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出教學(xué)樓,跑進學(xué)校的樹林叢里,路燈下有個公共長椅,她靠著,冷靜片刻,眼淚收住不少。
夏涵心思敏捷,回想剛才蘇佩佩看她的表情,十有八九是她干的,但她對李彥的怒火越來越大,因為貼吧的事,李彥竟然沒有站出來,哪怕解釋一下。
……
下午放學(xué),班里同學(xué)都陸續(xù)離開,夏涵想等人群漸少后再出校門。
蘇佩佩走前來到她面前,搖晃著腦袋,臉顯露出同情,但分明夾雜著得意。
“夏涵,你還好吧?”
“夏涵,你說你不知道還好,你一發(fā)現(xiàn),我就不能坐以待斃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不要記恨我呀?!?p> 果然是她干的,好一個迫不得已,曾經(jīng)的友誼被撕的粉碎,蘇佩佩還重重撒在她面前。
夏涵克制不住,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我不會放過你的,不信我們走著瞧?!?p> 蘇佩佩任由她掐著,臉上卻笑了,她想讓夏涵更生氣。
李彥從后門進來,看見這幕,慌忙把她們倆分開,混亂中他的手,不小心推到夏涵,她撞到桌角,然后倒在地上。
李彥看著夏涵,眼神閃躲,有些愧疚道:“對……對不起?!?p> 說完拉著蘇佩佩朝教室后門走去。
…………
夏涵回家路上,去便利店買了酒。
準(zhǔn)備推開家門時,里面?zhèn)鱽碜汤怖驳穆曇?,保姆劉阿姨在?zhǔn)備晚飯,劉阿姨如果知道她喝酒,肯定會告訴沈修婉。
她轉(zhuǎn)身,打開院子木門,走了幾條瀝青路,轉(zhuǎn)過幾個路口,進了櫻花公園,她小時候和朋友玩?;蛘咝那椴缓?,都會到這里來。
一棵枝葉繁茂的櫻花樹在公園中央,樹前不遠(yuǎn)處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籃球場,有幾個看起來很小的初中生在打籃球。
她坐在樹下的長椅上,就這樣邊看邊喝酒,從下午坐到晚上,沒有流一滴淚,一直努力憋著。
夏涵喝得臉頰通紅,眼冒金星,頓時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眼前那幾個初中生打球的聲音吵得她心煩。
她仰頭,大叫了一聲。
“混蛋……我讓你不得好死?!币驗樽砹?,聲音也不起特別大。
喊出來,她眼淚就順著眼角滑下來。
風(fēng)吹著她散落一半的馬尾,公園的燈也亮了,打球的人結(jié)伴出了公園,她也起身準(zhǔn)備回家,整個人搖搖晃晃地轉(zhuǎn)過幾個街角,也不知道哪里了。
顧先澤二十分鐘前去便利店買東西,回家路上就碰到這個醉鬼,之前也見到過幾次,他記得。
第一次在圖書館門口撞了他,第二次看見她在隊伍里側(cè)頭望著他,第三次在垃圾堆旁邊看到她燒紙錢,今天又遇到了,還一身酒氣。
真是陰魂不散。
顧先澤看著她泛紅的雙眼,有點煩躁,想繞過去。
經(jīng)過夏涵身側(cè)時,她一把搶過他手里的口袋,打開往里看看,想看清是什么好東西,過幾秒,惡心感涌上心頭,她把喝的酒全部吐了進去。
顧先澤頓時一臉嫌棄,蒙住鼻,后退幾步跟她保持距離。
夏涵抬頭看他,滿臉歉意道:“sorry啊,顧先澤會長,我不是故意的?!倍蟀芽诖舆M了垃圾桶。
顧先澤嫌棄地看她,嘖了一聲,轉(zhuǎn)頭就想走。
夏涵看著他的背影,頓了頓,撲上去抱住了他的腰,聞到他身上的薄荷味。
她只覺得這腰,很細(xì),還可以感覺到他的背脊骨。
顧先澤瞬間被一股力往下拽,走不動。
她整個人貼著他慢慢下滑,“啪嗒”一聲,她跪坐在地上,手還緊緊抱著他的雙腿。
他聽見后面?zhèn)鱽聿磺逦穆曇簟?p> “會長……你知不知道……你被綠了……不知道吧?……傻子!”
這女的有病。
顧先澤的腿猝不及防地束縛住,扭頭俯視她,手抓住她的發(fā)梢:“松開!”
她沒有松開,還用臉磨蹭他的小腿,顧先澤忍無可忍,一只腿踹開她,夏涵沒坐穩(wěn),整個人往后一倒。
他想去扶,沒來得及,她的頭“哐當(dāng)”一聲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
夏涵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自己的臥室里,昏暗的光線,房間透著股荒涼的感覺,她爬起來喝口水。
怪得很,昨晚喝了這么多酒,腦袋居然不痛。
一個短信提示音,她打開手機看。
“夏涵,下午有空嗎?出來陪我?!?p> 李彥這王八蛋居然還有臉來找她,夏涵火冒三丈,準(zhǔn)備回復(fù)讓他滾!下一秒發(fā)現(xiàn)這消息很熟悉,她瞄到通知欄顯示的時間。
9月18日。
李彥生日都過了兩天,今天應(yīng)該是9月23號才對,難道前兩天經(jīng)歷的只是一個夢?夢里李彥背叛了她,蘇佩佩誣陷了她,她心里的憋屈和傷痛久久沒有消散,導(dǎo)致她覺得這一切都太真實了。
可接下來發(fā)生的事,逐漸否定了她的想法,李彥讓她去的燒烤店,就是“夢”里去過的那家,而且他還遲到了。
難道自己穿越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