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公府的東西在這,快來搬”一個(gè)男子高聲喊道。
楚云忙的將馬車和陳黛漪藏到一旁的樹林里,便折回去幫忙。那幾個(gè)青楓莊的人早已倒地,只剩下付一品帶著幾個(gè)人廝殺,見楚云來了,砍的更上勁了。
只聽的一聲
“活捉,全部活捉”
陳黛漪一抖,緊貼著車壁,將原本只是握在手里的那把刀,拔出了鞘。
外邊一陣安靜,突的付一品的一聲帶哭腔的叫聲嚇了陳黛漪一跳,她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楚云哥受傷了...”
“......”
在車廂里瑟瑟發(fā)抖的陳黛漪慌了神,不知道該做什么,不知道手足無措了多久,她才想起要下去看看。
外邊,那四隊(duì)巡防兵押著人,正在整理東西,一旁的楚云被付府的那幾個(gè)家丁,擁簇著,付一品脫下外套正在綁楚云受傷往外冒血的大腿。陳黛漪如釋重負(fù),好歹沒傷了性命。
眾人見陳黛漪過來自覺的騰了地方,楚云笑著說沒事,一只手悄悄的用衣服將那摻不忍睹的傷口用衣角蓋上。
將楚云抬上馬車,便換了付一品趕車,一開始楚云堅(jiān)持坐后邊的大貨車,怕人看見兩人坐一輛馬車,在陳黛漪一陣強(qiáng)壓下,才上了那輛兩輪的小馬車。
付一品車趕得很穩(wěn),但是楚云的傷口還是不斷的往外冒血,陳黛漪握著楚云的手,絮絮叨叨的不斷和他說著話,楚云只是笑著安靜看著陳黛漪,努力不讓她看出自己有多難受,陳黛漪很識趣,一滴淚也沒掉。
回了府,陳黛漪沒等到人找的醫(yī)生來,便被付回叫過去回話。
不見南山
付回正在不見南山看書,烏木發(fā)簪輕挽發(fā),一襲白袍,將身形襯托的纖細(xì)挺拔,儒雅而不病態(tài)。濃眉明眸,鳳眼細(xì)長,白皙臉頰,清晰下顎,仿佛是遺落凡間的仙家學(xué)士。只是那雙握書的手與那身段容顏十分不搭,粗短微胖,只是依舊白皙。見陳黛漪進(jìn)來便將手中的書合上,是一本《清真居士詞集》
“聽說你們又被劫了,你沒事吧”言語中滿是柔情蜜意。
“沒事”陳黛漪不甚在意的回答,她只想早點(diǎn)回去看楚云。
“沒事就好,幸好小行的巡防兵今天往回調(diào),正巧碰上了”
付回知陳黛漪在這魂不守舍,嘴角一彎,一抹壞笑掛上臉頰。
“周是唐月柔的人吧”付回往水曲柳的椅背上一靠,滿臉的戲膩。
“是......”陳黛漪也沒打算瞞著他。
付回苦笑一聲,起身向她走去。“今天早上我的人看見唐月柔身邊的王婆子鬼鬼祟祟的出門了,怕是和你們遇襲有什么關(guān)系吧”
陳黛漪盯著向他走來的付回,一臉不解加質(zhì)疑:“你為什么告訴我”她知道,按照唐惠的意思,唐月柔以后是要做付回的娘子的。
付回走近陳黛漪,趁她不注意,猛地抓住她下巴,一只手順勢摟上她的楊柳腰,將臉湊到陳黛漪的臉上,似親非親,雙眼含春。
“你說為什么?”
陳黛漪一把推開付回,狠狠的挖了他一眼,摔門而去。生氣是生氣,付回的話也不是沒有可信度,周管家是陳黛漪揭發(fā)的,兩人也算是有隔閡。
到了楚云所在的七院,大夫已經(jīng)去了,正在給包扎傷口,付家家大業(yè)大,京城是獨(dú)一無二的大戶,只是宅院就占了主大街的一半,祖上是開國大將,世襲公爵,連圣上都要敬重三分。況且同時(shí)期封侯封爵的人家大多死的死斷的斷,也就付家還依舊昌盛,只是后代大多從了文,到付回老爹這一代,也只做到了從一品大員。
付家的地位在京顯而易見,像候春樓這種不入流的生意人家要不是周管家貪財(cái),那是連巴結(jié)都沒得門路。付家老爹付國龍更是以剛正不阿,不茍言笑出名,眾人對付家是即怕又敬。
付家得家仆說難聽點(diǎn)那也都是狗仗人勢,在京囂張的不行。這不是連楚云的受傷請的大夫,都是京中最近名聲大盛的古家醫(yī)館。
古家醫(yī)館是一夜之間氣勢,原先只是一個(gè)破鋪?zhàn)?,后來看了幾場疑難雜癥,名聲漸漸的顯露出來。也就做大了。
楚云正好傷在大腿上,賊人是下了狠心的,直接從大腿正面刺穿,還露出兩三指厚的劍頭。
此時(shí)那古醫(yī)師剛?cè)〕隽税虢貏Γ纤幇?,付一品守在旁邊,幫助大夫換水遞布,楚云見陳黛漪進(jìn)來,忙藏了痛苦的神色,笑盈盈的沖她說道:
“黛漪,你回來了,這位大夫包扎的還不錯(cuò)”
黛漪?那大夫聽到這個(gè)名字,肩膀微震,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續(xù)而快速的完結(jié)手上的工作,轉(zhuǎn)身時(shí)早已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