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關(guān)卡更是嚴(yán)格,所帶的金銀器物幾乎被一掃而空,不過這些錢財與小樂兒相比,不值一提。
拿錢買便利,挺好!
皇宮玄武門
“娘……樂將軍,真不是屬下不讓您進去,實在是陛下下過圣旨,皇城外人不可進,尤其是您。
陛下遣人而言,說您既然已經(jīng)離開,那就不是那么輕易能回到皇宮里的?!?p> 侍衛(wèi)說完這些話,眼神就一直打望著我的臉色。
聽完這席話,我沒有想象中的怒不可遏,反而平靜了下來。
用著稀疏平常的語氣,讓侍衛(wèi)進去通報一聲,而我自己則輕聲細(xì)語的哄著懷里的孩子。
我知道,這是在赤裸裸的警告我,既是警告,自然就不會這么輕易放我進去,托人去報一聲,不過是讓他知道我來了而已。
至于他的條件,也可以明言。
對于這個孩子,我始終沒辦法做到和他一樣的心狠和滿不在乎。
侍衛(wèi)回到宮門時,滿臉的無奈和為難,很顯然,鳳無邪沒有見他,抑或是沒有搭理他。
“將軍,陛下正在給前南皇哀悼,怕是沒時間見您?!?p> 話音很輕,說到最后,音若蚊蠅,看來他也不相信他這唯我獨尊的陛下還會有去痛悼他人的時候。
想當(dāng)年,連著北國先皇去世時,鳳無邪都沒去瞧過一眼,更遑論慕容北衍這個死敵。
如此而來,不過是不讓我輕易入宮罷了。
小樂兒臉上的紅暈越發(fā)不自然,難受嚶嚀的聲音似小貓般無力。
“共生蠱在小姐體內(nèi)已然發(fā)作,斷不會輕易消停,如今怕也只有先送回母蠱處,取其精血方能無恙……”
聞叔的這一席話硬生生地將我外泄的怒火強壓在心間。
對的,我不能生氣,不能離開,更不能在外僵持著不能進。
鳳無邪,要我服軟是吧!好,我如你所愿。
膝蓋碰到地面之前,我還有點掙扎,心里一直有一條溝,一堵墻,我的驕傲從不允許我低頭,更遑論下跪。
可是現(xiàn)在,我跪了!
當(dāng)真正跪在地上的時候,心里的那些所有的掙扎和不甘似乎都消失殆盡了。
以前的我,不理解父母對于孩子的情感究竟是怎么樣的,可是現(xiàn)在我很明晰的清楚。
那是一種不計回報,不論生死,不談?chuàng)p益的情感,夾帶著干凈和美好,炙熱而純粹!
那是血脈的傳承,是能為之放棄一切的守護。
所以,跪,又何妨?
“樂將軍,您這……”
“民婦有罪,請陛下原諒!”
——
“將軍,陛下說既然您知道自己有罪,便要您五步一跪,從玄武門跪到宣政殿!”
呵,有罪?有什么罪?老子自己知道,我知道個屁。
五步一跪跪到宣政殿,想得倒是真挺美,可惜他是在做夢。
狠心也好,無情也罷,樂家的子孫,有的事兒能做,也能妥協(xié),但有的,絕對不能。
毫無意外地站起來,抱著孩子目光鄭然。
“夏蟬,回去告訴鳳無邪,小樂兒的共生蠱大概還有一個時辰,若因為他冷情,小樂兒有怎么,我必要他血償,不死不休!”
左右不過將死之人,何懼何畏,就算殺不了他,那我必定得血洗玄武門!
言罷朝一旁的石墩走去,揮袖在地上臺階左右掃掃,而后坐得粗獷。
天悠悠吹起了微風(fēng),發(fā)絲隨著風(fēng)來回飄動,別有一番放縱模樣。
垂眸死死盯著小樂兒的臉蛋,原本粉嘟嘟的圓潤得可愛,可如今卻是一臉難受模樣,叫人不得不心憂。
看著除了侍衛(wèi)外了無一人的玄武門,手便不自覺的抱緊,臉貼著她的額頭,心里生的,那叫絕望!
虧得她還能對鳳無邪那個混賬心存幻想。
一母同胞的胞妹都能夠毫無猶豫地算計著慘死,又何談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