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走了已經(jīng)好幾天了,我身上的傷也在開始慢慢的都結(jié)痂了,說句老實話,我每天在這兒的待遇還是罪犯當中較好的了。
獨間暗牢,既安靜又沒人打擾,一日三餐還有專人送,有人給試菜嘗毒,這待遇可是高位統(tǒng)治者才能有的。
唯一不足的一點就是沒人說話,我覺得這北國暗牢的守衛(wèi)一個兩個的全都是啞巴。
拉他們說話一概不聽不理睬,問他們問題一律不回不吭聲,八竿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
你們不想聽,老子還不愿意和你們說了呢!
其實我已經(jīng)太久太久沒有享受到這樣的閑適了,閑得讓我覺得就這樣也挺好,不出世不處世,老死荒牢。
但老天爺從來不會眷顧我。
暗牢里不分白晝和黑夜,昏暗陰涼,只有正午時分會有光束照進來,而我也順帶知曉了時辰。
太陽向西滑過的午后,我本來還是打算像往常一樣,吃過午飯后準備休息小憩一會兒的。
剛站了消化完就準備躺下了,卻又聽見了久違的腳步聲,而且聽著還不止一人,我動作依舊,不許不緊地躺在鋪散著的草垛子上,闔上了眼睛。
我又一次被人架著胳膊押出去,我很想將手擰過來,但這該死的軟骨散,讓我的愿想成了空想。
垂著頭任由他們押著走,這次又把我捆縛在了一把椅子上,手肘固定在椅子扶手上,動彈不得。
我抬頭望向正前方,他依舊和上次一樣,坐在那把鑲金的楠木座椅上,尊貴如常。
看著他就感覺傷口又重新裂開來的疼,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再往后便看見了一個穿著白色衣袍的女子,年齡約摸三四十歲,看著有點眼熟,特別是那一雙杏眸,黝黑晶亮,顯得稚嫩又無辜,這樣的人簡直是天生的殺手,專殺男人的殺手。
始終沒有想起來到底是誰和她相似。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有動作,白衣女子只靜靜地站在鳳無邪旁后側(cè),就這樣立立地站著,都如弱風扶柳之態(tài),惹人憐惜。
看著她這副模樣,徐娘半老,風姿綽約,這該不是鳳無邪的…額,口味還挺重的哈。
心里不自覺地便暗暗腹議這鳳無邪到底在搞些什么?怎么什么人都往暗牢里面帶?暗牢里關(guān)押的不是相當危險又極其重要的人嗎?譬如我之類的。為了確保安全,這暗牢不是除了皇帝和特定有準許令牌的人,就只有北國的一品官員才能進入嗎?
心里充滿了疑惑,同時也對鳳無邪充滿了不信任和藐視,今天帶妹妹,明天帶紅顏,簡直了,他以為這是他的宮殿嗎?就算是,那我也不是猴子??!現(xiàn)在這樣算什么。
接下來鳳無邪就充分的展示了人狠話不多的精髓,就著一個手勢就將我接下來的路給全安排上了。
燒得通紅的鐵塊,在鋪滿紅炭的盆子里來回上下的移動,摩擦出的火花比人還高,灼熱的氣息離我很近,感覺都快被蒸熟了。
臉上和身上的汗全都外沁出來了,充滿污漬的衣服緊貼在身上。
那些用刑的侍衛(wèi)應該是老手,動作嫻熟又快速,將所有的用具準備好以后,就在我的嘴里塞了布條,應該是為了防止我受不了而自盡用的。
“上一次對你的表現(xiàn)很滿意,當然這一次對你還是充滿了期待的,希望你這次也不要讓孤失望才好?!闭f著他又示意他們將我口中的布條扯開。
“如果這一次你讓孤看高興了,滿意了,孤就給你一個離開這里的機會,如何?”
對于他這出于閑的無聊而說出的提議,我只當欣然接受,當然,除了接受也別無他法。