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jìn)那階方石,便只覺寒氣逼人,雙手環(huán)著胳膊強(qiáng)忍著哆嗦往里走。
暗閣不算大,但也絕對不小,黑漆漆的打望不清,里面的包羅萬物也未曾收歸眼底。
從腰間的束帶里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了的暗燭,借著火將暗格四周的蠟燭點(diǎn)燃。
火花漸燃,暗室里的景象開始映入眼簾,布局格調(diào)典雅別致,倒是符合他的品味。
看到了暗格書架上擺放的各類珍奇,有點(diǎn)驚訝,一眼望去,全是絕跡,就只收集這些,就乃曠世奇寶!
恍然間被一只雕花的黃梨花木寶箱吸引了注意。
箱子是上了鎖的,很小,卻也是最不好破的那類。
拿著事先準(zhǔn)備好的細(xì)鐵準(zhǔn)備將鎖撬開,很遺憾,沒翹得開。
如此,要打開只能依靠兩種方式,一是找到鑰匙,基本上不可能!二是砍毀它,直接拿,很危險,若里面不是證據(jù),那往后查證幾乎無跡可尋!
閉著眼睛想著剩下的兩種方式到底那一種成功的幾率更大,更容易,更不具風(fēng)險。
“算了,不管了,就它了!”將梨花木箱扔在地上,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用力地插上它的上方。
運(yùn)氣一撇,木頃刻間便化為殘渣碎屑,里面雪白紛紛的信件在地上放著晃眼至極。
將所有的信件都抓起藏到自己的衣襟里,從衣袍的下擺撕開了一塊不太顯眼的里布,將殘屑全都清理包裹干凈。
吹滅四周晃著燃得正酣暢的燭火,對于黑暗的到來有了一瞬間的不習(xí)慣。
剛到殿內(nèi)便聽到了外面守衛(wèi)的問安聲,連忙撲打著身上的灰塵,將手里那包木屑藏進(jìn)榻邊裝飾的大青白花瓷瓶里,壓壓放在胸前微微不平整的信紙。
在他推門而入之時,就帶著笑意和期盼轉(zhuǎn)身。
“衍哥哥,你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剛才八弟找孤商量揚(yáng)州的水運(yùn)。”
看著他也沒有明顯的懷疑和試探,剛還略微有點(diǎn)緊張的心就瞬間平靜安定了下來。
緩步向桌子上的食盒走去,將里面的糕點(diǎn)一碟一碟地端出來,最后還拿出來幾根烤地瓜。
烤地瓜的香氣四溢能在瞬間勾起人們的食欲!
“鳶兒,這是你烤的!”聲音很是篤定。
坐在凳子上連手都顧不上凈了,拿起一根地瓜就掰開往嘴里送,像極了一個剛得到自己最喜愛的小孩子。
思考間嘴邊便多了一個熱乎乎的東西,還帶著香氣。
順著他的手在地瓜上咬了一口:“多吃點(diǎn),不許剩!”
“放心吧!如此美味珍饈,孤絕對一口都不剩!”
寵溺,溫潤……這些我曾經(jīng)最美好的回憶重回腦海,撕開的便是那最美好的記憶。
我此時甚至都在自私地在考量,我到底還要不要看那些信,不看還能騙一騙自己,看了的話,那便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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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記我是怎樣回去的,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回去的,反正當(dāng)我到了棲鳳宮也還是有一點(diǎn)懵。
胸口處的信紙咯得有點(diǎn)疼,從內(nèi)關(guān)合上屋門,再將它們一封一封地拿出來展開。
里面找到了很多邊疆密報,其中很多還是我親手寫的,尉遲恭也寫了不少,其他的武將各有各的報告。
翻到最后,我看見了那熟悉的白骨枯梅,這是花無期的信件。
可是里邊,不是敗信,也不是捷報,而是短短的十二個字:
樂之遙已逝,主上可接手軍務(wù)!
好一個樂之遙已逝!
好一個接手軍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