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結(jié)果當然不是陳鋒想要的,血腥味會引來其它肉食生物,即便沒有異獸從附近經(jīng)過,還有那些可怖的蟲蠅,它們現(xiàn)在正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
讓他意外的是:頭頂上嗡鳴聲響了陣便轉(zhuǎn)向后面去,背上傷口留有叢林變異狼的毒素,這種毒素不僅能麻痹人,也對蠅蟲起作用,飛蠅吸食了他的血后全都麻痹,傷口處被密密麻麻的蟲子遮蓋住,讓其它飛蠅沒地方下嘴。
月光被霧霾遮掩住,黑暗中除了飛蠅嘈雜的嗡鳴聲外,四周沒有其它聲響,不過陳鋒知道,等這頭變異從林狼的尸體腐敗時,必然會吸引來食腐動物,那時他如果還不能動,必遭池魚之災(zāi)。
陳鋒心中暗自焦急,努力掙扎著想控制身體站起來,卻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就在他要泄氣時,忽然腹部像是脹氣般鼓起,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里面動,它動得很慢,但是可以清楚感知到它的確存在。
這一下讓他更加恐慌,聽游牧營里的石人說過,有些蟲子會在吸食動物血肉時將卵產(chǎn)下,讓動物成為幼蟲的孵化器,幼蟲長大后會吃掉寄生物的五臟六腑,然后破體而出,尋找配偶交配和新的寄生物產(chǎn)下蟲卵。
當時他聽到后不以為意,現(xiàn)在想起則不寒而栗,腦海中無數(shù)只蟲子在肚子里鉆來鉆去,將他的腸子咬得千瘡百孔···
媽呀!
他驚叫出聲,整個人從地上蹦起來,兩只手不斷抓撓背上的傷口,似乎要將里面的蟲卵都摳出來。
突然他楞在原地,身體保持著古怪姿勢,木然看向?qū)γ娴睦鞘?p> 怎么回事,我怎么可以動了?
他想起什么低頭看向肚子,肚子沒有像想象中一樣高高鼓起,可是明明剛才感覺都快要被脹破了??!
此時體內(nèi)已經(jīng)沒有了先前的感覺,就像先前所感覺到的那一切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他顧不得多想,這里太危險了,必須及早離開才行。
不過走之前還得做件事情。
他走到狼尸邊上,驅(qū)趕走上面的飛蠅,迅速用匕首剖開它的腹部,強忍著惡心從里面翻出一顆拇指頭大小的橢圓形黑色物體,胡亂用雜草擦去上面的黏液,然后將其收進了地上的背包里。
游牧營的人稱它為‘肉棗’,據(jù)說變異的生物體內(nèi)都有,至于有什么作用沒人知道,但是用它可以去附近的城堡里換取一些緊俏的生活物資。
他來這里不到一年,又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游牧營到處流浪,里面的石人大部分連字都不認識,對外面的世界認知極為有限。
陳鋒提起背包沒有絲毫猶豫朝不遠處摸黑逃去,離開足足百米后選擇了一顆大樹爬到上面,夜晚在林子里走動太危險了,他打算等天亮后再說。
即便是在樹上他也不敢睡死了,半瞇著眼靠在樹杈上,沒過多久就聽到動物經(jīng)過樹下的聲音,天氣炎熱,變異叢林狼的尸體很快就會腐爛發(fā)臭,那些食腐動物可以隔著數(shù)里外聞到味趕過來。
他這次的任務(wù)是尋找水源,游牧營附近的水源被污染了,需要更換駐地,這次除了他外,還派出了五名探路人分別尋找水源,有水才能生存下去,這干系到整個營地的生命,所以這次任務(wù)很重要。
出來七天,干凈的水源沒有找到,他反而在叢林里迷了路,準備的食物吃完了只好冒險打獵,誰知引來了一頭叢林變異狼,一番搏殺,休息下來后感覺周身像是散了架似的,也不知是不是背上傷口的毒未消散還是累了,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
“快逃,快逃···”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在后面拼命叫喊著,除了男人的聲音外,還有陣陣嘶吼聲,他想看看后面人的臉,可是后面煙塵滾滾,只能依稀看到其中有個人影在動。
忽然煙塵散開,一頭巨大的變異叢林狼從里面竄出來,它的體型是先前殺死的那頭兩倍大。
“??!”
他大叫著睜開眼睛,雙手卻抓了個空,差點從樹上掉下去,驚出了身冷汗。
原來是在做夢!
他摸了把額頭的汗,想起剛才做的夢,暗道真是怕什么夢到什么。
此時天已然蒙蒙亮,四周靜悄悄的,只是肚子在鼓鼓叫喚。
他打開背包,摸出芭蕉葉里烘干了的叢林四耳兔內(nèi)臟,不顧濃濃的腥味就往口里塞,這要是在以前那個世界,打死他都不會這么做。
“老季要是見到一定得說我重口味了?!?p> 陳鋒干咽下去,想起了原先的死黨季連杰。兩人當初為某富豪當保鏢,多次合作沒吃過大虧,卻在陪那名富豪去黃山旅游時遇上了山洪,山體坍塌,最后一刻拼命將他扔到了對面樹上,自己則隨著坍塌的山體來到了這方世界。
他嘆了口氣,不再去想過往種種,既然來到了這方世界,那么就應(yīng)該好好的活在當下。
吃了東西感覺身體又充滿了力量,他掃視了一下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情況,正打算下去尋找回去的路,突然遠處傳來尖嘯聲,他急忙躲入樹葉繁茂處,尖嘯聲由遠及近,只見一道身影快速從東面林子鉆出來,后面跟著三頭變異叢林狼。
那道身影停在他藏身的大樹下,背靠大樹氣喘吁吁。
至于為什么會選擇這顆樹,那是因為這顆樹是附近最大的一顆,后背完全被樹干遮擋住,有利于待會和變異叢林狼廝殺。
這是名戴著綠色平頂軍帽、身穿迷彩服的瘦削男人,完全和他見過的游牧營里的石人不同,游牧營里的石人大多穿的是麻衣,只幾名長老有一兩身舊棉布衣衫。
難道這名迷彩服瘦削男子是來自傳聞中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