即將南飛的燕子,在天邊飛過。那紅的是火,藍的似海,形成了一幅水火不容的天邊景色,把山村裝點成了一幅美景。
劉海海趴在窗戶前,他根本沒有心思欣賞這樣的美景。只是呆呆地望著窗外,想起了爸爸和媽媽。爺爺在躺在樹下的搖椅上,拿著蒲扇乘涼,奶奶在廚房里切菜做飯。
劉海海每天下午四點半放學(xué),奶奶把他接回家,就出門買菜。劉保國的家,東面是廚房和倉庫,倉庫里是每年秋收后糧食堆放的地方。南面是正堂,北面是大門。院子里種了一棵石榴樹,每到農(nóng)歷八月就有果實。院子里還養(yǎng)了雞和鴨,每天都有雞蛋和鴨蛋產(chǎn)窩里,劉海海的奶奶總要把雞蛋和鴨蛋蓄積起來,在集市上賣。
正是夏末,秋雨趕來湊熱鬧。天空竟下起了小雨,天邊的太陽早已躲進了山里去避雨。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劉海海對著陰雨叫了一聲“爸爸,你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