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滿意的答復(fù),便搔首弄姿的抱著那只白貓,只拉著付回的手“賢婿,賢婿”的叫的響亮。
陳黛漪領(lǐng)著一本趕著早,登上白云觀。白云觀香火旺盛,人來人往,摩肩接踵。
已是初秋,秋高氣爽,天朗氣清。到觀口,陳黛漪棄了車,領(lǐng)著一本裝作平常人家娘子,只身進(jìn)觀。兩人進(jìn)去拜了三清,太歲。正巧遇到觀中頗具名望的玄成真人出來送客,陳黛漪支走一本,攔著了玄成。
“真人安好”陳黛漪十分禮貌的作揖。
“福主安好”
“我想在觀內(nèi)供奉三盞香燈排位,不知香火該供多少?”
“大盞每年三十六良,中盞二十二兩,小盞十兩,心意多少,福主自己定奪便好”玄成真人仙風(fēng)道骨,身形消瘦,年紀(jì)才三十左右,造詣便以極高,詩詞方面更是登峰造極,名動(dòng)天下,又不少人慕名而來,一較高下,都是敗興而歸。
“我拱了香燈排位,逝去的人就可安息?”陳黛漪這么問并非沒有道理,成親那天的夢魘她還是耿耿于懷。
“天地萬物,自為相通,只要福主心誠,安福自回相傳。”
“我想供三盞”
“施主請跟我來”玄成引路,麻溜的收拾停當(dāng),三盞排位,兩上一下,上為陳家雙老,下為楚云,烏黑發(fā)亮的榆木牌子,白描五字“夫楚云之位”。
陳黛漪作于蒲團(tuán),哭笑不得,淚眼蹣跚,說道
“你也別怪我再嫁,總歸是我對(duì)不起你,你放心,唐月柔我不會(huì)讓她好過,你和我父母呆一起,我也放心”越說越不能自抑,索性放開了性子,跑著牌位,嚎啕大哭。
對(duì)于楚云,不僅僅是愧疚,也不僅是兩人定親相伴之情。楚云是她進(jìn)京來,第一個(gè)真心對(duì)他好,不是付熙的利用,青姑的惺惺相惜,更不是大小婆子的奉承,他的好,單純,不帶一絲雜質(zhì),就像烏云密布的陰雨天,突然闖進(jìn)來的一只五彩斑斕的小鳥,嘰嘰喳喳給她的生活帶來希望與盼頭,楚云也是她對(duì)新生活的盼望與寄托,也更是她的軟肋。
已是哭的天昏地暗,一本在外喊了八九聲,陳黛漪才不疾不徐的盯著通紅的眼眸出來??戳丝刺焐膊辉缌?,估摸著付回那邊也快要結(jié)束了,兩人就出了山門,上車回去。
剛進(jìn)城,大街上便被堵的水泄不通,一輛清布白馬裝飾華麗的馬車被堵得中間,男男女女的都沖著那車嚷嚷:
“朱寫序,朱寫序”
陳黛漪歪頭詢問外面的情況,一本聽到這三個(gè)字早已興奮不已,雙手緊握,瞳孔中掩埋不住的激動(dòng)。
“娘子,是朱寫序,就是京中大名兢兢的三公子之一”
“就是和相公齊名的那個(gè)?”陳黛漪含笑詢問道。
“是是是,他不僅相貌出眾,才情更是出類拔萃,雖然我不懂什么書畫,但是他畫的東西連我看了都說好,他與白云觀的玄成真人,一個(gè)畫畫一個(gè)題詞,雙劍合璧,真是真真的魅力珍寶,千金難求呢?!币槐菊f起他來那是津津樂道,雙手都跟著左右亂晃。
“那是與咱們公子不太一樣昂”被一本這么一說,瞬間燃起了她的興趣,她也想看看是什么角色這么讓人癡迷。
“估計(jì)呀,他又要去白云觀尋玄成真人了,兩人關(guān)系真是好呢”一本高興的伸著頭努力的往外伸,想要了解外面的情況。
堵了約莫般刻鐘,人群才散去。陳黛漪的馬車才剛在中門停穩(wěn),付回的馬車就聽到了大門,在熱鬧的臨江公府門口,那輛紅黃相間的四輪馬車十分的扎眼。
撩簾先下的是付回,緊著這伸手撩簾,雙手扶著唐月柔下了車,在外人看來,付唐夫婦,舉案齊眉,恩愛不易。付回更是好好丈夫。
陳黛漪冷哼一聲,一閃進(jìn)了中門。
人都道付回謙謙君子,溫文爾雅,他這名氣到底是真是假,在唐月柔的事上,她真的有點(diǎn)看不明白。
剛走到一院,三人就碰上了。
“姐姐安好”陳黛漪先行了禮。
“一個(gè)姨娘,也配叫我姐姐?!苯袢崭痘貙?duì)她關(guān)懷備至,免不得猜想付回對(duì)她是真心實(shí)意,語氣上又囂張跋扈了許多。
陳黛漪低頭跟在身后,眼看著進(jìn)了不見南山,付回一甩手,松開了那只握在手里捂不暖的玉手,轉(zhuǎn)身溫柔摟上陳黛漪的腰,眉目含笑說道:
“小漪,我們?nèi)堪伞?p> 附上那柔軟的楊柳腰,付陳兩人便嬉鬧著進(jìn)了書房,臨走付回還留了一句
“她配不配,你說了不算?!?p> 對(duì)于付回的轉(zhuǎn)變,唐月柔還有些懵頭無知,明明進(jìn)門還握著她的手,下車還扶了一把,怎么的見了陳黛漪就不一樣了,她究竟給付回灌了什么迷魂藥,唐月柔握著那只還尚有付回寬厚溫暖手掌余溫的玉手,心中暗暗發(f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