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望著她的背影暗自嘆了口氣。實在是想不明白。
顛了顛錢袋子,足有十幾兩,自己有添了幾塊碎銀,便去了青姑老娘的那間小屋子,青姑在時,雖然受陸家人指責(zé),倒也還能幫扶的上,去年雨水也多,早已把房子沖的七倒八歪,勉強住的了人。
楚云不會吹灰之力就進了屋內(nèi),輕輕的將錢放到屋內(nèi)的炕上,便出了屋。
剛走沒幾步就聽的幾個人罵罵咧咧的一腳踹開了青姑老母的屋門,楚云一閃趴在了屋旁的草垛上。
只聽的屋內(nèi)老人嗚嗚呀呀的慘叫了兩聲,便沒了氣息,楚云心一沉,知是有人要滅口,不用想就是樸校對,只是白白的搭了老人一條命。
待到幾人走后,楚云才悄悄的進屋查看,炕上的錢早已沒了,一個頭發(fā)躁亂的老人,仰著頭,半耷拉在炕上邊上,那條粗布薄被,已經(jīng)扯的破爛不堪。顯然她掙扎過。
楚云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把炕上的破席子抽了,將地上的老人整齊的裹了,放在了炕上,才走了。
老道莊書房內(nèi)。
樸校對屏退了幾個中年男子,就兔頭獐鬧的鉆進了屋子。
書架上的一本書剛剛抽開,書架便吱吱呀呀的旋轉(zhuǎn)開來。不等樸校對抬腳,一把屏發(fā)寒氣的劍早已逼上了脖頸。
“樸莊主去哪”
院子里燈光通明,人聲嘈雜,陳黛漪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中醒來。
“黛姐姐,姑娘讓咱們過去”是本一。
“來了”陳黛漪動了動沉重的身子,這兩天本來就比較累,如今半夜里又折騰,自然是不愿意動。
等陳黛漪穿戴好剛到付熙的院子時,楚云一個眼神,悄悄的對她說了一聲。
“青姑母親沒了”
陳黛漪一愣,續(xù)而變成直直的盯著楚云一臉的不可思議,見他并未半點玩笑的樣子,陳黛漪
吸溜了一下鼻子,那雙漂亮的鳳眼還含淚未掉,就被芳昭拉著,坐在了付熙的右側(cè)。
付熙倒是十分興奮,笑嘻嘻的指著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樸校對。
“黛漪,快來看戲吧”
陳黛漪轉(zhuǎn)過頭擦了擦眼角的淚,幾十個火把,忽閃忽閃的,旁人并不輕易察覺她那泛紅的眼角。而楚云卻將一切看在眼里。
“說說吧”付熙見人都到齊了,指了一下被押解的樸校對,問道。
“姑娘,小的對付家忠心耿耿,別無二心呀”樸校對老淚縱橫,拿出一貫的虛偽面皮。
“忠心,你是把我們當(dāng)傻子嗎”付熙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哐啷啷的跟著跳了兩下,院里的人都驚了一跳。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樸校對見付熙震怒,忙的磕頭請罪。
“初春的新韭你都可以給老道觀送去幾擔(dān),還有什么你不敢的”付熙將桌子上的一本冊子扔給陳黛漪,示意她看看。
那冊子本是莊子里的流水帳,因了白天樸校對見付熙派人去莊子里了解情況,便知不只是春游那么簡單。忙的晚上處理好了青姑老娘,便要將真賬本藏起來,好將假賬本上交了,不料被人正抓了個正著,不免暗嘆輕看了付熙。
老道莊和老道觀同屬于臨江府,每年便為提供老道觀提供膳食用物,如今賬上說的韭菜,早就犯了道教的忌規(guī)。
“周管家可是什么都和我說了,要不我怎么會來”陳黛漪邪魅一笑,與那張可愛的小臉十分不符。
樸校對那雙狡猾的小眼轉(zhuǎn)了轉(zhuǎn)仍不松口,付熙一個看向陳黛漪,示意她說話。
“楚云,去吧樸莊主的家人都請到這來,一個都不能少了”
認真的盯著陳黛漪臉部微妙變化的楚云,被陳黛漪冷不丁的點了名。
“你又是誰,哪里管的了我們付家的事”樸校對雖然被捆著,但是作為臨江府莊頭,氣勢還是不能少。
“唐月柔”陳黛漪十分溫柔的笑了笑,解釋道?!澳悴粫B這的人都沒搞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