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香成(2)
許明安目光呆滯的盯著手機,眸子里的憤恨似乎要把整個人的靈魂吞沒一樣,骨節(jié)泛青的手捏著手機,他想不明白明明是天之驕子的自己,明明自己這么的努力和優(yōu)秀,為什么這不公的命運和徒有好生之德的上天就不能放自己一條生路呢。
可他不明白的是,上天確實有好生之德,但是啊,自作孽,是不可活的。
此時的天已然沒有了夏日里的焦躁和炎熱,雖然溫度與之前的時光里并不相差多少,但是屬于秋風的蕭瑟涼意,已經不知不覺的走進了每個人心中,無論你愿不愿意,時光都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和停留。
許明安身體僵硬的坐在寢室里,看著空無一人的宿舍,他臉上的憤恨有些畸形僵化,看起來已然麻木,但此時心里的無力和憤怒讓他基本上沒有什么思考的能力,盡管臉上的神態(tài)有些許的松弛,然而捏著手機的骨節(jié)卻沒有絲毫的松動,他覺得自己快要被這群人逼到絕境中去了,他覺得自己才是生活里最不被善待的那一個。
他想不通的是為什么所有人都要跟自己作對,為什么蕭蕭這個看起來傻傻的女孩竟然有這樣的城府,自己被騙了這么久都沒看出來她竟然是這樣一個人,他想不通為什么他已經這么努力了,自己都已經那么優(yōu)秀了,可為什么在這些人面前自己絲毫沒有還手的能力。
不,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這么認輸。
于是,這個自覺地最為可憐的人撥通了洛晴晴的電話。
然而,正在和溫婉各自點了一杯奶茶的蕭蕭心中所想和許明安卻完全不同。
蕭蕭看到此也覺得碰上許明安真的是一個麻煩的不能再麻煩的麻煩事了,她看著手機里的視頻,拍攝的角度和截取的片段,這明顯的是極大的撇清了自己,視頻的剪接和排列基本上是看不到自己的臉的,雖然本校的學生知道視頻中的女主人公是自己,但是換做不認得自己的看了是看不出來那個女孩就是自己的。
所以,這個視頻,一定是身邊的人著手做的,并且剪接視頻這個人,確實是有一定的功底在的,只不過令蕭蕭沒想到的是,幫她剪接這段視頻的人可是市場里都請不到的人物,然而這段視頻卻是那位許就不出山的人連夜趕制出來的。
和溫婉坐對面的蕭蕭此時正在劃拉著手機看著發(fā)到學校貼吧里的視頻,此時微微揚起的嘴角,在蕭蕭不注意的時候溜進了溫婉的打量中,溫婉看著蕭蕭的表情,頓時覺得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這個決定,還是效果挺好的,既然這樣的話,那自己對自家大哥可就有交代了。
蕭蕭突然抬頭看向溫婉,溫婉眼睛里的思量還沒有來得及隱去就被蕭蕭捕捉到了,蕭蕭看著溫婉有些竊喜的表情,頓時覺得這事可能不是蕭慕的手筆,有可能是眼前這個丫頭的杰作。
可現在事情已然發(fā)展到了現在這個程度,自己再說什么也顯得沒必要,且于事無補。雖然自己覺得這么做沒什么必要和意義,但是也沒必要去傷害自己身邊人的好意,自己本想著沒必要浪費自己的精力在一個人渣的身上,想著讓這件事快點過去,并且,蕭蕭也并不在意別人怎么看她。
故事發(fā)展到這個階段的時候,蕭蕭就更不必介意什么了,她雖然對感情上的變數單純懵懂,可她并不傻,她十分清楚的知道,即便是許明安不甘心也好,憤恨也好,只要他動了自己身邊這群人的心思,等著他的便是永無出頭之日。
所以她絲毫不擔心自己身邊這群人的能力和力量,只不過蕭蕭想著如果許明安沒有碰到自己的話,也許結果不必這么慘,也許被他傷害的那個女孩可能只能夠自己承受來自生活的赤裸裸的惡意,但是慶幸的是,自己是有這么一幫朋友圍繞在自己的身邊。
罷了,這一切,終究不過是因果,這一場生活有多殘酷她自己也懂得,自己的生活自己都捋不順溜,還去操別人的什么心。
“婉婉,你在想什么呢?”蕭蕭十分好心的說道,并沒有開門見山的說出自己的猜測和目的,其實,是誰做的對蕭蕭而言,已然沒有什么區(qū)別。
“啊,我就是看著你好看,所以看的有些呆了,蕭蕭,這么些天,我終于看到你笑了~”溫婉睜著忽閃忽閃的眼睛十分無辜且真誠的盯著蕭蕭。
正喝著奶茶的蕭蕭看著溫婉這種眼神連忙轉過臉去,她是最為受不了溫婉這種眼神,清純無辜又十分的真誠,只要你看著這雙眼睛,就算你知道她撒謊也忍不住去相信。
溫婉看著轉過頭的蕭蕭,眸子里的神情愈發(fā)的得意和開心,其實她的目的從來都很簡單,就是聽從爺爺的吩咐,保護好身邊的這個女孩。
兩個女孩悠悠哉哉的喝完了兩杯甜甜膩膩的奶茶,連帶著打在校服上的陽光也滿是甜味。
此時坐在辦公室的溫言也也正刷著學校貼吧上的評論,饒有興致的看著評論中的內容,一向平靜無波的眸子里滿是漫不經心。看來這下回家終于不用聽自家妹子的責怪了,溫言對于自己完成妹妹交代的任務很是滿意,正當溫言高興沒多久,司涵的電話過來了。
“溫言,蕭蕭的事情怎么到了這個地步了,難道是還沒有解決么,你這么做,會對蕭蕭造成心理上的二次傷害么?“司涵不無擔心的說道,對于這通他糾結許久的電話,他也是有些欲言又止。
聽到司涵語氣中的焦灼的溫言此時有些說不清的情緒參雜在自己的心里,他一時間有一種不想面對司涵的沖動,但是他是個成熟的人,他向來都不會被自己的感性牽著鼻子走,所以回答司涵的溫言仍舊是那個溫文爾雅的聲音:”不會的,我已經交代過了把蕭蕭的臉部在視頻的剪輯中模糊化了,所以別人根本看不出來這是蕭蕭?!?p> “嗯?!币宦曈杂种沟拇饛惋@得有些不合時宜,因為司涵不知道自己應該出于怎樣的立場再繼續(xù)詢問下去,他努力的想要抹平那抹涌上心頭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