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如初見(四十五) 前任4
司涵看著程硯離開的背影,眼神里有片刻的怔愣和失神,他不是個純情的男人,但也不是個渣男,他只是個簡簡單單平平常常的人而已。
當初和程硯分手的時候,他不是沒痛過,也不是沒有挽留過,那個時候他變得沉默和浪蕩,他知道自己身邊的朋友都在擔心自己,所以那個時候的他變得比平常更吊兒郎當和浮夸,他明白世人看到的總是表象,因為這一場生活,看不透,看不懂這個社會演進的動力。
他不愿意自己在意的人更多的擔心自己,所以他寧愿獨自消化著一看到黑夜的恐慌,以及對拼命工作帶來的消耗,他不是接受不起周圍人的好意,只是他不愿意選擇那樣的生活而已。
生活本身有千百種面孔,可是人的選擇只有一個。
后來,后來因為時間過的足夠久,一個個的黑夜也足夠的冰冷,他反復的再腦海里不斷的重現(xiàn)那些細節(jié),以至于到后來,再想到,提到這么一個人,他都覺得大家不過都是個人罷了,大家都有自己的需求和七情六欲,彼此的選擇沒有對錯好壞,只是單純的一場選擇罷了。
世事終究是這樣的經(jīng)不起精雕細琢,承受不起揣測,一旦撕開了面紗,剩下的就只有猙獰罷了。
當他再看到她的時候,他只是覺得對方很美好,還是像以前那樣美好,但其他的心思,卻是再也經(jīng)不起半點波瀾,這份淡定和從容,不是刻意的壓抑和表現(xiàn),是經(jīng)歷過了不知道多少個日夜之后的頓悟和放下。
于是,他只是覺得這樣的背影很是美好,可除此之外,一點漣漪都已經(jīng)激不起來了。
看懂了,就不會有執(zhí)念了,也就不會再執(zhí)著了。
他笑了笑,轉(zhuǎn)身回去,此時的眸子里已然是清澈的見底,又復了往日的清明。頗有份我笑世人太瘋癲,世人笑我看不穿的意味。
他足夠聰明,也足夠有格局,所以他才能夠放下過去,放過自己。
短短幾十年而已,不用這么放不過自己。
只是他此時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的是蕭蕭那個小丫頭看到程硯跟自己很親密的時候的眸子里的失落,他尋思道,還是要找個機會跟小丫頭說清楚。
他不想讓她誤會,不想因為莫須有的一些東西傷害到她,他知道蕭蕭這個小丫頭可能是喜歡自己的,自己也覺得跟這么一個小姑娘相處很舒服,因為在意和喜歡,所以他有足夠的耐心和包容。
但今天是不行了,他還要回家跟老爺子說一聲,完成報備,要說沒有老爺子在背后煽風點火,程硯不可能對自己的行蹤了如指掌,大概也就不會發(fā)生讓蕭蕭有些不快的那一幕的出現(xiàn),不過既然發(fā)生的事,多說無益,想法子杜絕才是要緊事。
自己家的這位老爺子,真的事看熱鬧不嫌事大。
想到這里,司涵也覺得失笑,算了,算了,有什么跟老爺子當面說。
此時跟蕭蕭在一起的溫言和溫婉看著一旁的蕭蕭吃的有些心不在焉,兩兄妹對視一眼,溫言道:“我出去給司涵打個電話,看這小子到底還來不來?!?p> 蕭蕭聞言眼皮一動,只是一瞬間的怔愣,聽到司涵就眼睛放光的溫婉根本沒有注意道蕭蕭的反應,而此時的溫言已然撥通了司涵的電話。
“司涵,你晚上還過來么,還是跟你的老情人再續(xù)前緣呢~”溫言幸災樂禍的調(diào)侃道。
“我晚上不過去了,我得回趟老宅,改天再一起吧,你們先吃,不用等我。”司涵有些無奈的道,關(guān)于程硯的事情,他并沒有多解釋什么,因為他并不覺自己的私事還要多說什么。
“嗯,那好?!睖匮酝瑯邮呛喍痰幕貜停{(diào)侃過后,也并沒有追根究底的問程硯是怎么回事,因為即便是好兄弟,有些事也并不見得就可以講,人與人之間,無論什么關(guān)系,都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況且,司涵如果真的能夠跟程硯走到一起,他也樂見其成,這不是小人,他也只是個人,但是他不會背后去搞一些動作,愿賭服輸,生活,就是這么回事。
溫言回到包間之后告訴了兩位姑娘司涵晚上不過來了,我們先吃就行。
溫婉一聽到這個情況,粉嘟嘟的小嘴立馬就撇了下來,臉上的失落絲毫不加以遮掩,看著自家的哥哥撒嬌,求安慰,溫言揉了揉溫婉的頭,但目光卻一直留有一絲落在了蕭蕭的身上,蕭蕭低著頭的不見明顯的神色波動,只不過略略停了一停的筷子還是出賣了少女此時的心事。
溫言不好直接跟蕭蕭說什么,只不過,溫言心里也還是些微的有些失落,他看著自己從小就喜歡的女孩,突然間就喜歡上了自己的好兄弟,心底的感覺也是五味雜陳,可感情這事,什么都說不準,這不是科學能夠解決的問題,從終極意義上講的話,這是個玄學上的問題。
蕭蕭此時心情有些不快,現(xiàn)在的她只想趕緊吃完這頓嚼之無味的飯,吃完之后趕緊回家,自己靜一靜,不想沉浸在這些并不友好的情緒中折騰自己,轉(zhuǎn)移下自己的注意力,盡可能的讓自己的生活變得舒服和輕松一些。
因為這也是個極其聰慧的女孩,她得過去和經(jīng)歷共同塑造了她這樣一種性格,但其實,從小就知道哭鬧沒用,所以她想著,與其害怕失去,就干脆不要得到得好。
一餐飯,吃了僅僅半個小時不到,三人都沒有心思細嚼慢咽的吃飯,都想著能夠快些結(jié)束,溫言不想蕭蕭這么難過,溫婉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他看到溫言和蕭蕭兩人并沒有什么興致好好吃飯,所以她也覺得沒意思。
“蕭蕭,我去送你吧。”溫言結(jié)了帳之后追著蕭蕭道。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你們趕緊回家吧,我看溫婉也有些累了。”蕭蕭盯著溫言的眸子里已然隱藏了自己的情緒,可眸子里遠沒有往日亮晶晶的色彩。
“好吧,那有什么事給我電話就好?!睖匮詿o奈的道。
倒不是他不想上演霸道總裁的戲碼,只是此時他知道,蕭蕭需要自己呆著,自己跟她在一起反而會給她壓力,讓她壓制自己的情緒去應和自己,面對他喜歡的女孩,他根本不想勉強她做任何事。
司涵此時已然回到了老宅,同司老爺子,一人一杯茶的正襟危坐在客廳的真皮沙發(fā)上。
許大金子
凡事皆有因果,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好的感情和愛情著實存在,但更多的是殘缺和遺憾,其實這也不是遺憾,遺憾本身也許是對事情的執(zhí)著,對自己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